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子,你攔我車干啥?”余夏兒一臉客氣地問。
“我們家要搬家了,大概會搬到南溝村去,以后你若有事……可以去南溝村找我。”徐問自臉好了以后,身上就少了幾分戾氣,看向余夏兒眼神,就多了幾分猶豫。
在李燕嫁人后,他想了許多。
以前的一切,其實與余夏兒沒有太大關系,是他著了相,才會一個勁地遷怒于她。
不過徐問也沒有后悔將余夏兒趕走,畢竟他至今都沒有對余夏兒產生男女之情。
在他的心底下,還是對李燕有著一絲感情在,難以磨滅。
“放心吧,我不會找你的。”余夏兒點了點頭,要斷就斷個徹底,這個她還是懂的。
其實前世徐問并沒有做錯什么。
若非要較真說他有錯,那就錯在他不愛她這童養媳,反倒愛上了表里不一的李燕,還被騙得團團轉。
說實話,徐問也不欠她的。
前世他只是冷落了她,但該有的用度一點都不少她的,還幫了她不少忙。
比如老余家的事情,沒少替她擦屁股。
徐問怔了怔,這個回答對他來說,其實很是意外的。
不過仔細想想,似乎也不算是意外。
從前他從不曾知她竟有如此大的能耐,離開徐家后能過得這么好,反倒是待在徐家……委屈了她。
可心里頭到底,還是有些不舒服。
曾經以為只是聽話的小貓,沒想到離開他后,就產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成了一只超厲害的母老虎。
徐問:……
這形容應該沒問題。
“你還有事嗎?沒事我要走了。”余夏兒以為再次看到徐問,自己心情會有一些波動的,但事實上并沒有,那感覺就好像看到了熟悉的鄰居一樣。
徐問從懷里拿出來一把梳子,朝余夏兒遞過去,“聽月兒說你一直挺想要一把桃木梳的,我就買了一把,當作你的生辰禮物送你。”
月兒還說,她雖喜歡卻沒舍得買,要把錢省下來給他念書。
余夏兒看了眼那梳子,挺好看的,不過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想要桃木梳的事情,大概是時間長了,就忘了吧。
別人送她生辰禮物,她是不該收?
換作是別人送的,又或者是別的東西,余夏兒直接拿了,可送禮的是徐問,就有點猶豫。
“不用了,桃木梳她有的是。”
司昭跟個炮彈似的沖了過來,急急從懷里拿出一把梳子,就往余夏兒腦袋一你這把好看多了。”司昭這才轉身瞪向徐問。
他剛從鎮上買了東西回來,正琢磨著要給余夏兒慶生呢,就看到這兩人面對面說著話,差點沒把他給急死。
余夏兒伸手,把腦袋上的梳子拿下來看了看,精致倒是挺精致的,但絕對不是新的。
聞了聞,還有點臭。
余夏兒:……
個二流子,呵!
徐問蹙了蹙眉,雖然司昭戴著面具,但還是隱約猜出來是誰,心頭就有些不高興。
“夏兒?”徐問往余夏兒那靠了靠。
司昭一看,連忙又湊了上來,將徐問擠一邊去。
“你干嘛,說話就說話,別靠那么近,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司昭瞪眼說道。
徐問看著司昭,眼中閃過一抹厭惡,說道:“既然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你為何要靠那么近?”
司昭理直氣壯道:“我是她未婚夫,靠近點怎么了?”
徐問怔了怔:“未婚夫?”
司昭一臉得意道:“對,未婚夫!我們倆可是定了婚的,連聘禮都過了,就等著選日子娶她過門了。”
徐問聞言下意識探頭看向余夏兒,問:“夏兒,他說的可是真的?”
余夏兒剛想把梳子扔了,聞言下意識把梳子插回自己腦袋上。
“對,是有這么一回事。”又看了看他手中的梳子,“我有梳子使了,你手上的梳子你就拿回去給月兒使吧,我不用的。”
要不然送給你的最愛李燕,想必李燕會很開心。
徐問抿唇:“這是特地買給你的。”
余夏兒把梳子拿了下來:“可我已經有了啊,一把就夠,多余的就不要了吧。”
司昭見她不嫌棄那把梳子,眼睛都亮了,忽地想起什么,連忙把懷里頭的包袱塞到她手里。
“我還給你買了套衣服,你看看喜歡不喜歡?”
“給我買衣服了?”余夏兒眼睛亮了亮,連忙將包袱打開,將衣服拿出來看了看。
“喜歡不?”司昭問。
“還行吧。”淺藍色的裙子,料子不錯,看著確實挺好看。
余夏兒拿著衣服,在自己身上比了比,余光瞥見徐問悄無聲息地轉身離開,不自覺地怔了怔。
很快又當作沒看見,繼續比劃著衣服。
直到徐問消失不見,她才將衣服拿下來,折好裝進包袱里。
“衣服我收了,梳子還給你,臭死了。”余夏兒把梳子拿了下來,朝他扔了回去。
司昭手忙腳亂接住,聞了聞,嘀咕道:“就是有點味而已,也不算臭啊。”
余夏兒一臉認真:“就是臭!”
司昭:……
胡說,他才使了三個月,怎么可有會臭!
“那我洗干凈了,整香噴噴的再給你。”司昭訕笑著,將梳子塞回懷里。
眼珠子轉了轉,問道:“你怎么跟徐問碰上了?”
余夏兒道:“巧合吧,我這不要過生日么,打算到鎮上買點酒,正唱著小曲呢,驢車就被他攔了下來。”
司昭一臉恍然,明顯有點不信,但也沒再追問徐問的事情,而是問道:“你唱啥小曲了?”
余夏兒:“黑黑的小姑娘!”
司昭:……
歌名兒有點特別啊。
“我要去買酒,你是跟我一塊去,還是先回去?”余夏兒這會也沒了唱哥的興致,打算早點買了酒回去。
“一起啊,必須的啊!”司昭道。
二人便一同買酒去了。
徐問幾乎是落慌而逃的,回到家后只覺得滿心不舒服,仿佛有什么屬于自己的東西,在不經意間已悄然失去。
“哥,你手上拿的什么?”徐月看到哥哥手上拿著個小布包,就好奇地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