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蘭雖然不服氣,可也知道不是鬧的時候。
而崔夫人淡淡的撇了她一眼,“怎么,不服氣?”
“倘若你們守著規矩,就算是郡主,難不成還能強請你們不成?”
其實這話說的也不錯,倘若她們不去,兩位郡主也是干著急,總不能大庭廣眾的將人綁了去,亦或者大庭廣眾說些什么。
這些推脫之法,葉小樓心中自然也知曉,可沒有終日防賊的,與其如此,還不如直接讓對方死心。
在這樣的場合,量那倆人也不敢動手。
只是沒想到二皇子也就是賢王會忽然親至,是巧合嗎?
葉小樓眉頭輕輕皺起,可若不是巧合,這二皇子也就是賢(閑)王尋她作甚?
難不成是因為太閑?
想到這兒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她是萬沒有想不到此事能跟沈闊扯上關系。
而崔夫人見幾個人老實了,也在不關心。
四房的人只要不起幺蛾子,宴會結束后她便完成了任務。
她可沒有將四房當一家人的覺悟,或者說將崔家其他的人,包括她的丈夫崔家宗。
要不是自己生了這一兒一女,她早就跟丈夫和離了。
他跟他那賤妾也休想在到她眼皮底下惡心人,可為了兒女,只能忍。
而丈夫指望不上,她能抓在手里的就是規矩,而且這規矩用起來也極為順手,無往不利。
至于她們小輩的愛恨情仇,她問都懶得問了,也沒想要幫葉小樓出頭,將人領回來,冷著臉叮囑了幾句之后就走了。
臨走之前還給兒媳婦吳氏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頓時嚇的她臉色發白。
這一次崔吳氏沒有在離開,那簡直是寸步不離的守著她們了。
而這邊宴會辦的正好,那邊本以為去了貢院的崔元衡則正襟危坐在茶樓的雅室悠閑的品著茶。
窗外春風拂面略帶微寒,剛突突的柳枝隨風輕舞,雅室內,少年身著一件月白色的竹紋圓領錦袍,清俊矜貴,如玉般骨節分明的大手握著茶碗,輕抿一口,漫不經心的道:“如何?”
這話一落,對面穿著一身玄衣繡著暗紋錦袍的男子,面色陰沉的哼了一聲,隨后雙目如刀的盯著他,“你想要干什么?”
“你居然讓她去參加宴會,你知不知這樣很危險?”
“當年見過先太子妃之人可不少,你是想把她置于險地嗎?她們會懷疑的。”
崔元衡又喝了一口茶,神態自如的撇了他一眼,“懷疑就懷疑好了?我要的就是要對方懷疑,幾方對持,總比被人下黑手的強。”
“你”
沈闊大怒,“我父親就算動手也是想保護她。”
而崔元衡嗤笑一聲,“這話你自己信嗎?”
沈闊臉色鐵青的看著他,而不等他開口解釋,直接將茶碗置于案上放出一聲悶響,“惺惺作態有意思嗎?”
“我沒有。”
沈闊言語堅定的迅速吼道。
而崔元衡用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就這么像他看去,“你讓我怎么信任你?”
“我”
這話過了半天,最后還是咬了咬牙道:“誰都會背叛她,但是我不會。”
“我是先太子妃親自為她選定的夫婿,我的命都是她的,我又怎可背叛她?”
崔元衡見此淡淡一笑,“先太子妃親選?除了你,怕還有別人吧?”
沈闊聞言大驚失色,而崔元衡也不客氣,“只是這么多年,死的死傷的傷,怕已不剩下幾個。”
“父母之愛畢竟為其計長遠,如果我沒猜錯,你手下定有私軍。”
“先太子妃既然將你過了明路,顯然對你還是極其滿意的,而從你能撐到這么多年來看,給你的資源亦不會少。”
“多余之事,我不過問,我只有一個要求,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保護她的人身安全。”
沈闊聞言一愣,隨后看向他,“你認真的?”
崔元衡眸光帶著笑,可這笑意卻極冷,嘴角輕翹,“自然。”
“可若是讓我知道你不死心,我定一箭射殺于你。”
沈闊聞言眼角抽動了兩下,隨后黑著臉道:“哼,當我怕你不成,盡管放馬過來。”
兩個男人隨后又說了一會兒,似乎是達成了什么協議,以至于葉小樓出了建寧伯府就碰見了騎著高頭大馬的沈闊攔在了路中央。
就在所有人詫異的看這一幕,以為他要干什么時,就見沈闊輕夾了下馬腹,噠噠噠的走到了葉小樓的馬車前,聲音依舊冷若寒蟬,“我送你。”
“嗯???”
坐在馬車上的葉小樓一臉懵逼之色?
崔玉蘭更是變了臉色,直接掀開了車簾,“誰讓你送,你是誰啊?少來壞我嫂嫂的名聲。”
而沈闊撇了她一眼之后就在也不看她,自顧自的騎著馬,而崔玉蘭氣的要命,“喂,姓沈的,你有病吧?”
“我嫂嫂說了,不用你送,你離我們家馬車遠點。”
而沈闊枉若未聞一般,崔玉蘭罵了好半天,最后還是葉小樓受不住了,直接將人拉回來道:“好了,蘭兒。”
“你一個大家閨秀,掀開車簾罵人,還要不要名聲了?”
“你也不小了,還要不嫁人?”
崔玉蘭氣呼呼的道:“不嫁人就不嫁人,當我稀罕那?”
“嫁人有什么好的?想吳嫂子那樣嗎?婆婆一個眼神嚇的臉都白了,這平時在家要受多少委屈?”
“要是把日子過程這樣,我才不嫁人呢。”
“還有這個姓沈的,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呸。”
“一個大男人總去咱們恬甜屋買點心,果然就是居心不良,也不看看,就他長那樣也配翹我大哥墻角?”
說完拉著葉小樓的手道:“嫂嫂,你可不能別他這無賴給騙了,以為死纏爛打就行了,做他的白日夢吧。”
一路上崔玉蘭洋洋灑灑說了一大串,深怕葉小樓被沈闊給拐走了。
而坊間更是議論紛紛。
“這武寧候家的小沈大人是怎么回事兒?”
“他為何要親自護送人家崔解元的娘子啊?難不成倆人有一腿?”
“可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吧?”
“難怪這武寧候夫人天天的想給他娶媳婦,結果最后卻生了一場大病,人差點都要沒了。”
“該不會就因為這個吧?”
“誒媽,沒準真是因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