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是她上輩子欠了徐問的,欠徐家的,等治好了徐問的臉,就等于是還清了吧。
余夏兒將包袱甩掛到肩上,轉身便要走,沒走幾步就讓一群人給圍堵住了,一個個對著她指指點點,很不好友,她不自覺地就又停住了腳。
站在前面的是李燕,哭得梨花帶雨的,又是十五歲花兒一般的年齡,養的特別好,前凸后翹,身材不錯,看著確實很是誘人。
至少比起她來,要好看一些。
“徐哥哥,你怎么樣,還好嗎?”李燕很是擔憂地地看著徐問,轉頭看向余夏兒時,卻充滿了憤怒,“大丫妹妹,我知道你不高興,誤會我與徐哥哥,可你為什么要那么狠心,傷了徐哥哥的臉。要知道徐哥哥不僅是徐家的希望,還是我們枇杷村的希望,如今卻……卻硬生生讓你毀了。”
“看到徐哥哥這個樣子,你是不是就開心了?你的心腸怎能如此惡毒,虧得徐伯母對你如此好,徐哥哥也待你不薄。”
李燕一邊說著,一邊掉眼淚,看向徐問的眼神,無比的心疼。
村民們聽到李燕這般說,也不自覺議論了起來,對余夏兒指指點點的。
李燕見余夏兒背著包袱,心生疑惑,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又驚叫了一聲。
“大丫妹妹,你不會是看徐哥哥傷了臉,壞了前程,所以要拋棄徐哥哥吧?你,你怎么……”李燕的驚呼聲很大,又仿佛想到什么連忙捂住嘴,很是擔憂地看著徐問。
余夏兒木臉看著李燕,這個姑娘自稱與徐問很是相配,連喜歡的東西也很一樣,卻在徐問喊她夏兒的時候,始終喊她大丫,說是喊大丫比較親切一些。
親切個屁!
余夏兒翻了個白眼,張口欲要解釋點什么,想了下又轉眼去看徐問。
是不是真被她拋棄了這事,讓徐問來解釋應該會好點。
然而徐問半點要替她解釋的意思都沒有,反倒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眼神很是冷漠無情。
余夏兒心頭一抽,想了想,又背著包袱轉身要回去,“你說得對,他都這么慘了,我不能離開他,要留下來與他同甘共苦才是。”說著就要轉身回去。
徐問:……
這惡毒的女人還要不要臉了?不肯走,是嫌害他還不夠嗎?
又聽李燕說道:“太好了,大丫妹妹果然是喜歡徐哥哥的,不管徐哥哥變成什么樣子,哪怕傷了臉不能參考了,也一樣喜歡,對不對?”
本有著一瞬間遲疑的徐問,聽到李燕這么一說,立馬就想起自己受傷的臉,頓時心頭怒火攀升,伸手就推了余夏兒一下。
瞪著余夏兒,狠狠說道:“你快點給我滾,像你這種惡毒,又愛慕虛榮的女子,我一點都不想看見你。”
余夏兒一時不察,被推得往后退了幾步,不知誰伸腳絆了她一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余夏兒張口欲言,見徐問從懷里掏出來的東西,立馬就閉上了嘴。
徐問手上拿著的是兩張紅色庚帖,是二人的婚書,本來其中一個應該是在余家人手里的,被徐家用十斤黑面要了過去。
拿出庚帖時徐問還是有些猶豫的,但見余夏兒盯著庚帖的樣子,心頭生起深深的報復之心。
于是便當著余夏兒的面,將兩張庚帖一點點撕碎,然后狠狠一把朝余夏兒臉上丟去。
“庚帖我已經撕了,婚事作罷,往后你我再無半點關系。”徐問恨恨地說道。
“……”余夏兒。
李燕呆了呆,眼底下閃過一絲慌亂,不知想到什么,很快又淡定下來。
眾人看到,也是訝然,不過想了想,又覺得應該如此。
本來徐問可以前程似錦的,卻毀在一個童養媳手上。只是將人放走而不是打死,已經算得上是很不錯了。
啪!
忽然不知誰起的頭,朝余夏兒扔了一把爛菜葉,緊接著就亂了起來。
“砸她,個掃把星。”
“害人精。”
“對,砸她,把咱們村害慘了。”
……
丟爛菜葉,甚至是丟牛糞都還好,竟還有丟石頭的。
尼瑪,這分明是想要她的命啊!
饒是余夏兒也無法淡定,怕再留下來會被砸死,連忙從人群里擠出去,撒丫子跑得飛快。
眨眼功夫就跑沒影,速度快到誰都別想追上。
他娘的,這惡毒丫頭跑真快!
一群人罵罵咧咧,沒把人給砸著,都很不爽快。
見余夏兒逃走,李燕含著淚對徐問說道:“徐哥哥你不要傷心,大丫妹妹她只是年紀太小,被村民們嚇到了,不是故意拋下還受著傷的你不管的。”
這不說還好,一提到這個,徐問整個人又陰沉了不少。
特別是看到余夏兒跑得飛快,頭也不回地離開,心頭更是堵得慌,若有所失。
“她走了才好,日后再也無人擋在你我……”徐問將心頭的一絲慌亂壓下,低頭溫柔地看著李燕。
然而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李燕溫柔打斷:“徐哥哥,什么也別說了,你先把傷養好。”
李燕輕咬著唇,一臉擔憂與心疼。
徐問便點了點頭,想起頭也不回的余夏兒,再看著溫柔似水般的李燕,更是感動不已,決定不再為余夏兒傷神。
卻絲毫沒有注意到李燕眼中閃過的疏離,以及陰郁與不滿。
另一邊,余夏兒一直跑到鎮口,站在三叉路口,盯著路看了好一會兒,才選了一條走。
o(╯□╰)o時隔得太久了些,差點就忘了回家的路。
鎮子就這么大點,一點消息都能傳得很快。
徐問被余夏兒推下山傷了臉的事情傳回到小灣村,就變了味。
此時村中的大榆樹下,一群人正說得唾沫橫飛,尤其是王家那位大娘,說得好像親眼看到了似的。
老余家這會正郁悶又惱火得很,有氣沒地兒出,就有人跑過來說見著余夏兒了,正往村尾這邊走。
老余婆一個激靈,拿了根棍子塞大兒子手上,惡狠狠地說道:“一會給我狠狠打,打到她哭著回徐家為止。”
余大志用力點頭:“放心吧娘,我肯定打死她,個不要臉的死丫頭,都嫁人了還敢回家,丟人現眼!”
老余家塞了個不要的丫頭片子到徐家去,本來也沒多想。
沒想到這丫頭去了徐家后,徐家的日子竟漸漸好了起來。
眼看著徐家日子越過越好,徐家小子也很是爭氣,余家人心花怒放,以為自家很快就可以靠著徐家過上好日子。
不想前幾天都還在得意自家好運道,轉眼死丫頭片子就犯了事,還被徐家攆了出來。
老余家人能高興?不能。
余婆子陰著臉等在家門口,對同樣拿著棍子站在門口的大兒子余大志說道:“一會可別舍不得下手,要給我狠狠地打,這種壞了下水的玩意,打死了就當是清理門戶了。”
余大志一臉憨實,卻用力點頭:“娘說的是,等這死丫頭回來,我非打死她不可。”
于是乎,余夏兒在走錯好幾家,總算找到家門后,就看到娘家門口杵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手里還拿了根棍子,正惡狠狠地盯著她。
要不是她記憶好認得這兩人,還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