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祝雅送祝嫻去學校,晚上,盛哲開車把他們送到了祝家莊。
祝雅平日里早出晚歸,在祝家莊已經引不起什么轟動了,所以,她這幾天有沒有回來,還真沒有人注意到,不過,連著三四天都有小車來接送,這事兒轟動不小。
“祝雅不會真的跟那個盛書記搞到一塊了吧?”
“搞到一塊也不奇怪!”
“就是,祝雅別的不行,可那長相確實沒得說,就沒有男人不喜歡的!”
“那她這算不算是傍上大款了?”
“應該算吧?聽說那個盛書記可是帝京人,家里有錢著呢!”
“不說家里,就單單他這個人,配祝雅也足足的了,人家可是書記,她算個什么東西?除了一張臉,還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村里的流言蜚語不斷,如果是之前,祝雅還能理直氣壯的反駁他們,現在,名義上已經是盛哲對象的她,就不好多說什么了,反正她也忙得沒時間跟他們計較,便當自己什么都沒聽說了。
盛哲有沒有在祝家久待,把人送到之后,跟祝雅說了幾句話,就準備離開了。
“明天早上我還來接你!”
“……我知道了!”
按照祝雅的認識,她現在跟盛哲是對象,正是需要培養感情的時候,在他閑暇的時候,他接她也算是理所應當。
她答應跟他試一試,嗯也算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優點很多,遠遠的超過了他的預期,所以,她也沒打算藏著掖著,就算沒有特意的昭告天下,也不會讓他覺得他不能見人。
至于村民的那些言論,祝雅并不放在心上,好的她們也說,壞的她們也說,無論哪一種情況,都不會讓他們閉嘴,她還是老規矩,只要不讓她聽見,怎么樣都行。
目送著盛哲離開,等他的車子消失不見了,這才回了屋,準備去燒水洗漱,就發現妹妹弟弟已經在忙了。
“這里交給我,你們去把書包收拾收拾!”祝雅對著在灶臺上忙碌的妹妹弟弟說道。
“我們都收拾好了!”祝老三跟祝小弟異口同聲的說道。“姐你歇著,我們一會兒就把水燒好了!”
都是忙慣了家務活的人,燒個熱水對姐弟兩人來說,著實算不上什么大事兒。
祝雅聽了他們的話,也沒堅持,只是拿了個小板凳坐在旁邊,跟她們說說話。
姐弟倆人對帝京很好奇,見姐姐沒有要去休息的意思,就問起了帝京的事兒。
祝雅知道的也不多,只好把自己看到的聽到的都跟妹妹弟弟說了一遍,最后,才開口道“你們好好學習,以后考上帝京大學,那時候,你們就能夠親眼去看一看帝京是什么模樣了!”
姐弟兩人聽了大姐的話,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祝老三不用說,她本就是品學兼優的學生,至于祝小弟,雖然有些頑皮,可成績也是不用怕人擔心的,從來就沒考過第二。
當然,因為這個,沒少遭到小朋友們的排擠,總覺得他不講義氣,明明說好了一起玩,卻總是背著他們偷偷的學習,每一次他們考倒數,他卻穩拿第一。
對此,祝小弟也很無奈啊!他總不能故意寫錯吧?
不過,祝小弟雖然頑皮,卻也懂事兒,知道自己只有好好學習才能夠報答姐姐為他的付出,所以從不在學習的事情上開玩笑。
祝雅對這一點還是很放心的,這幾個妹妹弟弟,從來不會在學習上讓她操心。
三姐弟聊了一會兒天,很快水就燒好了,輪流洗漱,便早早的睡了。
第二天,盛哲大清早就過來了,給姐弟三人帶來肉包子,省了他們做早飯,把其中一份交給祝老三,然后就帶著已經準備好了的祝雅離開了。
路上,祝雅就吃了早飯,到了菜市場的時候,盛哲告訴她自己這些天應該會有些忙,沒辦法天天都過來,讓她有什么事情就給自己打電話,等他忙完了再來找她。
祝雅表示理解,讓他安心的工作,她在菜市場忙活能有什么事兒?
