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的心聲,葉小樓自然不知道,就算知道,她也不過是笑笑罷了。
她根本不在意這個好嗎?
如果因為這個要分,那就分好了。
反正早晚都要分不是?
可能也正因為這樣,所以,葉小樓才如此的隨意,毫無遮掩吧。
因為根本不在乎,也不需要去經營。
當然崔元衡是一點都不知道葉小樓的這些想法的。
他從未想過葉小樓會有求去的心思,因為在他看來,嫁給了他,那一輩子都是他崔元衡的人。
只是他的妻子心中卻住著別的男人---
別說是他,怕是任何男人都不能忍。
因此,他此刻臉色鐵青,也不想聽葉小樓的解釋。
就這樣一路無話,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結果剛踏進院子,就正好與二房周氏碰了個正著。
還沒等對方開口,沉默了一路的少年,突然沉著聲道,“蘭兒,罰你大字寫八百遍,寫不完,不許出門。”
“啊?”
小姑娘這一路上都想好了怎么告狀,就等著看葉小樓跪地求饒痛哭流涕了,結果怎么轉身就被自家哥哥罰了?
還八百遍?
結果就在她一臉懵逼的時候,就見自家哥哥又冷眼掃了一下她身邊的少女,聲音陰沉的道,“還不跟我回房?”
說完一把拽住葉小樓的手,轉身就走,而葉小樓根本一點準備也無,差點沒摔倒。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以至于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過了好一會兒,周氏才反應過來,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如此狼狽的兄妹倆,瞠目結舌的道,“天,蘭兒,這是怎么了?”
“還有衡哥,你們,你們怎么成這樣子了?”
“這是誰干的?”
最后一聲那叫一個尖銳,她真的是被嚇到了。
崔玉蘭這一身的狼狽,神色呆滯也就罷了。
可是,可是衡哥那樣愛干凈的孩子,怎么也渾身的泥土,臉上竟也沒能幸免,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別人受傷小孩子打打鬧鬧的,也就那樣,可是衡哥那孩子不一樣,那是小姑子的命根子啊。
于是嚇的趕忙驚呼道,“天哪,快來人,快來人那,不好了---”
周氏這么急吼吼的一喊,瞬間驚動了整個院子的人。
而葉小樓根本來不及說話,就被拽進了房間,隨后就聽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葉小樓嚇的一抖,一臉不明所以又有些尷尬的道:“你,你這是做什么?”
少年緊緊攥著她的手,眼神幽深的盯著她,“你說做什么?”
葉小樓被盯的一臉不自在,往后退了退,黑白分明的眸子略有些閃爍的道:“我怎么知道?”
“不過就是收拾了個人嘛,你至于這么嚴肅不啊?”
“那又不是什么好人。”
結果這話一落,少年臉色更冷了,“什么樣的人算好人?讓你這么念念不忘?”
懵---
“啥意思?”
葉小樓有點搞不懂這人在說些什么。
而眼前的少年此刻也察覺到自己可能失態了,于是瞬間松開了葉小樓的手,一臉不自在的轉身向內室走去,一邊走一邊道,“身為女子,卻逞兇斗狠,罰你寫一百個大字,寫不完,不許出門,”
“啊???”
葉小樓一聽整個人都愣住了,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也要寫?”
少年不理,而葉小樓馬上跟在后頭道:“可是我不會寫啊。”
崔元衡聞言腳步為之一頓,隨后咬了咬牙,閉上眼睛,大大的吐了一口氣,咬牙切齒的道,“我一會教你。”
葉小樓:“......”
還帶現教現罰的???
葉小樓也是無語了。
真心搞不懂這人,明明之前還跟她一起吃烤麻雀,吃的美滋滋的。
結果吃完就不認人了?
還逞兇斗狠?
又不是第一次了好嗎?
當然對于被罰寫大字什么的,葉小樓完全沒在意,她之所以留下,主要是得跟崔元衡習字,這樣將來也好扯他的大旗。
今天的事兒同樣也讓她意識到,這個家不太穩定,說不定什么時候,她就要被掃地出門,為了不被人當成異類,她還是先把字學了再說。
至于野兔,等寫完了,在去抓好了。
可惜,今天怕是吃不成烤野兔了。
誒,誰讓她這么愛學習呢?
葉小樓暗自表揚了自己一番之后,就去了崔元衡的書房。
說是書房,實際上就一張普通的桌子,上面有幾本書和一些筆墨紙硯。
靠窗的位置,一道破舊的屏風與臥室隔開。
別看很簡陋,但,這就是讀書人的待遇,吃的用的都是家里最好的,還不用干活。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在這個小小的農家,展現的淋漓盡致。
桌子上放著幾本書,葉小樓隨后拿起一看孟子,在往下看了看,論語中庸,好嘛,四書五經,這里就占了三本了。
就在葉小樓心里腹誹的時候,院子里賀家的人可就沒有這么淡定了。
尤其是崔玉蘭小姑娘。
中午生了一肚子氣,原本想著抓魚找回場子,結果魚沒抓到,反而跟人還干了一架,好死不死被大哥給撞見了。
她家大哥最重規矩,因為她的性子,沒少受罰。
可是八百遍那,天,在加上之前的四百遍,她得寫到何年何月去?
小姑娘急的都哭了,
此刻更是把葉家還有葉小樓給恨上,于是在賀氏這一頓告狀。
原本以為自家老娘,一定會給那個葉小樓點顏色瞧瞧,結果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她老娘只關心自家大哥,根本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聽說大哥出事兒了,二話不說,急吼吼的就去找人了,連門都沒敲,砰---
結果這門一開,賀氏就愣住了,不僅如此,她身后跟著的舅母們也愣住了。
“嘿呦---,你們這,這光天化日的。”
說完一個個的趕忙捂臉的捂臉,轉頭的轉頭,全都一臉羞臊的模樣。
心中想的則是,讀書人就是會玩兒,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紅袖添香?
可這大白日的,真的好嗎?
眾人雖然有些不自在,但也都是過來人,尤其是周氏,還是個愛湊熱鬧的,偷看的最起勁。
無他,誰讓此刻崔元衡正站在素衣妃色羅裙的少女身后,手把手的教葉小樓寫字呢。
倆人眼瞅著都要帖一塊了,這曖昧的姿勢,不是紅袖添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