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秋秋無比焦急。
“赫赫?”
“沒事。筱孳是筱氏集團的幕后玩家,是筱公子的主心骨。筱孳入了虞姬的股份,虞老板在做背景調查。”
“那關赫赫什么事情?”
“如果確定赫赫與筱孳有商業往來,他就會產生迫害妄想癥,認為筱孳的錢是我的錢,我之前不停的讓他讓給我股權,估計他以為我是想搶這家公司。”
“我去這腦回路!太饒了!他怎么想出來的!”
“秋秋,如果這真是我的想法呢!如果我真是為了搶虞姬到自己手里呢!如果我真的是逼他退位呢?如果不是他的迫害妄想癥呢?你會怎么想?”
怎么想?秋秋懵了。
徹徹底底的懵了!
孟繁花明明不貪戀權利,也不想要這昏天暗地的娛樂圈,到底為什么呢?
孟繁花的腰靠著桌子,看著夜色。
“不真真正正的打倒他一回,他一定會卷土重來。我的青春就這么幾年,不能一味的耗下去。我要的是他一敗涂地,之后再也沒有制衡我的能力。秋秋,出名要趁早!享受生活也是。他毀了我的律師夢,我就告訴他什么是三千越甲可吞吳!”
秋秋雖然不如她博學,但也知道這句話說的是臥薪嘗膽的故事,孟繁花這盤棋已經絕無和棋的可能。所謂臥薪嘗膽,也是破釜沉舟。
孟家這位小姐姐,腦子里有牽絲線,每條線都是她的思緒,每天線都是她的棋子和木偶。
秋秋和孟繁花都在沉默,為了徹底的脫離他的掌控,孟繁花傾其所有,秋秋覺得赫赫是肯定知道她所有計劃的人,赫赫雖然不外放,但心思與孟繁花一樣,九竅玲瓏。這兩位姑娘,從小生活在外人看似的光鮮亮麗里,其實內心早已被各種策略填滿。
秋秋坐在沙發上,想清楚了之后,依然看著監控里的赫赫,她的笑,她的平易近人。
赫赫忙完,已經是快九點了,孟繁花沒吃飯,一直想著什么事情,秋秋剛才被龍嘯云所說的嚇到,也沒心思吃飯。
赫赫換下咖啡師的衣服,走到里間,深呼吸調整自己,打給了秋秋。
在極其安靜的空間里,秋秋異常可愛的小龍人鈴聲想起,與這個空間非常維違和。
孟繁花的思緒被打斷,秋秋看到是赫赫,立刻接起電話來,電話的那邊,赫赫問了他日常,又讓他把電話給孟繁花。
孟繁花調整好臉上的笑容,對赫赫極其溫柔。
“又有麻煩了?”
“不會的,放心,我會保護好你的。”
赫赫撲哧笑了,孟繁花的第一反應永遠是保護赫赫。
“我又不是小孩子。花花,龍嘯云很客氣。只是最近來的比較勤。”
“我在監控里看到了。”
“我可以知道原因嗎?”
孟繁花一股腦告訴她,赫赫安安靜靜的聽著,直到她都說完。
“所以,我要怎么幫你。”
“你什么都不用做。我有辦法讓虞老板把視線從你身上移開。”
赫赫知道孟繁花會盡全力,但是她不想讓她那么辛苦。
“花花,你專心造局,我不要托你后腿!讓我幫幫你,好不好?”
孟繁花想了很久,依舊沒有拿定主意。她不想讓赫赫參與這件事情。
虞老板不是好爸爸,更不是一個好叔叔,好伯伯。
她打賭,虞老板一定會想方設法的離間她和赫赫。
與他而言,這世界上除了虞老板自己,沒有人值得信任。
任何孟繁花的朋友,他都要證明是錯誤的選擇。
如果是這樣,她又要陪他玩一次貓捉耗子的游戲了。
深夜了,孟繁花回到公寓,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看了大概十分鐘,眼睛酸了,人也放空的差不多,她開始閉上眼睛去做沙盤模擬,以及復盤。
孟繁花要繞過龍嘯云,還要揭穿虞老板的想法,又要保全赫赫,不容易。
幸虧,龍嘯云偏愛這個徒弟,赫赫信任她。
一覺到天明,她還在沙發上。
起床是因為太陽把她吵醒了。
太陽太光亮,惹得她睜開了眼睛以后,就再沒有睡意。
因為不會做早飯,她洗漱完了就自己下樓去公寓的大堂,致的早餐。
赫赫說不健康,但是她在廚藝上實在沒有天分。
不到八點,那些精致的上班族們,還沒起床。住在這個公寓的,都是些高管和不想與父母一起住的單身小資們,像她這么兢兢業業,早早起床的,少之又少。
孟繁花坐在窗邊的座位上,不經意的向外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角落里那個熟悉的身影,真的很像林似樺。
他回來了?
孟繁花突然起身,追出去的時候,那個身影已經不見了。
人流好像突然涌出來一樣,四面八方有好多上班族在穿梭,她焦急的拿出手機,因為手抖,一直找不到他的號碼,她快要急哭了,像是夢靨里喊不出,也打不了電話的夢境一樣。
到最后她也沒打通他的電話。
穿梭不息的人群,她無助的站在那里,差不多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她都在左顧右盼,盼望著奇跡的出現。
期間,她差點被上班奔走的人們帶了趔趄,若是平常,她一定會教育一下她們什么是禮貌,可現在,她的眼神黯淡無光,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
直到秋秋發現了站在公寓樓下方發呆的她。
“姑奶奶,你這是怎么了?”
秋秋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嚇得趕緊扶著她。
孟繁花看到秋秋,拎起他的領口,告訴他,自己看到了林似樺。
秋秋知道她向來穩重,還沒到春天,她站在這風口里,也不知站了多久,秋秋見她臉都被吹的慘白,只能扶著她回到公寓,他不想走,秋秋好說歹說,生拉硬拽,把她帶回了公寓。
暖了一杯姜湯水,遞給她。她依舊無動于衷。
第一次見她這么無助,秋秋很擔心她的情緒,她就這么一直壓抑著,秋秋怕她受不了會情緒崩潰,她死死的捏著電話,把臉埋在膝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