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手忙腳亂的哄孩子,“我也不知道,有可能是。”這孩子今天晚上有點作人,真可能是冷不丁來了人多的地方,孩子驚到了,婦女一手抱著孩子一上一下的顛著,另一手摸著孩子的頭,一聲一聲的說著,“摸摸毛嚇不著,拍拍身兒,回回神兒。”
孩子確實是被嚇到了,不過是人為的,所以很是不給面子的張嘴一個勁兒的嚎。
婦女看著孩子眼淚成雙成對的往下掉,心疼的不得了,加上周圍人埋怨的聲音也不少,最后不得不再次祭出殺器才讓孩子消停下來。
“大妹子,你回來了,真是不好意思,我睡著了。”婦女一臉的不好意思,“你站了挺久了吧,趕緊坐,真是謝謝你了。”
蕭寒不著痕跡的用手絹擦了擦椅子,這才帶著溫柔的笑容坐了下來。
“沒事,出門在外的,都不容易,你帶著個孩子,就更不容易了。”
“可不是嗎,就我一個人,又得看著行李,又得帶著奶娃子,我恨不得長出四只手來。”那婦女顯然已經把蕭寒當成好人了,邊喂奶邊跟她嘮上了家常。
蕭寒不愿意聽這些,農村婦女的家長里短,除了說些別家的破事外,一點建設性都沒有,所以停了一會兒,她就故意閉上眼睛,一副疲憊的樣子。
那婦女也是個會看眼色的,立馬就閉上了嘴,低頭拍著自己的孩子。
蕭寒閉上眼睛后,才感覺到自己真的是很疲憊了,不過這種疲憊是身體上的,精神上卻很是亢奮,不由自主的就想著自己畢業后的這幾年。
當初在大院里因為嫉妒李冰跟方藝晨關系好,加上后來她瞧不上的方藝晨居然住上了小白樓,讓她非常不得勁于是就不經意的把這事透漏給了一直貼在她身邊的追求者。
只是那個追求者是個沒用的沒把人收拾了反倒是被狠狠的揍了一頓,最主要是還把她招了出來。
她雖然有些心虛,不過卻打死都不承認因為這事確實是那個男孩自作主張的她可沒說過讓他幫自己去堵人。
結果那個方藝晨就不是個講理的,她都說了不關她是,方藝晨那個野蠻勁兒上來就給了她兩個巴掌還警告她別再耍小心機要不以后就不是兩個巴掌能解決的了。
她當時心里恨啊也是經歷的太少忍不住就哭喊著想跟人撕吧結果打不過方藝晨又被她扇了兩個巴掌。
她當時整整休息了一周,臉上的巴掌印才消下去。
從那之后,她明白兩個人之間的差距,把那份恨深深的藏在了心里,面上就當沒發生這事該學習學習該交友交友。
只是李冰那個白眼狼居然疏遠了她跟方藝晨站在了一起。
她恨得眼睛紅,最后還是得把恨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后來方藝晨轉去了首都,她和李冰也漸行漸遠初中后就沒在一個學校了。
聽說李冰學習不好,只考上了個師范學院,蕭寒在家笑了好幾天。雖然她的學校也不咋地,但是好歹她是學藝術的。她從小就羨慕文工團那些阿姨,天天打扮漂亮的去上班,不用干什么就能賺錢,不像自己媽媽,沒有本事天天只會東加長西家短,要不就是罵爸爸罵她們姐妹幾個。所以在大學報考的時候,她義無反顧的報考了藝術類學校。
原本以為畢業了只要自己努力,肯定能活成她羨慕的女人那樣,結果現實一次次的打她的臉。
在外面拼搏了兩年,她在文藝界連個水花都沒濺出來,最主要的是沒有名就沒有錢,這兩樣是相輔相成的。
混了兩年后,她什么都沒有,不得不停下腳步重新思考下未來,覺得再這樣下去,她恐怕也不會有什么未來,于是她又把目光轉向了李冰。
李冰本人沒啥本事,但是她有個歌唱家的媽,要是李冰能為自己在她媽面前說幾句好話,別的不干,只要給自己一次機會,她肯定能一飛沖天。
當然李冰這人傻了吧唧,沒啥心眼也是最關鍵的一點,她自己有手段,只要功夫下到了,肯定能把李冰搞定,這才回到朝陽市,找了關系進了李冰所在的中學當了一名音樂老師。
等她知道李冰的近況后,她真是大笑了好幾聲,沒想到李冰還是那么蠢,手里攥著一把好牌,居然打的稀巴爛。
因為想多看一會兒笑話,到了學校后,她并沒有急著去跟李冰修復關系,結果李冰那邊就又出了幺蛾子,聽說是跟對象吵架了,心里不痛快請假去首都療養了(這個時候公職人員出游都叫療養)。
蕭寒可是知道方藝晨在首都的,李冰跟她那么好,去首都肯定是找她去了。于是她收拾收拾就追了過來。
她現在不光想拿下李冰,還想拿下方藝晨。
接近李冰是因為她有人,找方藝晨是因為她有錢。
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只能挨打的小女孩了,相信以她現在的手段,搞定方藝晨雖然會費勁一點,但是也不會是太難的事。
這幾年在社會上混,她算是知道了,想成功,特別是在她這個行業中,沒有人沒有錢那真的是比登天都難,當然也有一夜爆紅的情況發生,但是那種情況就跟中彩票一樣,只是人們的一個希望而已。
她現在務實了,所以準備給自己找兩個靠山,至于中間會不會丟臉,那都不在她的考慮范圍內。在外面混了兩年,厚臉皮是她唯一學會的生存技能。她也曾經嘗試著走金主爸爸這條路,但是男人的便宜也不是那么好占的,她弄得灰頭土臉的,最后也啥也沒得到。萬般無奈這才打上了李冰的主意。
沒想到剛到首都,還沒出火車站的就看到了李冰,于是她也不顧自己囊中羞澀,就買票和李冰一起再次上了火車。
只是中間李冰受不了苦準備補臥鋪的時候,她開始還尋思咬牙也跟著補,畢竟舍不了孩子套不著狼,但她沒想到硬臥沒了,李冰那死丫頭居然開口就補了個軟臥。
蕭寒也想舒舒服服得躺到成都,但是她現在工資那么低,還得每個月花大把鈔票保養自己,身上的錢真的不是很充裕。而且她當時可是跟李冰那死丫頭說了一堆好話,就是傻子也知道她是啥意思了,結果李冰這個傻子居然愣是沒聽明白,就那么瀟灑的揮手跟她拜拜,然后自己一個人去了軟臥車廂。
蕭寒氣的肚子里都能噴火,但是卻硬生生的又讓她壓了回去,她的目的還沒有達到,現在還不是跟那死丫頭翻臉的時候,哼,等她有了錢有了名之后,看她怎么收拾那死丫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