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暑,蘭若靜復靜,茅茨深又深。
暑氣蒸人,相對的心情也極易起伏和跌宕。
脾氣更容易暴躁。
那如汗又一次跟林似樺談崩以后,不得不趁著林似樺拍戲的時候,生氣的跑到孟繁花身邊。
“繁花,我對你和似樺真是妥妥地服了。”
孟繁花拿下耳機,斜睨著那如汗。
“他怎么惹你了?”
“我好不容易悟到了你的意思,這林似樺卻一直堅持著不肯加戲,你到底跟他說了什么讓他這么堅持?”
孟繁花愣了一下,完了,她把這回事給忘了,雖然授意了那如汗輕微改動,但忘記不經意間透漏給林似樺了。
“我知道了,我來搞定。”
那如汗挑挑眉,你記得哦,時間不多了。
孟繁花看著林似樺皺著眉毛背臺詞的樣子,心里盤算著該怎么和他說,他才容易接受。
中間的空檔,孟繁花少有的接過秋秋的雨傘,站在林似樺旁邊給他打傘。
林似樺一直專注的看著劇本,沒注意秋秋變成了孟繁花。
等到注意的時候,孟繁花正在看著她笑。
“你干嘛呢?什么時候站在我后邊的?怪嚇人的,你不會是要謀殺我吧?”
“你就不能想我點好?”
“你哪里好?”
孟繁花清了清嗓子,然后看著雨傘把
“你說呢?”
“哦,給我打傘挺好。”
孟繁花推了一把林似樺,林似樺笑的像個小孩子一樣。
“我看你最近的戲份正常了不少,怎么樣,還挺順利吧?”
“怎么突然關心我演戲來了?不是不懷好意吧?”
“瞧你說的,你是我男主角嘛,我不是想過來溜須拍馬一下嘛。”
“你可拉倒吧。”
“所以,很順利?”
“繁花。”
林似樺很少叫她繁花,一般都是叫煩人精。
“啊?林似樺?”
“我沒跟你開玩笑,我今天又百折不撓的去跟那編和陳導說加戲的事情,軟磨硬泡,他們都不同意,堅持要加,我再和他們商量,你別生氣。”
“啊,哦~”
“你這個反應,好像不太對。不像你。”
“這樣的,剛剛那編找了我,我看他也不容易,我也不懂電視劇的套路,可能加一點人物更飽滿,所以你委屈一下?”
林似樺也斜睨著孟繁花,跟剛才孟繁花斜睨那如汗一樣。
“你是不是一早就同意了?只是沒告訴我?”
聰明如林似樺從字里行間聽出了端倪。
“沒有,只是突然覺得這樣好一點。”
“有意思嗎?”
“啊……”
“你是墻頭草嗎?”
“不是,你聽我解釋。”
“不聽!”
因為連生氣帶郁悶,林似樺走路的時候不注意踩在戲袍上,差點崴了腳,幸好秋秋扶了一把。
孟繁花本來也要扶他的,被他甩開了,明顯的,林似樺生氣了。
“不用你管。”
“那你的腳?”
“要是真崴了腳你就背著我拍戲!”
孟繁花看著他的背影,原來林似樺才是最單純的那個人,孟繁花老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只是做做樣子,倒是林似樺當真了。
這個節骨眼,她還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和他解釋。
往后的兩天,林似樺看都不看這邊,孟繁花倒是理解他。
掏心掏肺忙里忙外半天,居然是無用功。
任誰都會生氣,但孟繁花真的沒想到林似樺會真的一直和那如汗僵持著。
她以為林似樺和所有人一樣,只不過表面過得去就可以,這樣一直為自己堅守著,倒是讓孟繁花平添了很多感謝。
他跟別人不一樣嗎?
不一樣嗎?
秋秋安頓好林似樺的情緒,又偷偷摸摸的跑到孟繁花這邊訴苦了。
“姑奶奶,不帶你這么玩的,我們樺哥為了你這事硬是和導演扛著,你怎么說放棄就放棄了呢?這也太傷我們樺哥的心了。”
“電視劇這方面,陳遠和那如汗是行家。”
“那你一開始就別表現的那么白蓮花呀……”
“秋秋,注意你的用詞!”
孟繁花突然陰沉下來的臉,充滿了凌厲和責備,一個眼神,氣場全開。
秋秋覺得自己說的過分了一些,孟繁花將聲音壓下來之后,嚇得秋秋趕緊低頭看地,壓抑的氣氛隨之而來。
“白蓮花這個詞本來挺好,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被用的一無是處。”
“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才口誤了,主要是樺哥為了這件事情真的付出挺多的。”
“我明白,所以才想看看怎么能讓他接受。”
“你跟他好好解釋解釋,溫柔一點,行不行?”
“要溫柔呀?”
“啊!”
“要溫柔找兩面派的李梨落去!”
看著秋秋耷拉個腦袋,神情黯然,孟繁花還是于心不忍的。
林似樺最近也恢復了原來的冷漠,任誰跟他說話都是低著頭不出聲。
那如汗知道這件事情多少有他的因素,自己主動和林似樺聊天,他也只是應付著,對于感情戲的改動,他也不在堅持,恢復了他不愛說話的本性。
孟繁花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終于等到林似樺休息,孟繁花像個螃蟹一樣,在他面前要么橫著走,要么向后退著走,大家都覺得好玩,看著孟繁花怎么撩的起生氣的林似樺。
林似樺瞪著大眼睛看著孟繁花倒著從自己身邊走過,一臉無欲無求。
“你干嘛倒著走?”
“你不是說讓我背著你嗎?我多聽話一看到你馬上背著走。”
此“背”非彼“背”。
“我說的是背(一聲)著我,不是背(四聲)著我。”
“那你就只能怪漢字文化博大精深了,我就這么理解的。往后您多擔待著,我只能后腦勺對著你了。”
“繁花!”
“在呢!林小花。”
“行了,算你贏了。轉過來吧。”
“你說你是林小花,我就轉過來。”
“你愛轉不轉。”
林似樺氣的臉色發青,對上這個臭丫頭,簡直是無計可施。
孟繁花也來了勁兒,嘟了嘟嘴,在后面小聲叨叨:“小氣鬼。”
“你說誰小氣呢?”
“你唄!我能說誰?我敢說誰?”
“你敢說誰?這劇組你誰不敢說?煩人精,你真是個讓人煩惱的煩人精!”
“你這意思,我成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