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洲起床出門的時候,遇到了一點點困難,他家小媳婦兒紅著一張臉攔著他,不讓他出門。
“你這樣不對呀,小姑娘!”徐洲拍了拍她的腦袋,聲音帶笑的說道,“我總不能一整天一直待在屋里吧,你信不信一會兒過后,我媽媽也就是你婆婆就會拿棍子來敲我的頭?”
“可是……”林寶秀瞥了一眼徐洲的嘴角,不知是羞的還是急的,總之小臉紅的厲害。
“哎,你放心,我不說你咬的!”察覺到小媳婦兒的視線,徐洲的嘴角勾了勾,頓時疼的呲牙咧嘴,不過,還是心善的安撫著羞憤的小媳婦兒,“要是有人問起來,我就說,是不小心被一只饞嘴的小野貓咬的!”
“你別胡說!”林寶秀咬著唇小聲的說道,她……她……她是真沒想到。
“那你說怎么辦?”徐洲看著她這副模樣,精致的桃花眼里滿是笑意,語氣卻很是無奈的道。
林寶秀:“……”她也不知道呀。
她唯一知道的一點,那就是徐洲出去,她肯定會很丟臉,大家肯定都會笑話她的。
可她也知道,讓徐洲不出門那也不可能,所以,昨天晚上為什么那么沖動啊?
想到這里,林寶秀就有一種羞憤欲死的感覺。
“乖哈,沒你想象的那么嚴重!”感覺小姑娘臉都快燒著了,徐洲哪里還舍得繼續逗她?“我就說起夜的時候撞樹枝上了!”
林寶秀聽他這么一說,視線又落在了他的下嘴唇靠近右邊嘴角的位置,嗯,那里被她不小心咬破了一塊皮。
她仔細瞧著,似乎在觀察那樣的傷口像不像被撞樹枝上了!
“要不,你再假裝一下?”林寶秀小聲的問道。
“嗯?”
徐洲看著自己的小媳婦兒,假裝什么?
“假裝你昨晚上沒理過我?”林寶秀抬頭,圓溜溜的貓兒眼亮晶晶的看著他,這樣,大家會不會就認為他破了的嘴角跟她沒有關系了?
徐洲聽了,沒忍住笑了出來,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見她著急了才松開,“你這樣不對,你知道有一個詞叫欲蓋彌彰嗎?越想掩蓋壞事的真相,結果反而更明顯的暴露出來,當然,咱們這不能說是壞事兒,不過,意思差不多!”
林寶秀聽了,竟然覺得很對。
所以,不能欲蓋彌彰,那就大大方方?
林寶秀似乎有了決定,不過,還是把徐洲給拽到屋里,一臉認真的說道,“那個,你等會再出去,還有,你千萬別亂說!”
說完,自己便整了整神色,佯裝淡定的走了出去。
看著自己的小媳婦兒挺直了脊背走了出去,徐洲沒忍住低低的笑了出來。
為了安她的心,徐洲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了屋里,想著等會再出去。
要不,他怕他家小媳婦兒能把自己燒糊了。
在書桌旁坐了下來,就看見林寶秀攤開在書桌上的書,從書上的筆記來看,就知道他是小媳婦兒看的有多認真。
徐洲又看了一眼其他的幾本書,都是跟設計有關的專業書籍,也難怪他家小媳婦兒會如此上心了。
徐洲不知道吳蘇紅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確實把這個名字記住了,單憑她為他媳婦兒找書這一件事,他以后有機會一定也會報答她的。
徐洲這一坐就坐了大半個小時,直到聽見窗外周紅梅跟他媳婦兒說話的聲音,這才回過神來。
“徐洲呢?還沒起來?人家何生都摘一筐黃瓜了,他是打算直接睡到明天下午好直接去學校嗎?”
“沒有,沒有!”林寶秀連忙替自家男人解釋,“他早就起來了,這會兒正在屋里看書!”
