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山上待兩三個時辰,吃飽喝足了就下山,手里頭還拎著不少東西。
韋氏沒怎么害怕了,反倒還有一絲不舍。
那個地方太好了,特別是沼澤那里,有好多的野鴨跟大鵝,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還有蓮花,用不了多久就有蓮子吃,還可以吃蓮藕,潭水里有魚,邊上有桃桃……
啊,簡直就是仙境!
回到山腳的時候,一群干活的還在忙著,看起來挺勤快的。
他們誰都不敢離開木圍墻,怕會遇到野獸。
“東家,剛有個老太太帶著兩個媳婦過來,想要進圍墻里頭,我們聽您的吩咐,沒讓她們進來。”才剛回來就有人打報告。
余夏兒一猜就知道來的是誰,下意識瞥韋氏一眼。
老余家的人,貪得無厭。
就昨給的那些,怎么可能會讓她們滿足,反而還會想著得寸進尺,再多要一點。
不是不能給,總不能他們喝酒吃肉,卻讓老余家的人吃糠咽菜,只是不能多給。
夠吃就行,多了反而是害了他們。
老余家那些人,一直窮著啥事都不會有,一旦有錢就會飄。
跟前世后來那樣,一個個吃喝嫖賭樣樣精通,讓他們讀書認字,就一個個跟死六似的。
“今兒個活干得不錯,回頭一人給割半斤肉,讓他們拿回家去吃。”給多了怕滋生他們的貪心,半斤已不少了。
平日里他們大多也買不起肉,就算是買,也是二兩三兩地買,多了舍不得。
確實,大伙一聽到有肉,還有半斤那么多,一個個高忻不行,干活都更有勁了。
他們干活為啥不要錢,只要糧?還不是因為家里頭窮得連糧食吃不上,買不起了,但凡有點余糧,他們都會要錢的。
日子難過成這樣,也大多沒錢沒肉。
韋氏很是肉痛,卻不好些什么。
一人二兩肉,二十五個人,就是十二三斤的肉,可老不少了。
快黑的時候,大伙收工,司昭幫著把東西分下去。
等分完了,余夏兒往缸子里一瞅,眉頭擰了起來:“怎么還有這么多肉?都好幾了,再吃不完得臭掉。”
忽然想起什么,扭頭看向金胖子:“胖子,你要不嫌棄,一會回去的時候,把豬腿拿走?”
金胖子搓了搓手:“這不太好意思吧?”
這肉雖有好幾了,可用了不少鹽腌的,一點都沒變壞。
莫看他家有五十畝地,可也不是能經常吃肉的,何況之前還養了他這么個能燒錢的主。
“有啥不好意思,我家肉真的太多了,吃不完都得壞。”余夏兒著指了指大鹿、魚、野雞等等。
金胖子掃了一眼,嘴角一抽,果斷不跟她客氣。
“行,那我就不客氣了。”金胖子一臉笑瞇瞇地點道。
“再拿只野鴨,一條魚,一只野雞,割二斤鹿肉。”余夏兒又道。
金胖子:“!!!”
( ̄(oo) ̄)哇,感覺又要肥肥噠!
韋氏已經心疼得不能話,可這些東西都是女鵝的,她沒有辦法做主。
只是韋氏很不理解,那么多東西舍得送給外人吃,為什么就是不肯給家里頭一點?
家里人多啊,肉吃不完,可以讓家里人幫著吃的。
好不容易熬到吃完飯,等金胖子拿著東西走了,韋氏終于忍不住質問了。
司昭在一旁剔著牙,豎耳朵偷聽。
余夏兒一臉冷笑:“明知道我要建房子,一個個躲家里頭不幫忙,就知道過來沖我要東西,親不親的,就真的有那么重要?”
韋氏擰起眉頭:“你爹他們不是不在家,你奶她們……”
余夏兒知道她要些什么,不耐煩地打斷:“別她們是婦人,什么也干不了。木工活做不了,那扒木皮呢?掃木屑呢?做飯呢?再不濟看我這里缺菜,給我挖點野菜來也行啊,什么都沒干,就想要東西,咋不上?”
韋氏被懟得啞口無言,女鵝的那些不是大人,就算是個孩子,也能做得了。
她蔫蔫的,不敢再話了。
“趕緊滾回老余家去,晚上這里沒你睡覺的地方。”見韋氏把碗洗了,她立馬攆人。
韋氏結結巴巴:“大丫,娘,娘想跟你睡。”
“滾!!!”
好吧,韋氏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司昭一邊剔著牙,一邊悄悄跟上,沒讓韋氏給發現了。
等余夏兒把馬車鋪好,司昭才回來。
對余夏兒道:“安全把你娘送到家了。”
余夏兒嗤了一聲:“就這點路,還值得你去跟著,能出點啥事?”
司昭一屁股坐木板上,翹著二郎腿:“那可不好,這村子里可是有鰥夫,也有光棍的。”
余夏兒聞言想了想,的確讓韋氏一個人走不好,還是得有人送去。
自打她回來以后,韋氏的臉色就一比一好,現在看著可是有著幾分姿色,又嬌好欺負得很,被光棍或者鰥夫見著,不準真會動心思。
“有這么個娘,真夠麻煩的。”余夏兒嘀咕了一句。
“比沒有的強。”
“不見得,要沒有她的話,我這會多瀟灑,哪用得著操心這老些。”
“然后一的無所事事,心里頭沒點著落,想努力又不知為啥努力,一個個孤零零的?”
余夏兒仔細想了想,那樣的生活,真的很像一條咸魚。
雖很安靜,但也確實無聊了些。
“算了,就這樣吧。”反正老余家人一起上,都干不過她一個。
高心時候由著他們鬧騰,不高心時候就收拾他們一頓,就當是給自己的咸魚生活找個樂子。
不想一扭頭,就看到司昭一百八十度仰頭,哀韶望著夜空。
余夏兒:……
肯定是吃飽了撐著。
余老頭跟三個兒子的運氣不是很好,大河郡那邊確實是找干活的,而且也找不少。
可他們去的時候已經晚了,還只晚了那么一點點,人家就招夠人了。
“懶驢上磨屎尿多,讓你剛非得拉屎,就差那么一點功夫。”余老頭氣得要死,揪著二兒子就劈頭蓋臉打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