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趙蘭這個后悔啊,真想伸手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剛剛怎么就那么傻,那話就禿嚕出嘴了呢。
“我的意思是,我和方小翠真的是好朋友,丫丫的媽媽當初對我有恩,這次真是她媽媽寫信求我,我這才過來的,那首歌只是附帶的,有當然好,沒有就算了,我還是會接丫丫回去的。”趙蘭努力的解釋著,原本接孩子走可能真是可有可無的,但是經過這一遭,她就必須把孩子接走了,要不她成什么人了。
“嗯,我明白了。”何永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準備走人。
“哎,等等,叔,我能再見丫丫一面嗎,我有些話想跟她當面說。在有我來這邊是請假來的,時間不多,過個兩三天我就要走了,我是真心希望你們能讓丫丫跟我走,我可以保證待丫丫會跟我自己的女兒一樣的。我并不是個壞人。”
何永志點了點頭,“這個事也不是我一個人能做主的,等我回去和丫丫,還有她姥爺商量商量,會盡快給你答復。”說完他就走了。
趙蘭等看不到人影后,想想也回了家。
“大姨,你這是又去哪了,怎么不帶著我啊,我找你半天了。”趙蘭的大侄女撲過來就抱住了她的大腿。
趙蘭皺了皺眉頭,忍住想把人拉開的沖動,溫聲問道:“珍珍啊,大姑問你,丫丫還有個爺爺在村里你知道嗎?”
這個珍珍是趙蘭親弟弟家的大閨女,今年六歲,她剛回來的時候,弟弟兩口子帶著他的幾個孩子跟她見過一面,不過沒什么印象。
弟弟這些年在后媽手里日子也不好過,她也有心要幫一把,但是他娶的那個媳婦她是真看不上,因為是后媽的親侄女,跟后媽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昨個知道她過來是想領方小翠的閨女走的之后,她弟媳婦就把這孩子給派了過來,說是讓孩子跟她培養培養感情。啥目的不用明說大家都明白怎么回事。
趙蘭對這個大外甥女是真的喜歡不起來,長相就不說了,就這脾氣秉性也跟她媽差不了太多,而且很會巴結人,來了之后就一口一個大姑叫的親熱無比,最煩人的是她特黏人,簡直就是趙蘭走一步她就要跟一步,就是趙蘭去上廁所,她都要跟著在外面聞味兒那種。
趙蘭很不舒服,所以對這個外甥女的感官也就更差了。
“不知道啊,她爸爸不是回城里不要她了嗎,咋又有爺爺了呢?”珍珍一臉茫然。
趙蘭頓了下,知道問這個孩子是白問了,也是,要是那人真的是丫丫的爺爺,那也該是最近一陣子過來的,珍珍不知道也有情可原。
后來她又不著痕跡的跟村里其他幾個八卦的人打聽了下,結果都不知道這個“爺爺”的存在,對她描述的老人樣子,她們也都說沒見過。趙蘭就皺眉了,那個人看來確實不是村里的人,自己這是被騙了,可是騙她又有什么好處呢?
騙子何永志回家后用藥水洗去了臉上的易容,這次他并沒有大動,就是把五官微調了一下,把自己臉上比較明顯的特征掩蓋了一下而已。
“到底怎么回事?”李奶奶自從他回來就跟前跟后的,看何永志這不急不慌的勁兒,到底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嗯,那就得問丫丫了,你自己惹的禍。”他斜了眼跟在后面的方藝晨。
“我?”方藝晨指了指自己,“我最近沒干什么啊!”她努力回想了一下,最近她好像真沒做什么啊,怎么就惹禍了呢。
“趙蘭給你的信呢?”何永志問道。
“這呢。”正好方藝晨手里拿著呢,于是伸手就遞了過去。
何永志接過來,把信從信封里抽出來,也不看信的內容,反倒是把信紙翻了過來,看背面。
方藝晨和李奶奶都有點不解,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看看,這是什么?”何永志在倒數第二頁上看到了趙蘭所說的五線譜,心里想著看來趙蘭說的是真話了。
“啊!”方藝晨覺得很眼熟,“這是我的……”
“當然是你的了,咱家就你和你曾爺爺好畫這些小蝌蚪,反正不是你畫的就是你曾爺爺畫的。”何永志收好自己那些瓶瓶罐罐,“行了,都別站著了,咱都到炕上,我好好跟你們說說這事。”
于是幾個人脫鞋圍坐在了炕桌四周,曾爺爺也加入了進來,正好一人一邊,一副要商討國家大事的樣子。
“這曲子旋律非常好聽,你什么時候寫的。”曾爺爺顯然對那張信紙后面的小蝌蚪更感興趣,從上了桌后就愛不釋手的拿著,還把自己的‘鋼琴’擺了上來,一只手在鍵盤上飛舞著,“可惜了,只有一段。”
“不是你前兩個月給我布置了個作業嗎,我在家的時候突然有了靈感,隨手就寫了這么一小段,后來靈感沒了,我就寫不下去了,把它就扔到了一邊,沒當回事,沒想到居然讓我媽拿去當信紙了。”方藝晨解釋這段五線譜的來源。
“哼,這就是經驗教訓,以后不管你寫了什么,哪怕就是一小段旋律,你也要收好,這都是你的財富你的心血,要是被別人拿去用了,你說你后悔不后悔。”曾成文趁機教育她。
肯定后悔啊,就是現在方藝晨已經很后悔了,當時沒多想,順手就把這段經典中的經典歌曲寫了出來,沒想到陰差陽錯的讓別人看見了。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只寫了一小段,要是寫全了,估計趙蘭就會直接拿去用了。聽說趙蘭在文工團里就是唱歌的。
“你倆能不能先不討論這個,先說點正事唄。”何永志在邊上已經忍了好一會兒了,但是看這師徒倆的架勢,好像要繼續把那首歌曲寫完的樣子。他可是真怕了,要知道這兩年倆人作曲的瘋狂他可是見到過,那還真是為了藝術可以不吃不喝不睡的。
“這就是正事,這是藝術。”曾成文理直氣壯的喊道。
“是是是,我知道你們搞的是藝術,不過那個趙蘭可是說了,她是請假回來探親的,在這待不了幾天,要是咱們這兩天還商量不出個所以然來,人家可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