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寶秀看了一下薛美娥寫給邱小鳳的信,心里也明白怎么回事兒了。
將信還給邱小鳳,杜寶秀這才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一定不會辜負她幫我的宣傳!”
邱小鳳將信收好,嘿嘿笑著,“你就正常發揮就行!”
邱小鳳不懂服裝設計,卻能欣賞好看不好看,她覺著杜寶秀做的衣服好看,否則,當初也不會特意請她做衣服,企圖來南城挽回李家棟了。
當然,因為牽扯到李家棟,就算邱小鳳很喜歡那件裙子,她之后也沒在穿過。
這么想著,邱小鳳不由得看了一眼何生,見他因為她的目光而一臉疑惑的看向自己,邱小鳳忍不住樂了。
其實,那回來南城,也不算是毫無收獲!
如果她沒來南城,沒有麻煩他們,她或許還是那個懦弱的都不敢抬頭說話的人,沒有機會跟何生他們相熟,更沒有機會跟何生定親。那個時候的何生,是非常看不上那個時候的她吧?
所以,那件裙子,她雖然沒再穿,卻也沒有丟掉,只是壓在了自己箱子的底下。
看不見,不想起。
“傻不傻啊”何生見她不說話,只看著自己樂,不由得眉頭一皺,在她的臉上捏了捏,一臉嫌棄的說道。
這種話,都不用邱小鳳懟回去,就有人幫忙了,畢竟,誰傻誰不傻,大家心里還是有數的。
“這種話也就你好意思說!”徐洲說道,“自己跟個二狗子似的,還好意思說別人傻!”
“……”何生聽了,頓時就黑了臉,瞪著徐洲,齜牙咧嘴。
“這下更像二哈了!”徐洲道。
何生:“……”
在他兩人吵起來之前,杜寶秀忙開口把徐洲的注意力給喊回來,“你有空的時候給我去買幾張她們的海報唄?”
人家是越長大越成熟穩重,這兩人是越長大越幼稚,沒營養的斗嘴都能越斗越歡。
“好!”聽見媳婦兒叫他,徐洲立刻就把何生給拋到了腦后,非常干脆的應了一聲。
而何生,本想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反攻一下,就被邱小鳳給扯了回去。
“消停會兒,別待會兒挨揍!”邱小鳳說道,“待會兒我可救不了你!”
何生:“……”不是,他在自己對象的心中就是這么的……沒用?他連徐洲都打不過嗎?
隨后想想,他好像確實連徐洲都打不過!
忽然好悲傷!
悲傷的何生自覺的拉著邱小鳳去前面拿飯拿菜了。
第二天,又是忙碌的一天。
好在,一大早,徐洲就把他媳婦兒需要的海報買回來了。
一個大男人,去買女明星的海報,還被隔壁的大媽自以為是的教導了好幾句。
“年輕人,有錢買什么不好?買這個能吃嗎?”
“買回家貼墻上,還不如多攢點錢娶個媳婦兒,這玩意看久了,容易眼高手低,娶不上媳婦兒!”
“看你長得也不錯,這種大明星肯定是找不到了,找個一般般的還是將就的!”
徐洲想告訴她,不僅他長得不錯,他媳婦兒長得更不錯。
不過,根本不等他開口說話,賣海報的老板娘就不干了!
徐洲稍微一想就明白了,這不是壞人生意么?人老板娘可不得跟你吵架?
于是,徐洲非常干脆的退到一邊,看老板娘大顯神威,把那中年大媽殺的節節敗退,最終灰溜溜的躲回了自己家,這才心滿意足的付了錢回了家。
大清早的,有人跑錦繡店去勸說客人別再錦繡店買衣服,徐洲想,罵他肯定不會罵,不過,把人叉出去肯定有的!