周紅梅一聽這話,火氣頓時就消了,不過,也就片刻,便再一次燒了起來,“這會兒倒是好學了,人何生都在幫家里干活,他到現在都在屋里看書笑什么話?趕緊讓他起來!”
若是平時,周紅梅自然十分樂意徐洲老老實實的待在家里看書,可今天,他同學在家,還幫家里干活,他若還是呆在家里看書,旁人知道了該怎么說?不像話么?
徐洲嘆了一口氣,這才起身走了出去。
“媽,我出來了!”
林寶秀一聽到他的聲音,下意識的看上他的嘴角,事實上,剛剛周紅梅問她徐洲有沒有起來的時候,她就想趁機解釋一下,徐洲撞樹枝上的事兒,可話到了嘴邊,林寶秀就想起徐洲說的那個欲蓋彌彰的意思,連忙又把到了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如果周紅梅本來沒注意徐洲嘴角破了點皮的事兒,她若是說了,反倒讓周紅梅注意到了,那她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果然,徐洲出來的時候,站在她身旁的周紅梅沒有半點異樣,可見,并沒有發現那一處不妥。
林寶秀悄悄地送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果然,還是徐洲說的對,欲蓋彌彰,欲蓋彌彰啊,這正是一個好詞!
林寶秀覺得,她要把這個詞給記下來,當做自己的人生格言,以后說不定就不會犯蠢了。
“呀,哥哥,你嘴角怎么破了?”
就在林寶秀放下心來的時候,忽然聽見徐琳的聲音,一下子就緊繃了起來,側著耳朵,仔細聽徐洲會怎么回答。
“哦,起夜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樹枝!”徐洲看了一眼在井邊忙碌的小媳婦兒,明明很緊張,還偏要做出一副淡定的模樣,就忍不住想樂,好在,還記得不能把人逗狠了,便收斂了神色,一本正經的說道。
“這樣啊!”徐琳倒是沒有懷疑,畢竟,她家后院確實有一些不高不矮的果樹,平時不注意,很容易被戳道。
“那你下次注意點!”徐琳道,這次幸好是戳到了嘴巴,要是戳到眼睛,還不得戳瞎了?她就有一回差點戳到眼睛,沒覺得怎么疼,倒是把她嚇一跳。“對了,要不要找點藥膏擦一下?”
“不用了!”徐洲擺了擺手,“沒多大的事兒,過兩天就好了。”
“嗯!”徐琳聽了,這才安心的去做自己的事情。
井邊正在洗衣服的林寶秀,見他三言兩語就把徐琳給安撫住了,這才真正的放松下來,專心的洗起衣服來。
沒一會兒,就感覺有人蹲在自己的旁邊,轉頭,就看著拿著牙刷的徐洲,這會兒正瞇著一雙桃花眼,笑瞇瞇地看著她。
“……做……做什么?”林寶秀被他看得發窘,收回視線,假裝專心的洗衣服,卻在看到自己正在洗的是哪一件時,小臉爆紅。
下意識的,就把大褲衩子塞到了搓衣板的下面。
繞是厚臉皮如徐洲,也沒忍住紅了臉,那大褲衩子是他的啊!
“咳咳咳……那個,我來洗吧!”徐洲掩飾性地咳嗽了幾聲,這才佯裝淡定的說道。
“沒……沒事兒!你……你去刷牙洗臉!”林寶秀也紅著小臉小聲的說道。
“還是我來洗吧!”徐洲說著,就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跟牙刷,伸手就要去撈搓衣板下面的大褲衩。
林寶秀見狀,哪里能讓他動手洗衣服?以前也就算了,現在都是有媳婦的人了。便連忙伸手去搶。
周紅梅出來的時候,就看見這兩人在搶褲衩子玩兒。
周紅梅:“……”
徐建國經常跟她說,兒子大了,也要臉面了,別動不動就打,傷他臉面,可……她兒子真有臉面嗎?
