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離奇了些?
邱靜才多大?而現在的景德帝那都可以做她爺爺的年歲了,不,做太爺爺也使得啊。
她怎會進宮?還成了景德帝的妃子,這
一想到這兒,葉小樓就忍不住一陣惡寒。
而見鄭貴妃跟她說話的態度,既熱絡又帶著訓誡,給人的感覺,似乎是一伙的。
可邱靜跟鄭貴妃一伙?
可能嗎?
邱家落的滿門抄斬的罪名,都是拜鄭貴妃的人所賜,別說跟她一伙了,同歸于盡還差不多。
葉小樓想著想著,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份,面色不由得一僵。
雖然她變相的也算為邱家報了仇,可是,自己這身份,那可是真真正正的太子余孽啊,難怪邱靜對她這般冷淡。
葉小樓不由得嘆了口氣,這都什么事兒啊
不過她沒有時間在去想這些,因為很快各宮娘娘們組團送來了各種補品和賞賜。
葉小樓應接不暇,只能稱病不出,一切都交給小禾打理,而小禾哪里懂這些?
好在鄭貴妃給指派的人十分得力,將一切一一記在案中,過后在交給小禾給葉小樓稟報。
當然,這其中的一切都在鄭貴妃的視線之中。
此刻翊坤宮暖閣內,鄭貴妃拿著手上的禮單撇了兩眼,“這個葉小樓雖然在民間長大,不過倒是個懂事兒的,也算守規矩。”
說完將禮單丟在一旁,拿起了茶碗漫不經心的撇著茶沫,而掌事姑姑馬上笑著道:“奴婢也覺得這個葉娘子還算省心。”
鄭貴妃不以為意,“這些都不重要,她一個女子,也折騰不出什么浪花來。”
“不過,讓人多留意一番,傳聞太子妃可是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制藥之術,活死人肉白骨。”
“聽聞她們一脈相承,這人吃五谷雜糧,誰還沒個病痛了?”
掌事姑姑馬上道:“是,奴婢明白。”
鄭貴妃慢慢的吸了一口氣,隨后道:“今天圣上歇在哪兒了?”
掌事姑姑馬上恭敬的道:“靜妃娘娘處。”
鄭貴妃直接將茶碗置在了桌案上,眼皮一搭道:“靜妃那個性子,也不知道圣上喜歡什么?”
說完起身坐在梳妝臺上,抬起下巴來回的照了照自己,露出她那完美的脖頸,還有那圓潤十分有肉感細膩的耳垂。
最后忽然臉色一變,將銅鏡砰的合了上去。
閉上眼,胸膛起伏,聲音都帶著陰陽怪氣,“老了啊,到底不如十來歲的小姑娘鮮嫩了。”
這邊獨守空閨,而那邊床幔輕舞,榻上暗影綽綽,兩個疊加的身影不斷晃動,最后一聲低吼
夜,變的安靜起來,只有深深淺淺的呼吸聲在侵殿中起伏。
景德帝雖然年老,也極少寵愛妃嬪了。
他平時最喜歡在歇在靜妃處,因她性子安靜知趣,又沒有外家可依仗,要不是偶然間被他救下,此刻怕早就香消玉損了。
因此,難免寵愛了幾分。
按理說景德帝這會兒該是憤怒難眠才對,可誰能想到今日竟如此有興致,連要了靜妃兩次。
不過這會兒藥效慢慢褪去,人也有些疲憊不已。
隨后看著依偎在懷中的愛妃,景德帝摸了摸她的頭發,僅這一下,躺在榻上的靜妃竟是渾身一僵。
而景德帝則一臉笑意的自嘲道:“愛妃勿怕,朕就算有心也無力了。”
靜妃聲音有些干澀,“圣上且勿妄自菲薄,實在是,實在是臣妾受不住。”
這句話成功的取悅了景德帝,只見他瞬間開懷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啊”
不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心情越發的好了。
“以后日子還長著呢,你這就受不住將來可如何是好?”
景德帝心情好,也難免開起了玩笑。
而靜妃聽完整個人身子都僵了,那呆滯的模樣,又一次取悅了景德帝,笑容就沒有斷過。
而靜妃的心卻越來越沉。
如今每一次碰她,都覺得渾身惡心,恨不得速速完事兒,哪里還盼著以后的長遠日子?
可是面上還不得不裝害羞的表情,雖然十分僵硬,可是景德帝心情好,并沒有在意。
“愛妃,今日去翊坤宮可看到了那葉家娘子?”
靜妃聽完鈴聲大警,“臣妾看了一眼,是個長的不錯的小娘子。”
“還賞了她不少補品。”
景德帝聽完笑著道:“是不是把朕平時賞你的那些,都賞給她了?”
“你呀,就不給自己多留點好東西?”
靜妃馬上低頭乖巧的道:“臣妾不需要,在說,臣妾不是有圣上嗎?”
景德帝頓時又開懷大笑起來,隨后將人拉進懷里,“你啊”
“算了算了,好歹有朕看顧著你,不過,你也不能總這樣悶在殿中,朕看那葉娘子跟你年歲相仿,不若多走動走動。”
“宮里好些年沒進新人了,像你這般大的嬪妃著實不多。”
“喊來陪你聊天解悶也是好的。”
靜妃馬上應道:“是。”
一夜無話。
這一夜很多人都沒有睡好。
葉小樓進宮兩日了,在宮外的人自然心急如焚,比如崔元衡,比如方士玉,比如沈闊...
可相較于其他人,顯然崔元衡更加的鎮定一些,今日殿試,整整提前了一個多月。
很多學子因為時間倉促而顯得有些慌亂,而崔元衡依舊白袍加身,身姿挺直,君子如玉,在眾多考生中永遠都是最兩眼的那個崽。
相對于崔元衡的淡定從容,方士玉就顯得有些氣急敗壞了。
“兩日了,兩日”
他咬牙切齒的小聲在他耳邊叨咕,而崔元衡依舊從容不迫,宛如謫仙一般的容貌,再加上清冷寡欲的氣質,被看上一眼,就覺得整個人都被冰雪包圍了一般。
方士玉被看的極其不自在,“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擔心?”
崔元衡目視前方,腳步極穩,“無需擔憂,今日她比出宮。”
方士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心中郁悶至極,真想來一句,你說她能出宮就出宮啊?
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裝什么裝?
可是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那日要不是崔元衡使計,怕是他那支私軍就要不保了,不僅如此,可能還會捅出大簍子。
可經過崔元衡的手之后,不僅他這邊可以抽身而退,現在京城世家大族更是各個彼此警惕,如臨大敵,彼此監視。
這一招禍水東引,既保護了他們,又讓這群人狗咬狗一嘴毛。
不得不說,玩腦子崔元衡果然是有一手的。
可是他說今日恩公就能出宮?
真的假的?
咋這么玄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