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樓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院子里玩兒泥巴。
是的,就是在玩兒泥巴。
她想做一個面包窯,上輩子她看人家網紅做過。
當時還羨慕的不行,必定能去山里過這種閑云野鶴般悠然的生活,對她來講真的是一種奢望。
雖然現在依然不能,但是卻比上輩子強多了。
畢竟她現在有自己的莊子,有自己的院子,自己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
昨天賀熊跟賀山兩兄弟已經按照葉小樓畫的圖紙砌出了一個大框架,如今正在往里倒碎石,抗上去已經蓋的有模有樣了。
為此葉小樓還專程讓人訂制了跟酒瓶差不多大的白瓷瓶。
反正這些空瓶子的目的都是利用里面的空氣減少熱度的流失,從而達到保溫的效果。
那是瓷瓶還是玻璃瓶的差距就不那么大了。
可兩個的價值那簡直是天翻地覆的差距啊。
為此葉小樓還真可以去看了一眼。
這個大夏朝還真有玻璃制品,但是這兒不叫玻璃,叫琉璃。
而琉璃制品的價值堪賽比美玉,可不是一般的貴。
琉璃的另一個別稱為水玉,做工精良,色彩艷麗,確實極其好看。
這古法琉璃葉小樓上輩子聽說過,工藝十分了得,色、透、勻、形、敲、照,講究極多。
最后葉小樓直接望而卻步了,他么要用這東西做瓶子,那得花個幾千兩,她可舍不得。
碎石倒好后,葉小樓又將瓷瓶均勻的擺成一個弧形,在上面撒了一層沙子,兩兄弟在用青磚鋪平,上面葉小樓又用沙子堆成了一個大大的半圓,按照記憶中的樣子,插了兩個木棍。
拿出大家練字用完的廢紙,糊在上面,淋上水。
隨后就是這玩兒泥巴的過程了。
葉小樓也不嫌臟,直接自己上手,用泥巴均勻的糊在紙上,隨后打成蜂窩狀,最外層又擺了一圈白瓷瓶,隨后用一個個長條泥巴壘起來。
將兩個木棍用泥巴糊住做成了一個耳朵樣子,隨后又在泥巴上畫了兩個大眼睛,做了一個鼻子,下面就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大嘴巴了,這就是用來烤面包的入口。
就在她完活的時候,錦年匆匆跑了過來,見葉小樓一身一手的泥巴,頓時驚的大叫,“大少奶奶,您,您這是”
“誒呀,您怎么可以親自動手呢?這”
葉小樓不搭理她,反而笑著道:“看,我做的面包窖好看吧?”
錦年自然不知道面包窖是個什么東西,她只知道葉小樓現在渾身臟兮兮的簡直有失體統啊。
因此苦著臉道:“大少奶奶”
“您快隨奴婢去梳洗一番吧,表少爺已經回來了,正在前廳等著您呢。”
葉小樓一愣,隨后恍然大悟道:“哦?這么快?那豈不是外祖父和外祖母也來了?”
錦年馬上點頭:“是的是的,現在都在東院呢。”
賀熊賀山一聽馬上高興的道:“什么?我祖父祖母來了?”
說完撒腿就跑,一邊跑一邊道:“衡表嫂,我們先走了。”
一邊跑一邊喊:“祖母,娘”
而錦年見此臉都變了,大聲道:“兩位表少爺,換身衣服在去啊?”
錦年都要哭了,這樣一身狼狽的跑過去,賀家人該怎么想?
說不定還以為自家大少奶奶怠慢他們呢。
葉小樓見錦年如此,也是一愣,可是人都跑遠了,還能怎么辦?
于是安慰道:“好了,錦年,沒事兒的。”
“外祖家的人都心胸寬廣,不會多想的。”
錦年一臉苦相道:“大少奶奶,誒”
“算了,您還是快些隨奴婢去梳洗吧,萬一讓您外祖家的人等久了不好。”
隨后一邊拉著葉小樓一邊道:“奴婢來時,聽表少爺跟大少爺提起,您本家的叔父好像伙同外人來盜取番薯,被抓了。”
葉小樓一愣,“還有這事兒?”
錦年點頭,馬上道:“奴婢絕對沒有聽錯,所以,大少奶奶,咱們還是早點過去的好。”
這可不是什么光彩事兒,萬一舅姥爺家人責難怎么辦?
大少奶奶畢竟是當人家兒媳婦的,家里出了這種事兒,被婆家嫌棄都沒出說理去。
她知道自家少奶奶的娘家不太行,沒想到竟還如此拖后腿,真是
好好的一個人,怎么會有這樣的娘家人呢。
而葉小樓最初有些驚訝,但并不意外,葉老四是什么人?
做出這種事兒也是情理之中,以前她到不在意,說不定還要參合一把直接將人給辦了,也省著他總出去禍害別人,干壞事兒。
可現在卻不行,她被崔元衡耳提面命的要注意自己的名聲,所以,也知道這古代什么叫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艾,愁人,就沒有個消停的。
而這會兒賀熊賀山撒丫子跑到東院之后就大吼大叫。
“祖父,祖母,娘”
這一晃也有小半年沒見了,賀老太太一聽這聲音,眼睛就濕潤了,在一見來人,更是高興的不得了。
“誒呦我的乖孫,可想死祖母了。”
“快,快讓祖母看看,誒呀,都長高了,也壯實了。”
賀老太太伸手摸著兩個孫子的臉,眼中全是歡喜之色,并沒有在意他們倆現在的模樣,倒是賀家長房的宋氏,見兩個人身上全是泥土,頓時臉色就不好了。
賀熊是長房的第二子,跟賀家二老問完安之后,對著宋氏笑的一臉燦爛道:“娘”
宋氏臉笑的有些僵硬,不過很快淡了下去,眼中全是歡喜之色,“嗯,我家小熊長高了。”
賀熊一聽不愿意了,“娘,我不是小熊,我是大熊。”
眾人一聽全都被逗笑了,而賀虎這時候在弟弟的頭上摸了一把道:“還大熊呢,你看看自己,跟泥猴一樣,又去哪兒打滾了?”
賀熊馬上掙脫了賀虎的手,小臉一抬道:“什么叫去哪兒打滾了?”
“我們這是在幫衡表嫂做面包窯呢,正做著呢,就聽錦年說你們來,我們倆這才沒等換衣服就跑來了。”
賀老太太一愣,“面包窯?你是什么東西?”
這是崔元衡才笑著道:“外祖母,這都是娘子自己搗鼓的,估計她這會兒正在梳洗,怕是也弄了一身的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