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援金沙?”收到消息的孫曉戈既憤怒又興奮。興奮的是有仗可打,憤怒的是北狄還敢南下?果然只有死掉的北狄人才是好的北狄人。
“正是,北狄南下金沙,黜置使林延賢被圍,急需救援,由于一些特殊原因,我不能帶兵前往救援。孫君是否愿意前往救援?”
“我自然是當仁不讓。不過聽將軍的描述,我的人手恐怕不是很夠……”孫曉戈自己當然是很愿意沖鋒陷陣,不趁著還年輕瘋狂一回就晚了。就像她帶著侍女回到了邊城,一刀一槍地開始打拼。
“人手不是問題,青峽退下來的女兵任你挑選,配套的兵甲也一應俱全地給你,到時候你去找尹軍師,相信他很樂意幫忙。林使君頗得今上青眼,若是能得到他的一兩句善言,想來定是前途無量……”伍元紹邏輯轉換得飛快,一切都好像是只欠東風一樣。
“諾。多謝將軍!”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孫曉戈還有什么理由能推脫推辭呢?
“出了帳篷,你便當我從未說過這些話,我也不會承認我應允了什么,你們是自愿支援金沙,救援被圍的林黜置使。”
“諾。”孫曉戈的聲音很輕,也不知道伍元紹聽到沒有。
孫曉戈走出了帳篷,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她抬起頭,手搭在眉毛上稍作遮擋,但就算在手掌的蔭蔽下,太陽光還是太太過刺眼。
這或許就是,虛假的武將只會直來直去莽上去,真正的武將應該用一張嘴斷太平?
“嗤——”孫曉戈放下了手,低下了頭,眨了眨眼因直視太陽而有些干澀的眼睛,“我會成為大周真正地武將。”
在北狄人肆意地破壞下,金沙好像在一夜回到解放前。肅殺,寂寥,凄涼,還有尸橫遍野。
能逃的都逃走了,逃不走的要么成為尸體或者抗爭在成為尸體的路上,要么在早早準備好的避難所瑟瑟發抖,祈禱老天的眷顧,除了聽天由命,他們什么也做不了。
“掌柜,我們,我們好像逃不掉了。”石頭有些崩潰,他還不想死,但是這一次他們好像無路可逃了。他的手開始顫抖,他有些握不住刀了。或許放下刀,能跑得更快些?萬一!萬一!萬一,他能跑掉呢。
“石頭,給老娘閉嘴,老娘走南闖北十余載能栽在這兒?你們當中跟著我烏九娘時間最短的人也有三年了,你們都不是什么剛出來闖蕩的毛頭小子,你們應該都很清楚,放下刀逃跑才是死路一條。閻王爺也欺軟怕硬,越怕死,他就會越早來找你。都給老娘把刀握緊了。”
烏九娘這話還是有幾分效果的,本來思想有些滑坡的石頭幾人又重新握緊了手里的刀。
“掌柜,我們往哪跑?你給個話,我們都聽你的。”說話的是一個跟著烏九娘足足有八年的,一個外號叫老鼠的人。
“讓我想想……有了,我們既然已經逃不出去,那還不如殺回去!”
“殺回去?”
“對,殺回去,我們去驛站,跟著當官的,我們才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