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半的飯,陶勇就把徐月給拽了出去,他要好好跟她談一談。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說的,反正,回來的時候,徐月的臉色雖然不好看,這也沒在說什么不好的話。
至于其他的人,自然就更沒有意見了。
尤其是大姐夫,因為回家之后,徐麗就把這件事情跟他說過了。
兩個孩子能跟他們在一起,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大姐夫一點意見都沒有,哪怕平日的花銷會多上很多。
是的,大姐是想,兩個孩子也不能平白住在小舅子買的房子里,所以,每個月的住宿費伙食費什么的,他們也應該有所表示。
他們也不能做那種占便宜沒夠的人。
“媽,你們安心去!”二姐夫也一臉認真的說道,“家里房子我肯定給你們好好裝修!”
說到這里,又看向徐洲,“有沒有設計圖什么的?”
二姐夫可知道,當初這座小樓,就是自己這個小舅子提供的設計圖,別說,蓋出來的樣式還是挺好看的。弄的他也想在鎮上蓋一棟。
不過,不掌經濟大權,他的話,就好像落入大海的石子一樣,連個回聲都聽不見。
他媳婦兒聽見了就跟沒聽見一樣,懶得搭理他。
讓二姐夫很憂傷,可是,看著自家媳婦兒那明艷艷的笑容,他又不能說點啥。
只能隨著她了。
徐艷也不是不想住大房子,只是,她覺著自家的房子還可以,錢留在手里又不燙手,沒必要推倒重蓋。
小弟那么喜歡買房子,年紀輕輕已經買了三棟了,徐艷覺著,她就算不會搬走,也可以跟她弟弟學學,不買住房,買個鋪子也行啊,自己不做生意,把鋪子租出去也不錯啊。每個月還能收點租金。
當然,這事兒她也拿不準,打算跟徐洲好好說說,他們家的存款,在南城買房是不怎么夠,但是在他們小縣城買還是綽綽有余的。
飯后,徐洲聽了自家二姐的話,頓時驚訝不已,顯然沒想到她二姐的思想這么先進,這會兒就有當包租婆的潛質了。
徐洲自然是給出了肯定的答案,他們這個小縣城,雖然沒辦法跟那些大都市相比,可后來的放假也漲到了將近萬把塊一平米了,商鋪就更不用說了,地段稍微好點的,哪怕只是個小鋪子,一年也能收個幾萬塊的租金了。
聽徐洲說的那么肯定,徐艷就知道該怎么做了。
徐洲回想了一下,然后給了徐洲幾個方向。讓她往那幾個方向買。
徐艷想了想,覺著那幾個地方并不熱鬧,不過,徐洲之所以特意提出來,肯定有他的理由,徐艷便沒有多問,只把這事兒給記下了。
徐艷雖然當家,但買鋪子這種大事兒,肯定要跟二姐夫商量的,二姐夫聽到這個提議的時候,很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媳婦兒。
他覺著他媳婦兒就是不想讓他蓋小樓房,這才想著把家里的錢全花了好讓他斷了這個心思。
捂著心口跟徐艷耍賴了許久,嘗到了足夠的甜頭,便非常干脆的同意了。
是,他一開始就沒打算反對。
他覺著吧,把錢全放在存折里才是不怎么明智的行為,今朝有酒今朝醉嘛,錢這種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留一些作為保障,其他的,想怎么花怎么花,花完了,不還有他么,他給掙!肯定不讓她窮著!
二姐夫此人,不僅教書厲害,寫書也厲害,畢業至今,不知道發表了多少文章,也算是小有名氣,現在,正在寫一部長篇,若是能出版,也能把徐艷買房花出去的錢給填一填。
這也是他能如此不在意的底氣。
大富大貴或許有些困難,讓自己的
妻兒衣食無憂還是將就可以的!
