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壽終正寢  第88章:談官德

類別: 古代言情 | 穿越奇情 | 朕只想壽終正寢 | 蜉蝣朝聞道   作者:蜉蝣朝聞道  書名:朕只想壽終正寢  更新時間:2020-08-03
 
雁門的主事之人還得押后,事情得一件一件地來啊。官德之事,鄭祿他只是個引子。還有一批失了官德的人也需要懲戒。

比如那一批拿錢辦事,就算為異族說話也絕不心虛后悔的官員們。

在他們的眼中,一切向錢看齊,拿錢辦事,天經地義。他們擁有著自己的一套邏輯,但這套邏輯中絕對沒有國家的立足點。

這樣的人才是蝕國之蛀,他們就像是瘟疫一樣,將他們的邏輯傳染給更多的人。

“鄭少卿對官德的闡述,朕總覺得還欠缺了什么,仲舍人,你來談談官德吧。”

仲舍人有種不妙的預感,但是皇帝都點他了,他也不能裝傻充楞,舍人里邊姓仲的還真就他一個。

“臣以為,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為官者當修身立德,不忘初心……”

“說得好,但是仲舍人的初心還在嗎?”

仲舍人一愣,心頭的危機感越來越濃,皇帝今天這是怎么了,抽風了?

“臣雖為官已久,但仍不敢忘初心。”

“那朕為何覺得仲舍人的初心已失?仲舍人可是殿上欺君。”

仲舍人立刻跪了下來,能屈能伸才是真本事:“臣不敢。”

“仲舍人還是該反省反省,何為官德?那么就請仲舍人停職反思,大伴。”

“喏。”魏忠賢作為一名優秀的工具人怎么能體察不了圣意?

“請仲舍人到黑獄做客。”

魏忠賢的話音一落,東廠的人就立刻將仲舍人架走了。

這還了得?一個閹人,竟敢橫行朝堂?

一名官員出列怒罵道:“宦官安敢亂朝政?”

魏忠賢掃了眼那名官員,雜家的心眼小,就祝你是個兩袖清風的清廉之人吧。

“卿何必上綱上線?朕不過是請仲舍人去反思罷了,反思有了成果,那自然就能出來了。官德的問題還是沒有得到解答啊,這道題這么難嗎?”

那名官員悄悄地又回到了隊列中,他算是看出來了,官德這個問題就是個坑,而且坑很深,跳進去就爬不出來的那種。

關于上綱上線,最開始上綱上線的不是圣上您嗎?一個問題答得不讓您滿意就進黑獄,太殘暴了。

“何為官德?哪位卿家能解決朕的疑惑?”

大殿內一片寂靜。官德是坑,誰答誰倒霉。

“眾卿家不要那么嚴肅,就當是嘮家常,簡單地談談對官德的看法嘛。”呂琤的面容很是和藹,就像是一名令人如沐春風的友人一樣。

眾官員:我信你個鬼,你個腹黑皇帝心壞得很。嘮家常?簡單談談?一個被生病了,一個進黑獄反省了,下一個呢?呵呵噠……

“既然如此,朕就只好點人了,臧大夫,你怎么看官德?”

“臣以為……”被點到名字發臧大夫只好自認倒霉,暗自祈禱。

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黑獄反思加一。

接著呂琤又陸續點了一些人的名字回答何為官德這個問題。這些人同樣喬遷黑獄。

漸漸的,有些人的心里頭有數了。

破案了,一些人松了口氣,終于不用提心吊膽地擔心被提問了。而有些人則是更加忐忑不安了,他們忐忑的是,怎么還沒到自己,等到落脖頸的滋味真是更難熬啊。

一名又一名的官員被送到了黑獄反思,大殿內的空氣都變得清爽多了。

當最后一名官員被送到黑獄反思后,呂琤道:“怎么這些答案都不能讓朕滿意呢?這樣好了,下朝后,眾卿家都寫一篇談官德的文章好了,朕相信總有一篇能讓朕滿意。眾卿家可還有要事啟奏?”

大殿內官員都知道,他們存活下來,不過他們還是心頭一跳,為什么還要留作業啊?

從今往后,他們再也不想聽到官德這個詞了。

被生病的被生病,黑獄反思的還在黑獄反思,呂琤總算又可以愉快地裝雕塑了呢。

眾官員:別想迷惑我們了,我們是不會再相信你的了。你是在釣魚吧,絕對是吧。這就算是傳說中的“欲讓其滅亡先讓其瘋狂”嗎?

官員們的發言謹慎了不少,他們心虛啊!誰能知道自己說的某一句話會不會被皇帝暗戳戳地記在心里。這種心里有數的皇帝最可怕了。

驚心動魄的早朝總算是結束了,眾官員的感受用兩個字形容就是心累。

而呂琤也覺得這屆大臣太能搞事情,關鍵行事還那么高調,讓她想不注意都難。這是她政治素養提高的鍋嗎?怎么可能,皇帝是不會犯錯的!這屆大臣實在是太不讓人省心了。

呂琤:朕很失望!

回飛霜殿的路上,呂琤一眼就看出了魏忠賢的疑惑。唉,這點小情緒都隱藏不好,還得歷練啊。

“大伴可是有什么疑惑?”

魏忠賢一驚,我表現的那么明顯嗎?

“大家慧眼,奴卻有疑惑。大家昨日明明很是生氣,怎么今日……”

“哈哈,怎么今日對鄭祿卻是處罰的力度如此之輕對嗎?”

“大家所做所為皆有大家的道理,是奴見識淺薄了。”

“大伴,朕乃皇帝,針對一個小小少卿,太過掉價。而且身為一名皇帝也不能頻繁下場,不然就會失去裁決的公信力……”這是死出來的真理,皇帝就該有個皇帝樣,高高在上。該分派給手下人的就分派下去,大包大攬的皇帝累得要死,還得被手下人埋怨。平衡玩得好就夠了,沒必要什么都抓在手里。

“而且鄭祿的苦難才剛剛開始。官德之引自鄭起,出了黑獄,心中的氣總得撒出去吧。向吾發脾氣,他們沒那個膽,那他們還能向誰發脾氣?只有同一層次的人下手才夠黑夠狠。才不會物類其傷……”

朕才不出手,朕出手那就是上壓下,朕寬容大度的形象怎么能夠因為小小一鄭祿而被破壞呢?螞蟻而已,不值得朕更多的關注與算計。

“大伴,給黑獄里反思的那群家伙多被些筆墨,這一次光交錢還不夠!”

“大家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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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河清元年(呂琤某一世中曾以河清為年號)。

呂琤剛登基不久,她的內心十分忐忑。雖然她躊躇滿志,設想了許多,但當她真正坐上這個位置,她又忍不住質疑。

她真的成為大周的皇帝了嗎?她能負擔得起國家的重擔嗎?

她阿耶還沒來得及教導她更多就駕鶴西去了。她清楚她的帝王心術修煉得還不到家。即使站在巨人肩膀上,她真的可以引領大周走在正確的道路上嗎?

呂琤格外的茫然,從今以后沒有人可以走在她前面引領著她,她就是引領者。

她不敢有絲毫的放松,事必親恭。

深夜,看著飛霜殿尚未熄滅的燭火,小太監忍不住說道:“師傅,陛下真勤政,是個明君呢。”

小太監的師傅敲了敲小太監的腦袋:“陛下是不是明君可不是你一張嘴就能斷定的。”

“陛下事必親恭怎么不是明君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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