原本打算去井邊的周紅梅,忍了又忍,還是轉身回了廚房。
昨兒個饅頭被吃完了,一早上她得做點餅子,烙餅這事兒兒媳婦和小閨女做不來,只能她自己上手,這也是她只去菜園子幫了一會兒忙的原因,自家人餓肚子也就算了,總不能讓徐洲的同學也跟著他們一起挨餓。
井邊的小夫妻,聽到腳步聲來了又走,不約而同的回頭看了一眼,就看見周紅梅搖頭嘆息的樣子。
林寶秀:“……”
“那什么……就麻煩你了!我一會兒去菜園子里看看!”徐洲縮回手,摸了摸鼻子,客氣的說道。
“……沒……沒事兒的!”林寶秀小聲道,“我馬上就洗好了!”
“嗯!”
大棚里,何生正在歡天喜地的摘黃瓜,看到徐洲進來的時候,還嫌棄了一把。
“你怎么不直接睡到晚上的?”
徐洲瞥了他一眼,轉頭看著自己的老爸特別認真的說道:“爸,我覺得把咱們家的蔬菜賣給何生不好,非常影響他的學習,要不咱們還是換家人吧?”
徐建國還沒來得及說話,何生就著急了,哪里還敢嘲笑徐洲?
“別呀,別呀,我這不是跟你開玩笑么?”何生巴巴的跑到徐洲身旁,笑得特別諂媚的說道,“你不知道,不看見你我都沒心情干活!”
這人為了掙錢已經沒有下限了。
“哥,你吃你吃,這黃瓜可甜了!”何生一點也不介意徐洲的無語,拿了一根黃瓜,隨便用手擦了擦便遞到了徐洲的面前。
徐洲:“……謝謝啊!”他要是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他們家的菜園子吧?
就在他們吃了早飯去大棚里面摘黃瓜的時候,方瓊和杜如斌就過來了,他們過來是為了幫忙摘黃瓜,也是為了看看難得回來一趟的女婿,畢竟,一個女婿半個兒,他們如今有了林寶秀這個女兒,自是把徐洲當成自己兒子的。
“爸媽,吃黃瓜,可甜了!”徐洲一看到他們,馬上就把黃瓜送到了他們面前。
方瓊和杜如斌笑瞇了眼睛,卻沒有接黃瓜。
“我們跟你可不一樣,我們早就嘗過了!”他們夫妻二人每個星期都會過來幫忙,黃瓜能吃了,她們就算舍不得,也要摘一根嘗一嘗的。
“爸媽,嘗過了也能吃!”徐洲旁邊的林寶秀說道。
“行,能吃!”方瓊笑瞇瞇的說著,接過徐洲遞過來的黃瓜,卻是一掰兩半,自己和杜如斌一人一半,至于另外一跟,則被她小心的放在籃子里。
方瓊很高興,倒不是因為這一兩根黃瓜,而是因為林寶秀和徐洲的心意,兩個人這般念著他們,他們心里面也暖乎乎的。
“對了,今天怎么沒看書?不是說了這里用不著你幫忙嗎?”方瓊是知道林寶秀最近得了一套新書,歡喜的不得了,恨不能走到哪兒都捧著,地里活又不多,他們就都沒讓她過來幫忙,今天加了徐洲跟何生,那是更不用她來了呀。
林寶秀一聽見看書兩個字,便下意識的轉頭看了一眼徐洲,見他也正笑瞇瞇地看著自己,頓時頭皮發麻。
“咳咳咳……書在那里也不會跑了,徐洲難得回來一趟,明兒個就走,我想先陪陪他!讀書哪有徐洲重要!”
雖然這些話說出來很不好意思,可是,被徐洲那么盯著,林寶秀就怕自己說錯了,那人又得小心眼發作了。
想到這里,林寶秀忍不住想笑,又怕身旁的那人察覺,只能死死的憋著。
顯然,徐洲對,這個回答還是非常滿意的,就是,看書哪有他重要?
杜家夫妻:“……”
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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