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文濤不僅沒去,還扭頭拄棍子咬著牙,跑得飛快。
余夏兒嗤了一聲,撿了塊石頭,不輕不重地朝他后背砸了一下,把他給砸了個踉蹌,差點撲倒在地。
余文濤覺得后背疼死了,肯定青了一塊,以為余夏兒不敢打他的,況且他也只是罵了一句而已。
沒想到還是打了,真疼!
(_)賤丫頭果然不好惹,下次見著繞著走,絕不當面嘴賤了。
文濤娘看到了,頓時就不樂意,沖了過來扶人,沖余夏兒罵,“大丫,你個死丫頭怎么回事,為什么要朝你文濤哥丟石頭,不知道他受傷沒好嗎?”
余夏兒很是淡定:“他罵我了。”
文濤娘就不愛聽了,說道:“罵你,你不知道罵回去嗎?君子動口不動手,你為什么要動手。”
余夏兒瞥眼:“他罵我了。”
“罵了你,你就要丟人石頭嗎?”
“對,他罵我了。”
“你蠻不講理,我就沒見過像你這么沒教養的姑娘,你……”
余夏兒面無表情地撿起一塊石頭,在手中拋了拋,問她:“你也要罵我嗎?”
文濤娘:……
這怕不是個瘋子!
余文濤嚇得汗滴滴,連忙扯住他娘的袖子,這種瘋了的姑娘不能惹啊。
后背挨砸都不算什么的,腦袋被砸可是要完。
“算,算了,咱不跟她計較。”文濤娘也是害怕了,連忙扶著兒子就走。
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看,一臉害怕的樣子。
余夏兒嗤了一聲,在文濤娘又一眼看過來時,捏碎了手上的石頭。
文濤娘:……
這是個人?
文濤娘想一巴掌抽兒子身上,沒事你惹這么個土霸王干啥,這跟茅廁里掌燈有啥區別。
文濤也嚇壞了,這族妹比想象中厲害多了。
眼瞅著已經大下午了,來報喜的官兵才姍姍來遲,老村長家眼巴巴地瞅著官兵越過他們家,去往司家。
老村長家:……
唉唉唉!
老司中了秀才,雖然是末位的,但那也是個秀才。
考了十多次,從一個青蔥少年考到白發蒼蒼,總算得了個秀才的功名。
老司淚眼汪汪,太難了啊!
司家除了司錦跟司蘭以外,都特別的高興。
成了秀才,就有資格去正規書院教書,一月能有好幾兩銀子收入呢,他們能不開心嗎。
司錦只是自己沒考中,很是失望而已,不過很快就調解好情緒,替父親高興起來。
畢竟他才十七歲,路還很長。
跟徐問比?那是不能的。
像徐問那種人,整個州府都找不出幾個來,跟他比會死不瞑目的。
司蘭之所以不高興,是因為二流子沒死。不僅沒死,還立了功,長了薪水,如今神氣得很。
真的是跟夢里不一樣了。
司蘭開始懷疑自己的夢,是否真的就那么準確。
比如她想象中的貴人,是否還會如夢中那般嬌貴,畢竟現在連個窮秀才都沒搞定。
可很多事情,又如夢中一般無異。
來報喜的官兵拿了賞錢,繞了個道,朝余夏兒家去了,正好在橋那里遇到余夏兒。
“余姑娘,藥童讓在下給您帶個話,說是蚌殼已經準備好了,讓你什么時候有空,就去一趟。”官兵說道。
余夏兒點了點頭,忽地想到什么,問道:“閻大人現在還在大河郡,還是回了縣衙?”
官兵說道:“閻大人大概不回縣衙了,原來的知府大人廢了,閻大人大概會頂了那位置,畢竟上頭沒派人來的意思。”
余夏兒忽地想到什么,又問道:“那閻夫人呢?”
“夫人自然是跟著閻大人一起的,連著三個孩子,也一并接到府衙去了。”
“行,我知道了。”
余夏兒給了官兵半兩銀子,就當作是感謝。
心里頭不太平靜,因著司昭受傷的事情,她都忘了那三個小崽的事情,幸好三小崽沒事,不然她會愧疚不安。
也未免感嘆,今生與前世,真的不太一樣了。
比如三小崽會在百日后出事,閻大人飲毒自盡。如今不僅三小崽沒事,閻大人也高升了。
連官兵都知道的事情,大概這知府的位置,是鐵板釘釘的了。
還有小妖精那女人,究竟找到人沒有?
小妖精還真找著人了,不過才找著沒多久。為了把人弄出來,可是費了不小的勁。
人也挺好用的,可惜不是她的菜。
如此窮兇極惡,還厭惡她這種成年女子的人,就該千刀萬剮,殺了了之。
讓其活著,簡直太便宜了些。
不過要是把人殺了,她大概得賠某人一萬兩銀子,那樣也太不劃算了些,想想還是作罷。
余夏兒站在小樓二層陽臺,盯著自個三百多畝地發呆。
她這一趟去沙漠,至少得兩個月才回來,如今天已經是九月初,兩個月就是十一月,這邊怕是已經下雪了。
地里頭的紅薯這么埋著,不知道會不會壞掉。
大概……會吧?
現在若不去的話,那就得再等兩個月,等地里頭的活都忙完了以后才能去。
余夏兒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本想當個咸魚的,可事情怎么就這么多呢?
好煩啊!
猶豫再三,余夏兒還是決定,等起了紅薯再走。
反正閑來無事,就收拾了一下東西,坐著驢車去縣城。
結果去到醫館一看,好家伙,至少十大籮筐的蚌殼,光一筐都不止二百斤那種。
余夏兒捏著鼻子傻了眼,驚得直往后退,“臥去,你們這是干嘛呢?把人家珍珠養殖場給打劫了不成?”
藥童一臉好奇:“什么是珍珠養殖場?”
余夏兒說道:“就是專門養殖珍珠的地方。”
“珍珠還能養出來?”
“孤陋寡聞,跟你說也說不明白,一邊去。”
倒不是說不明白,只是余夏兒自己也不懂,畢竟沒養過珍珠,只聽說過而已。
藥童也沒多在意,看著自己跟小師姑差了一大截的身高,就好想知道鈣片要怎么做。
“把鈣做出來,是一個復……不算多復雜的過程,我做幾次給你看,剩下的你自己做吧。”這過程真不能說有多難,就是材料麻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