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耐心耗盡了,打算來個先斬后奏。
“沈愛卿真是一表人才,不知對帝姬有何看法?”大夏皇帝一臉微笑地看著沈青,略顯慈祥。
沈青:“……”
情況不對,他該怎么回答?
“帝姬殿下威武霸氣,無人能及!”沈青一臉恭敬。
老皇帝差點沒忍住,一口青茶噴出來。
“帝姬殿下英明神武,英姿颯爽。”沈青又說道。
老皇帝臉都青了。
“帝姬殿下儀表堂堂,魁梧奇偉。”沈青一臉敬畏,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
可老皇帝老臉一陣青一陣紫,想要吐血。
從字面上看來,這些都是稱贊人的話,套用在女子身上,就不太美妙了些。
不過老皇帝是誰,哪能看不出沈青的心思,一巴掌拍桌面上。
“不錯不錯,既然你如此傾慕帝姬,朕就賜……”老皇帝話還沒說完,就被沈青給打斷。
沈青道:“帝姬殿下在臣的心目中,就猶如天瀾神將那般的存在,不可褻瀆。”
老皇帝‘婚’字梗在嗓子眼里,直瞪眼。
“沈青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打斷朕的說話。”老皇帝又一巴掌拍桌上,面色沉了下來。
沈青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認罪得很是干脆。
老皇帝既生氣,又無奈。
天瀾神將是誰?
天瀾神將乃五百年前的開國,以及鎮國神將,身高八尺,體重八百,孔武有力,力可橫掃千軍,乃大夏皇朝的神話。
現今大夏皇朝四處還供奉著他的雕塑,連帶著皇宮校場那里,都有著他的一座巨大雕塑。
老百姓就算忘了開國皇帝是誰,都不會忘了天瀾神將此人。
可以說若非天瀾神將一生并無子嗣,大夏皇朝姓啥還真不好說。
老皇帝也不想說虛的了,直接了當地問:“朕的帝姬不美嗎?娶了朕的帝姬,這江山都是你的,這大好的江山握在手中,它不好嗎?”
沈青伏地上,腦袋緊貼著地面,坦言道:“帝姬殿下是極好的,只是臣心有所屬。”
老皇帝一臉恍悟,也就不覺得奇怪了,只是心頭仍舊不爽就是。
一見帝姬誤終身這句話不是白來的,大夏帝姬是真的美,老皇帝一直以為自己的帝姬美到任何人都不會拒絕,可沒想到會在學青這里碰壁。
老皇帝又將視線落在言笑身上,眉頭擰得直打結,最后還是放棄了。
滿臉桃花,風流種,不好不好。
又看向秦伯莊,看清那張臉,剛喝進去的水就想吐出來。
“秦將軍,你的這張臉是怎么回事?”老皇帝面上的嫌棄,絲毫不遮掩。
“臣不知道啊,這玩意都長了好幾個月了,沒少吃藥,但就是好不了。”說起自己的臉,秦伯莊也是一臉難受。
“回頭你趕緊想法子把臉治好了,沒治好別到朕的跟前來,朕怕傷眼。”祖上遺傳下來的老毛病,老皇帝一把歲數了,也還是比較喜歡看臉。
秦伯莊嘴角微抽,連忙點頭應‘是’。
老皇帝最后還是將視線落回到沈青身上,揮手讓另外二人先退出去。
待殿內只剩下二人時,老皇帝才說道:“朕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考慮清楚。”
沈青道:“皇上,帝姬殿下在臣的心目中,是猶如天瀾神將般的存在。”
老皇帝:滾……
“朕明跟你說,考慮好,大好江山是你的,考慮不好,不毛神將你來當。”老皇帝一臉笑呵呵,看起來像個和藹的老爺子。
沈青卻汗滴滴,嘴角直抽抽。
不毛神將,呵!
說得好聽點是個神將,說得不好聽點就是被流放了,不毛之地又稱為流放之地。
一些犯了大罪,又罪不至死的人,就會被流放到不毛之地。
在不毛之地撐夠那么多年,又或者殺夠一定數量的鬼面蟹,就能重新回歸。
鎮守不毛之地的神將,除了看守不毛之地,謹防鬼面蟹入侵以外,還要看管犯人,不讓其逃走。
在大夏皇朝的東面,距離最邊沿的一座城大概三百里的地方,有著一個一眼望不到邊的戈壁灘,戈壁灘上生存著無數鬼面蟹。
鬼面蟹食人,極為恐怖。
不過它們通常不離開戈壁灘,人只要離開戈壁灘范圍就會安全。但誰也不知道它會不會什么時候就離開那里,因此以防萬一,大夏皇朝一直派人鎮守在戈壁灘外。
看著老皇帝認真的樣子,沈青覺得自己有可能要當神將了。
本來他現在就能直接說去當神將的,但先前已經駁了老皇帝一次面子,現在再駁一次的話,怕會給沈家招禍,遂恭敬點頭應是,稱自己會認真考慮。
御書房外,兩位好友還在等著。
見他從里面出來,立馬沖他擠眉弄眼。
“青子,要當駙馬爺了,高興嗎?”
“你們沈家可是要跟著從長船高了,這一趟任務,你賺大發了。”
這個駙馬爺可不簡單,不是福安公主那個駙馬能比得了的。
娶了帝姬,江山當嫁妝,多好的事情。
“絕交!”沈青丟下這兩個字,大步離開。
言笑:……
秦伯莊:……
好吧,他們夠夠理解的。
想當初他們還是一起遇上帝姬的,一直以來都認為那是個男子,相當厲害的男子。
畢竟他們三個一起,都干不過人家一小屁孩。
誰知道小屁孩長大以后,華麗麗變身成了帝姬,這就讓他們這些手下敗將有點吃不消了。
所以哪怕帝姬長了一張天仙似的臉,他們也沒法子把帝姬看成是女的,都很神奇地產生不了半點想法。
還有一點就是,帝姬個子高啊,比他們都要高的。
秦伯莊心想,也就老皇帝嫌他丑沒問他,要問他的話,他肯定會說不喜歡比他高的姑娘。
至于言笑,應該會說……不喜歡長得比他好看的?
可惜他們倆都沒被看上。
沈青沒想到自己經歷了千辛萬苦,回到家后得到的不是暖心的問候,而是迎面一個硯臺飛來。
“逆子,給我跪下!”以及一聲冷喝。
對方是他父親,沈青避開了硯臺,卻緊抿著唇默默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