無論是徐艷還是二姐夫,縣城都有認識的人,買房的事兒,徐洲就沒跟著摻和。
幾家人,一直待到下午三四點,這才各自離去。
唯一沒走的,就是還不是正式女婿的韓謙予,被周紅梅留下,讓等明兒個再回去。
韓謙予只略一思考,便同意了。
隨即想到自己放假,近乎一大半是在未來岳家度過的,難得的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即便不好意思,他也厚著臉皮留了下來,跟徐洲兩人周到的把幾個姐姐姐夫送走了。
徐麗徐艷兩家都有自行車相對也遠一下,跟徐月陶勇打個招呼就先騎車走了。
而徐月跟陶勇,抱著用包被包的嚴嚴實實的兒子,則慢悠悠的往回走。
徐月的情緒不高,一點也不想說話。
陶勇知道她為什么這樣,一手抱著兒子,空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小聲的說著:“別氣了!”
徐月撇了撇嘴,她氣不氣有什么用?反正也沒誰把她的心情放在心上。
“呵呵還氣呢?”怕把兒子給摔著,陶勇也不敢一直用一只手抱兒子,抹了一會兒,便收了回來,兩只手把睡得正香的兒子揣在懷里,看著氣呼呼的徐月,忍不住樂。
徐月聽見他的笑聲,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都氣成這樣了,他還能笑的出來?
陶勇看她這樣,笑得更歡,良久,才撞了一下她,聲音帶笑的說道,“你放心,我一定讓你住小樓!”
“你不說住媳婦兒娘家不好嗎?”徐月瞥了他一眼,語氣涼涼的說道。
“我沒說住你娘家啊!”陶勇笑著說道,“你等我,等我兩年,就兩年,我一定給你蓋小樓!比我岳父家的小樓還好!”
徐月聽了,瞅了他一眼,也沒說話。
陶勇見狀,又湊了過去,拐著屁股撞了一下她,“你不相信我呀?我跟你說真的,沒跟你開玩笑,兩年,我肯定給你蓋小樓房!”
“我信!”徐月說道,“我跟你一起蓋!咱蓋的比他們家的好!”
“嗯!”
徐月閉上嘴,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這才開了口,“今天又給你丟人了啊!”
“什么丟人不丟人的!”陶勇拍了拍她的頭,笑著說道:“那不是咱爸媽兄弟姐妹么,都一家人,有什么丟人不丟人的?”
徐月聽了,想了想,覺著他說的也對。
她什么模樣,那些人沒看過?丟人早丟完了。
這么一想,徐月一下子就坦然了,坦然之后,心思又活絡了起來。
陶勇自然是不知道她再想些什么,要是知道了,肯定后悔多嘴說這一句。
徐家自然不知道這些,今兒個臘月二十八,還有兩天就過年了,想著明年能好好地,這年可不就得好好的過?
該準備的準備,該收拾的收拾。
“明天就該寫對聯了!”周紅梅說道,按照往年的慣例,桃源村,十有六七是要找徐洲寫對聯的。“幸好小韓在,能幫著分擔一點!要不然,徐洲又要一個人寫到手軟!”
韓謙予聽了,卻忍不住樂,他在家也是這個待遇。不過,這兩年,二十九都待在徐家,村里寫對聯的事兒,都落到旁人身上了。
事實上,村里的人也在糾結,明兒個還能不能找徐洲寫對聯!
有人沒想那么多的,聽到這樣的話還覺著挺奇怪,怎么就不能找了?咱村里除了他寫的好看,還有誰能寫?以前不都請徐洲寫的么?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有人小聲的嘀咕,“以前徐洲只是個學習成績好的高中生,現在,現在
人家一年掙多少錢?人家還能樂意花時間給你寫對聯?”
“掙錢跟寫對聯有什么關系?”
有人不解,有人卻一點就透,這人身價上去了你還能用以前的老眼光去看人家?
人家能愿意搭理你嗎?
這么想的人不少,有的人想的比較早,就先買的對聯,有的人現在經人提醒才想起來,這準備的就有些不足,只買了紅紙,沒買對聯,所以,這后天要怎么辦?請旁人寫?可村里有幾個能拿得起毛筆的人?
當然,有糾結的,也就有不糾結的,寫不寫,明天去請看看就是!請不動徐洲,再想別的法子就是。
再說了,他覺著徐洲好得很,根本不會請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