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根本沒有這個必要?”
葉小樓一臉篤定之色,而趙娘子身邊那個不配擁有姓名的女子直接不屑的嗤笑了一聲。
“你說的好聽,還沒有這個必要。”
“呸,別以為我不知道,我表姐南大街的店鋪開業這幾天,你們點根本就沒有什么人,要是這樣下去,遲早要倒閉,還沒有必要?”
說完狠狠的翻了個白眼,而葉小樓撇了她一眼,隨后拿起茶碗,用茶蓋撇了一下浮茶道:“哦?這么有信心啊?”
那趙娘子的表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當然。”
而葉小樓笑了笑道:“那為何我們店一個新的飲品推出,你們店就關門大吉了?”
“你???”
“還不是你搗的鬼?”
葉小樓一邊拿著茶蓋撇浮茶,一邊不屑一笑的道:“我搞的鬼?”
“我是讓你們偷工減料了?還是讓你們做糕點的師傅不注意火候了?”
眾人聞言一愣,趙娘子看向葉小樓,而她也挑眉道:“這豆沙一口酥要是不注意點火候,一旦炸過了,自然十分堅硬,你們自己不注意產品質量把關?這也能怨在我身上?”
“那是你們學藝不精,老百姓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好壞自然也都知道,不過是貪圖你們店的便宜罷了。”
趙娘子聞言,眼神幽暗的道:“你的意思是,我家的糕點師傅被人收買了?”
葉小樓剛喝了一口茶,差點噴出去,隨后搖了搖頭道:“這我可不知道啊,那是你自家的事兒。”
不過看著趙娘子那一臉陰郁的模樣,估計是壞事做多了,害怕報應呢。
葉小樓才不管那些,繼續道:“我之所以說沒有這個必要,那是因為我對我們家的產品有信心,大家都喜歡吃我家做的這一口,你們搶走的,也不過是個零頭,那些小老百姓貪圖點便宜罷了。”
“大客戶,你們又搶走幾人?”
“我們家店鋪是做高端的,普通平民只是順帶罷了,所以,我們新推出的一款飲品,老客戶全都過來鼎力支持。”
“不過,話說回來,我還真要感謝你們店鋪跟我搶生意,不然,咋能有這么多老客戶回購呢?”
“你”
趙娘子的表妹,氣的臉色發青,又來炫耀是吧?
要不是自家表姐攔著,她早就去找恬甜屋的麻煩了。
相比于她,趙娘子顯然眼神清明許多,只見她抬手阻止了自己的表妹,隨后深深的看著葉小樓道:“真不是你做的?”
葉小樓攤了攤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
“而且,恬甜屋是我一手經營起來的,里面的事兒我太熟了,你們做的糕點用了多少成本在里面,想來你心里也十分清楚。”
“雖然現在能賺點銀子,可惜老百姓也不傻,大客戶更不傻,你們這樣經營下去,早晚是要出問題的,我為什么要伸這個手?”
“做生意嘛,和氣生財,你若不信那就算了,想找我麻煩,盡管來試試好了。”
說到這里,轉頭對著朱方氏甜甜的笑著道:“方姨母,今天明德樓的大餐我們算是吃不上了,改日,我親自下廚給你做一桌席面,覺得不會讓你失望的。”
朱方氏一聽,眼睛一亮道:“你還會做飯?”
葉小樓笑了笑道:“沒事兒瞎琢磨呢。”
隨后站起了身,居高臨下的對著趙娘子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不多打擾了,告辭。”
眼瞅著葉小樓扶著朱方氏消失在雅間的門口,趙娘子的表妹頓時臉色奇差的道:“表姐,就這么放她們走了嗎?”
“這死丫頭,嘴巴太賤,真恨不得給她兩巴掌。”
而趙娘子臉色陰沉的道:“不放走又能如何?”
“給她兩巴掌?呵,你打她試試。”
“人家是正正經經的秀才娘子,你是什么東西?”
那表妹被罵的瞬間漲紅了臉,神色憤憤的道:“表姐?”
“這種小人如此猖狂,我還不是為表姐你抱不平?”
“不就是個秀才嗎?有什么了不起的,她也就是嘴巴上說說,她還真敢跟明家作對是咋的?”
“呸,明家用口水都能淹死她。”
“要我說,還找她來談什么談,像以前一樣,直接讓人上門開砸就完了。”
趙娘子聽完,臉色難看的要命,“你給我閉嘴。”
“砸砸砸,你能不能動點腦子?”
“你當我那店鋪是怎么關的?”
“你當我是泥捏的,腦子進水了,非要來找葉小樓談?”
那表妹被罵的一愣,而趙娘子恨鐵不成鋼的道:“你也跟了我不少時間了,怎么一點都不知道長進?”
“這恬甜屋自從開業之后,官府的人沒事兒就在周圍轉悠,也不是沒那宵小之徒打主意,可是你猜怎么著,全都被抓了,而且下場凄慘。”
“我明家在南康城確實樹大根深,可是邱家倒了,新上任的那家跟外面明家是對頭,而新來的知縣雖然年輕卻是油滑的要命。”
“我那店鋪多大點事兒啊,不就掉了兩個門牙嗎?還是小兒掉牙期,可就這,卻硬生生的被關了店鋪。”
“你長長腦子,這葉小樓看著簡單,要真這么簡單我還用這么小心翼翼的試探?”
那表妹眨了眨眼,有些姍姍的道:“那,表姐,你試探的咋樣?”
趙娘子聞言大大的吐了一口氣,隨后用力敲了一下桌子,臉色難看的道:“你眼睛瞎啊?”
“沒看見她多囂張嗎?”
“一個農女初來這文雅之地的明德樓,不但沒有任何卑微之感,反而盛氣凌人,絲毫沒有畏懼之色。”
“不僅如此,還囂張跋扈,口舌了得,不似作偽。”
那表妹聞言,疑惑的道:“表姐,她一個農女,誰給她這么大的底氣?那個姓崔的少年郎?最多也不過是一個秀才罷了。”
趙娘子狠狠瞪了她一眼,“你知道個屁,不過一個秀才罷了?你可知他爹當年是何等風采?可以跟知府品茶,跟高官論詩詞,與文人墨客游玩天下的風流才子。”
趙娘子把她那表妹一頓訓誡,可是心底到底是氣難平。
雖然崔元衡的爹厲害,可在厲害也是死了的,而讓她忌憚的則是眼下,這個葉小樓一定是有什么依仗。
她原本想的是好好搓一搓她的銳氣,然后在半脅迫半施舍的將她那個店鋪買下來,可是,沒想到,別說買店鋪了,威脅都沒用上,她就被人家給威脅了。
趙娘子想想這個氣,她在南康城這么多年,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