祝雅確實沒什么事兒,有事的是祝嫻。
祝雅是聽菜市場管理員跟她說的,說祝嫻在學校跟同學打架,讓她過去一趟。
祝雅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吃了一斤,她怎么也想不到,她家二妹能跟別人打架,當然,現在也不是吃驚的時候,幸好現在是下午閉市時間,她也用不著收拾東西,直接把門鎖了就可以走了。
祝雅謝過管理員,便匆匆的往縣中趕去。
做了登記,祝雅進了學校,問了人,去了老師的辦公室。
遠遠的,透過窗戶,祝雅就看到了自家的老二祝嫻,還有另外三個女生站在她的旁邊。
那三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就跟祝嫻關系不好的李媛媛一伙人。
李媛媛的學習成績也不錯,只是,也就是個不錯而已,算不上,次次考第一的祝嫻完全不值得她針對,畢竟,就算祝嫻不考第一,第一也不可能就落到她的頭上。
可是,架不住李媛媛的媽媽有一個當老師的朋友,一逮到機會就在李媛媛的媽媽面前夸贊祝嫻的優秀。
做家長的,就喜歡拿自家的孩子跟別人的孩子做對比,李夫人倒是想讓她的朋友夸一夸自己的女兒,可她的女兒在祝嫻的映襯下,也就沒什么可夸之處了。
李夫人一想起這事兒,就憋屈,就會不由自主的拿祝嫻來說教自己的女兒。
也有一個女孩子愿意被別的女孩子比下去,一回兩回也就算了,只要她媽一個不高興,就拿這件事情來說,直接導致李媛媛對祝嫻滿心怨恨,處處找她的茬。
不過,經過上次的事情。李媛媛跟她的小跟班有所收斂,祝嫻也樂見其成,卻不想,這一回竟然又死非富人了。
這一回的根由不是別的,而是因為祝雅給祝嫻帶回來的盛家后媽準備的那套連衣裙。
一個小縣城的衣服自然沒辦法跟大都市的衣服相提并論,加上祝嫻本身就漂亮,穿上那件裙子到教室,絕對是眾人矚目的焦點。這不,就惹了李媛媛的不快了。
之前的祝嫻,雖然穿著家里最好的衣服,可比起縣城里的姑娘,不只是差了一星半點。
曾經灰撲撲的女孩,忽然間變得星光閃耀,作為班里的富家女,絕對不能允許有人蓋過她的風頭,尤其這個人還是祝嫻,李媛媛更不能容忍。
所以,在她回家之后翻箱倒柜都沒能找到一件能夠比祝嫻身上那件連衣裙還好看的衣服時,李媛媛就起了歪心思。,
課間的時候,就把一瓶墨水灑到了祝嫻的連衣裙上。
無意跟不小心,是兩個完全截然不同的情況,如果真是不相信,祝嫻就是再舍不得這件連衣裙,也不會怎么著,可是,在看到李媛媛那得意的眼神時,祝嫻就沒打算輕拿輕放。在她得意的眼神還沒有收起來的時候,祝雅就反擊了,用一把鉛筆刀,把李媛媛的頭發給割了。
祝嫻覺著,李媛媛的一件衣服可比不上她身上的連衣裙的價值。這是她的獨一無二,而李媛媛身上的裙子,不過是李媛媛眾多裙子中的其中一件,所以,兩件裙子的價值完全不能相提并論,那她只能找價值相當的東西。
祝嫻能找到,堪堪能跟她的連衣裙相提并論的,也只有李媛媛引以為傲的黑長直了。
之所以說是堪堪,主要原因是頭發可再生,而她的連衣裙毀了就是毀了。
祝嫻覺得自己這么做已經便宜了李媛媛,可是,李媛媛不這么覺得。
當她看到自己的頭發被祝嫻一縷一縷的割下來的時候,整個人就崩潰了,她留了多長的時間,花了多少心思才把頭發養的這么長這么直這么黑,現在卻被割的跟狗啃一樣,李媛媛怎么能忍?