杜寶秀接過海報,終于明白這幾個下訂單的大明星長什么樣!對于做什么樣的衣服心里就有了盤算。
當然,做之前,她還是咨詢了一下徐洲,就是徐洲之前帶回來的那些特別料子。
從徐洲那邊得到了一些指點之后,杜寶秀就帶著孫平安繼續忙碌了。
現在的她,雖然還跟著宋湘學畫畫,卻已經從每天一個小時,縮短到每周兩個小時了。
宋湘已經是高二的學生了,跟高一相比,課業還是重了不少。
好在,她的目標只是設計師,而不是畫家,一個星期學兩個小時,也足夠用了。
而徐洲,則繼續在前面店里當收銀。
前天的那位女同志,就是跟好幾個領導一起出來考察的那位,因為完成了這邊的工作,就想著臨走之前,在這邊給奶奶定一件旗袍。
“我人不在這邊,做好了之后,可以給我寄過去嗎?寄送費我出!”她來自遙遠的帝京,人是跟著領導出差的,下午就得坐車回去。
“可以的!”徐洲一邊結賬,一邊回答這位姐姐的問題,找零錢的空擋,拿出一份紙和筆,讓她把地址留下。
“謝謝!”女同志留下了自己的姓名跟地址,付了錢之后,微笑著說道。
徐洲把地址以及尺寸信息收好,微笑著來一句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女同志交了錢,又轉了轉,這才走了出去。
這邊的成衣對她來說沒多大的吸引力,畢竟,別的地方有這個牌子的專賣店,她回帝京了之后也可以買,對她來說,真正有價值的,是這邊的私人訂制啊!
只可惜,東西好,價格也不便宜,以她每個月兩百多塊錢的工資,能有錢給奶奶定做一件,已經是非常節儉的緣故了!
女同志倒不覺著肉痛,想要好東西,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這很正常。
她唯一遺憾的,是自己沒有更多錢,給自己跟老媽也定做一件!之所以給老太太定做,也是因為老太太再有個把月,就要過生日了。
早知道,來這一趟能有機會來錦繡店逛一逛,她就多帶點錢了,自己沒有,跟老媽要點也行啊!
就在女同志想著要不要去跟領導借點錢的時候,就在店門口看到了讓她非常非常意外的人!
“鳳……鳳……”在自己喊出那個名字之前,女同志非常及時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這人不是別人,就是那位據說不近女色的大領導。來這些天,她屁顛屁顛的跟在身后,愣是沒敢主動跟人家說一句話的人。
女同志很怕,她要是不小心喊出這人的名字,他會不會用眼刀殺了她。
幸好,幸好捂的很及時。她只喊了一個姓,而他又站的足夠遠!
聽不清的!
她剛剛想說什么來著?
今天風好大啊!
嗯,所以,這位大領導現在過來這里是干什么來了?
也是要來給家里人定做衣服?
女同志想到這種可能,就想著,她是不是應該過去問問,順帶幫忙出謀劃策一下?畢竟,做衣服么,還是女人更有話語權!
只是,她又想到這位大領導的性格,自己去,說不定幫不上忙,還得被嫌棄。
所以,她就不管?那她能不能不打招呼悄悄走了?
女同志很糾結,這么想的時候,她又怕這位大領導拿這個說事兒!
思來想去,女同志又悄悄地退回了店里。
嗯,她想好了,等他過來了,她再假裝偶遇,打個招呼就行!
然而,左等右等,也沒等到人過來。
女同志悄悄地探出頭去,就看見大領導依舊站在街對面,目光落在這邊,只是,眼神有些放空,好似透過錦繡店在看另外一個時空一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女同志想,莫非,這位大領導不是想來做衣服,而是……過來看人的?
女同志想到前天他們遇上的那位姑娘,那長相,那氣質,尤其是移開傘的那一刻,她還以為是從畫上走出來的人!
她沒記錯的話,那姑娘進了這店,就沒出去。
所以,大領導是來看前天那姑娘的?
不是說不近女色的嗎?
還是說,之所以不近女色,只是因為以前的那些女色沒達到大領導的標準?
可是……
女同志想到前天,自己這位大領導當時目光中流露出的厭惡,真的非常真實,一點都不像裝的。
也就那姑娘不介意,他要是這樣看自己,自己還不定難受成什么樣!有幾個人能平靜的接受別人的厭惡?
反正她不能!
所以,這為大領導在這里站了半天是為了什么?
沒有人知道,她不敢問,好像也沒有別人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