方藝晨覺得這確實是個問題,“現在還可以,但是冬天下雪了,咱就真的下不去河了,得想想在弄點什么肉吃呢。”
“要不咱們去抓田鼠吧?”方建輝提議。
“田鼠?哪有田鼠啊?”方藝晨面上表情有些凝滯,難道穿越到這,還要吃老鼠嗎。
“就在外面的大野甸子上,可多田鼠了,每年秋天,我和我哥都會去抓的。”方建輝撓了撓頭,“挺好吃的。”
“再說吧。”方藝晨心里是拒絕的,暫時還沒到沒肉吃的地步,所以還是先別想了。
下午,方建輝賴這不走,方藝晨覺得讓他干呆著有些可惜了,于是就又背起了背簍,帶著方建輝又去撿了一筐樹枝子會來。
到晚上吃飯的時候,她的小腦袋都是一點一點的,畢竟歲數太小,體力跟不上,這一天忙活的她筋疲力盡。
可是今天還沒有結束,等天黑了,她都睡著了,還是被方隊長給叫了起來。
他不放心外孫女自己去地主家,畢竟不在屯子里,那邊位置稍微偏了點,所以他特意過來送她去的。
方藝晨迷瞪的雙眼,被方隊長抱著就送去了李奶奶那。
“這是怎么了?”李奶奶看方藝晨是被抱著過來的,嚇了一跳。
“沒事,就是小孩子白天玩狠了,累著了。”方隊長也心疼外孫女,可是為了閨女,只能辛苦丫丫了。
李奶奶不放心的摸了方藝晨的脈,確定沒事這才放心。
“行了,把孩子留在這就行,一會兒我讓老何送孩子回去就行。”
方隊長也覺得自己長時間在這這邊也不好,于是就謝過何永志和李雪嵐后就先走了。
方藝晨眨巴著大眼睛看著這個再看看那個,總覺得他們兩個老頭老太太今天有些不懷好意,看她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還是李奶奶率先說話:“昨天我教你媽媽的那套口訣你學會了嗎?”
“我記住了。”方藝晨耍了個小聰明,她不知道這個時候說學會好還是說沒學會好,干脆說自己記住了,反正自己記性好他們也是知道的。
“小滑頭!”何永志上來呼嚕一把她的小腦袋,“老實答話,別耍小聰明。”
“我挺老實的,我確實都背下來了。”方藝晨有些委屈的說道。
“三十二句都背下來了?”李奶奶又問。
“對,都背下來了。”
“那就背給我聽聽。”李奶奶說道。
方藝晨張嘴就來,突突突把那幾句口訣都背了出來。
何爺爺看了李奶奶一眼,李奶奶面無表情的聽著。
其實三十二句聽起來好像挺多的,但是真的背誦起來,一會兒就背完了,然后方藝晨就看著李奶奶等著她的下一個指令。
“背的很好,那你知道這些口訣是什么意思嗎?”李奶奶又問道。
方藝晨想了想才說道:“大概知道吧。”
“什么叫大概知道,哪有這個詞,你小孩子自己造的嗎,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李奶奶對她的回答不是很滿意。
“我就是……就是自己知道一點,但是又好像不太明白。”方藝晨好辛苦終于把話又拉回到起點,希望李奶奶不要再刨根究底了好嗎,她覺得她表現出來的已經和五歲孩子靠不上邊了,還想讓她的馬甲掉多少啊。
“那你說說你是怎么理解的。”顯然李奶奶并不想放過她。
方藝晨尷尬了,這要怎么說,“李奶奶,我說不上來啊,就是心里明白……”
這事兒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你讓一個小女孩解釋文言文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李奶奶和她的眼睛對視了一會兒,這才說道:“沒關系,你說不出來,我來說,你聽著就好。”
方藝晨微微張嘴,這是決定今天晚上不放過她了是吧,既然這樣,那就別怪她表現的太妖孽嚇到人了。
于是之后三個人就呈現出怪異的平衡,李奶奶認真的解釋每句口訣的意思,方藝晨認真的聽著,何爺爺則仔細的看著方藝晨的反應。
沒一會兒,現場就發生了變化。
方藝晨聽著聽著,她就又不自覺的進入到了那種迷蒙的狀態,她心里一驚,想著自己大意了,居然在兩個老狐貍面前走神了,剛想退出來的時候,就聽李奶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不用出來,放心,我們這兩個老家伙不會害你的,你就在里面好好感受,該出來的時候我再叫你。”
方藝晨想想反正已經讓他們知道了,再掩飾也沒有意義了,干脆就聽話的靜下心來,徜徉在這迷蒙的海洋里。
屋里的李雪嵐和何永志都表情嚴肅的看著閉著眼睛打坐的方藝晨。
“她確實進去了。”李奶奶肯定的說道。
“恭喜你了。”何永志真心的說道,“你算是后繼有人了。”
“嗯,這就是天意,那我就在辛苦幾年,看看這個孩子跟我緣分有多大吧。”其實她已經看開了,能不能有傳人都不重要,這么多年她看到的資質好的孩子不少,但是她都不認為他們是學醫的材料,這個孩子也得之后學了再看啊。
晚上十點,方藝晨才從李奶奶的屋子里出來,并且頭上已經多了個頭銜,那就是李氏御醫第十八代傳人的關門弟子。
方藝晨原本是拒絕的,因為她覺得自己的肩膀不夠寬,擔不起這樣的重任,而且她也坦白跟兩個老人說,她志不在此,以后并不想當個大夫。
她這輩子還想陪著老板到天荒地老。
當時何永志就有些不高興,這么小年紀,怎么就知道自己對醫學不感興趣呢,未來還那么長,很有可能學著學著就感興趣了呢。
李奶奶到是無所謂,只告訴她,想學就學點,學到哪都是她自己的本事,要是實在不想學也不強求。
方藝晨看著有些落寞的李奶奶,明知道她是在使用苦肉計,但是偏偏就看不得老人在她面前露出這種表情,前提是得她很有好感的老人,于是她就那么稀里糊涂的答應了下來。
不過丑話也說在了前頭,她學可以,但是學到什么程度她不敢保證,只保證自己會努力去學,而且最后很可能也不會當大夫,她有別的興趣愛好。
何永志問她:“那你說說,你的興趣愛好是什么?”他覺得一個五歲的孩子心智都沒成熟,怎么可能知道未來要干什么,小孩子的理想往往都隨著年齡的增長在變化。
“我要成為一個很有錢很有錢的人。”方藝晨抬著小腦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