于是,兩個人就廝打了起來,如果只是李媛媛,祝嫻肯定是不放在心上的,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傅家大小姐,一個什么活兒都能干的農家女,誰贏誰輸不用想都知道。
可人家有小跟班,李媛媛被打哭之后,那兩個整天跟著她混的女生終于反應的過來,連忙上去,也不說幫著一起打祝嫻,只是幫著拉偏架,多了兩個人,也夠祝嫻受得了。
最后,還是有同學通知了班主任,班主任匆匆趕來,這才把一伙人給分了開來。
班主任覺得這件事情性質很惡劣,這才通知雙方家長趕過來協商處理。
“你就是這個女流氓的姐姐?”忽然,一道聽著就很刺耳的女聲響了起來,祝雅回頭,這才發現一個打扮時髦的女人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這會兒,正擺著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看著祝雅,不可一世的問。
祝雅聽到流氓兩個字兒,臉色就沉了下來。
“你說誰是女流氓?”總的來說,祝雅可不是什么文明人,她從來就信奉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今天我來了,你對我客客氣氣,我肯定也會客客氣氣對你,你若是蠻橫無理,那就別怪我不把你當人看!
“你說除了你妹妹是女流氓,還能誰是?”那個女人見祝雅竟然敢跟她叫板,呼的一下站了起來,慢慢的走近祝雅,逼視著她,冷冰冰的問。
祝雅聽了,直接伸手把快要貼到自己身上的人一把推開了。
自認高貴的女人顯然沒想到祝雅敢這么做,猝不及防的她頓時大驚失色,整個人控制不住的一邊驚叫一邊向后連退幾步。
還是祝嫻她們的班主任反應飛快,伸手拉了一把,才沒讓她摔倒。
“你……你怎么敢?”那個女人好不容易站穩了,指著她,蒼白著一張臉瞪著她,厲聲質問。
“我為什么不敢?”祝雅冷笑著問,“我警告你,嘴巴給我放干凈點,否則,別怪我撕了你的嘴!”
“你你你……”
“行了行了!”這個時候,班主任終于皺著眉頭發話了,“我讓你們來是解決問題,不是讓你們來打架的!你們打架要是能夠解決問題的話,行啊,那現在就去打一架,等打完了再說!”
班主任的臉色不大好看,有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他覺得必須嚴肅處理,否則,你們不得上了天?多大的年紀呀?不攀比學習,就攀比吃穿住行!
“老師你好!”祝雅的態度依舊不卑不亢。語氣平靜的跟班主任打招呼,“我是鄉下人,不懂那些規矩,咱們鄉下人淳樸,直性子,急脾氣,最受不得別人騎到咱們頭上欺負!我到這里來,一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二也不知道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這位夫人上來就罵,我覺得是個人就不能忍!老師您是文化人,相信您比咱們更容易分辨是非!”
班主任“……這事咱們先不談,咱們先談談幾個孩子的事情!”
班主任自然也覺得李夫人說的話不妥,可他要是真這么說了,只怕會讓兩方人馬鬧得更嚴重,既然如此,還不如將最主要的事情先解決了。
他是老師,是這幾個孩子的班主任,他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解決孩子之間的矛盾,不影響以后的學習。
畢竟是自家孩子的班主任,無論是李夫人,還是祝雅,都給了他一點面子,畢竟,孩子還得在他手上待一段時間,不幸的話,高二的時候還要落到他的手上。
所以,在適當的范圍內,該忍的還要忍。
“現在你們兩個,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跟家長說一說!”班主任不知道他們的想法,見他們沒有異議。這才看向祝嫻跟李媛媛,一臉嚴肅的說道。
李媛媛一聽這話,頓時委屈地哭了出來“老師,媽媽,祝嫻把我的頭發用鉛筆刀割了!嗚嗚嗚……我就是不小心,不小心把墨水弄到她的裙子上了,我知道是我錯了,是我不小心,我也跟她道歉了,我還跟她保證,會賠給她一件裙子!可她不同意也就罷了,竟然不由分說,拿起刀子就割我得頭發!嗚嗚嗚……”
這可不是一刀兩刀,祝嫻下手夠狠,直接把她的頭發割的跟狗啃一樣,要不是那兩個小跟班終于反應過來,李媛媛都懷疑祝嫻會不會把自己弄成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