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嚇到了。”司瑞縮著脖子小心解釋。
司父眼神很是復雜,也不知有沒有生氣,淡淡地說了一聲:“走吧!”
司瑞做錯了事,心虛得很,不敢吭聲,連忙跟了上去。
卻不知司父此時的心情有多么的復雜,以及難受。
同樣的事情,在不同的人身上,卻有著不同的結果。
那年他與大昭推糧食去賣,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幾個小混混要搶錢,大昭第一反應是擋在他的跟前,將它護住。
當時大昭才十三歲,比司瑞現在還小四歲。
再看了眼小兒子,心頭嘆氣。
連個二流子都比不上。
月底最后一天,司昭終于被放了出來。
半個月不見陽光,乍見到燦爛的陽光,還感覺挺刺眼的。
“大昭!”
忽然司昭聽到了余夏兒的喊聲,連忙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眼睛都瞇了起來。
“大昭!”余夏兒又喊了一聲。
司昭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也不管陽光刺不刺眼了,連忙跑了過去。
“你是來接我的?”司昭一臉激動。
“不然我來干嘛?”余夏兒朝四周看了看,這里戒備森嚴,又沒啥好玩的。
司昭一聽,頓時心花怒放,一把將余夏兒抱住。
“你干嘛,扁了扁了扁了,你松開!”余夏兒急了,拍著司昭的肩膀,讓他松開。
司昭聽得糊涂,不過還是聽話將她松開。
就見余夏兒從懷里拿出來一個紙包,小心打開。
“還真是扁了,你說你沒事抱那么緊干嘛?”余夏兒看著擠成一團的鮮花糕,一臉可惜,“本來是鮮花糕的,現在成了土豆泥了。”
司昭不知什么是土豆泥,湊上去聞了聞,手指捏了一塊放嘴里。
“肯定是你做的。”司昭眼睛亮了一下,將紙包拿了過去,大口吃了起來,“你煉藥還行,做吃的不行。”
余夏兒朝他翻了個白眼:“不行你還吃。不過話說回來,你怎么知道是我做的?”
“我嘴巴厲害,吃出來的。”
“這半個月你都干啥了,給我說說?”
余夏兒瞥了他一眼,倒也沒有什么是不能說的,反正有些事情他也得知道,便將這半個月里的事情與他說了一下。
“你想去魔鬼嶺?”司昭瞪大了眼睛。
“嗯。”余夏兒點頭。
“什么時候?”司昭一臉忐忑。
“看看咱們倆的婚事安排在什么時候,要是早的話,就成了親再去,晚的話就……”
“早,肯定早!你放心,肯定不會晚了!”
司昭可不想等到幾年以后再成親,回去他就跟老舅說,一定要盡量把婚事安排早些。
不把人娶回來,他不放心。
余夏兒沒什么意見,反正早晚都是他,就沒打算換新郎。
“你明天就上族譜,咱們倆的庚帖都已經拿過來了,等上了族譜的以后,司天監應該會挑出婚期來。”
這是老皇帝與她說的,老皇帝也希望他們能早些成親,畢竟他們倆都‘一把歲數’了。
余夏兒沒覺得自己歲數大,甚至覺得自己還挺小的,可大夏皇朝的人早婚早育,像她這般年紀不嫁的,確實不多見。
司昭看著她很平靜,就跟在跟他談論晚上吃什么那么隨意地,就將婚事說出來,沒有半點扭捏臉紅,忽然就很是忐忑。
“大丫,你真要嫁給我啊?”司昭不安地問道。
“怎么?你不想娶了?”余夏兒懷疑地看著他,他看起來有點害怕的樣子。
難不成后悔了,怕婚后日子不好過?她好像也沒怎么欺負他吧。
“我想,我做夢都想,只是……”怕你不是真心。
話到了嘴邊,不敢說。
“只是什么?”余夏兒卻問了起來。
“怕你后悔。”司昭說道。
“后悔這種東西你壓根不用去想,畢竟我若真后悔了,就是跟你生了十個孩子,我也能照悔不誤。”余夏兒大大方方地說道。
司昭什么也不想說了,把最后一口糕點塞進嘴里,使勁地嚼著。
他還以為把人娶了就能放心了。
結果卻告訴他,娶了也不能放心,這怎么搞?
余夏兒瞥了他一眼,又趕緊轉過臉去,忍笑忍得有點辛苦。
太好欺負了,好玩。
六月初一,大昭上族譜,正式更名為陌凌昭。
聽著這個名字,不知道還以為與陌凌容是親兄弟,畢竟就差一個字。
順便還封了個王,封號安。
日后大昭便是大夏皇朝的安王,也是目前唯一的一位王爺。
就是這位王爺有點懶,沒大志向,不惦記王位,也不惦記兵權,每天就惦記著廚房里的那點事。
朝臣們幾次打太子的主意都無果,看到司昭封了王,又忍不住打起了司昭的主意。
希望老皇帝給安王娶妃納妾,開枝散葉。
結果王妃的人選早就有了,是老皇帝當成親閨女看的余夏兒。
眾臣子:……
不敢惹,不敢惹!
司天監半點不敢馬虎,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才算出來一個好日子,便是八月初八,大吉。
余夏兒掰著手指頭一算,還有兩個月時間呢。
“我想回家看看。”余夏兒說道。
“我陪你回去!”司昭不放心她一個人,要是她跑了,他上哪找媳婦去。
“咱們要成親,就只有兩個月時間,你不留下來張羅一下?”余夏兒一臉意外。
“小表弟要幫忙,讓我哪涼快哪待著去,我弄啥他都不高興。”說到這個,司昭一肚子火氣。
他眼珠子轉了轉,湊上去小聲說道:“其實這個月底還有個好日子,要不然咱們回山莊里先擺一個簡單點的?”
“擺兩回,有毛病?”
“就算是不穿禮服,擺個酒席什么的,總行吧?咱們有那么多的朋友,比如金胖子,李老,慕容他們。”
余夏兒想了想,他說的這些人,都很難去一趟上京。
確實在山莊里擺一頓酒席會好一些,反正以后他們也要回到龍霧山莊,不會在上京這里住。
“行吧,你來安排就是。”余夏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