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人都離開后,高伯爵這才一步一步從階梯上走下來,長長的披風在他身后拖著,無一不在展現他的威嚴。
“你想要什么?”
“成神。”
“你能給我什么?”
落羽將瓷瓶收好,第一次平視著他的眼睛:“我的成功不就是你最想要的?”
“原以為你去了東方之后就忘了本,沒想到你還能記得自己身上的使命。”
“血族能站在陽光之下,并且能身負血族和神族的兩種功法,不就是你窮其一生的目標嗎?”
高伯爵繞著他轉了兩圈,似乎很滿意他這個“成品”:“但你還少了一樣東西。”
“什么?”
從手里幻出一本和異世錄一模一樣的冊子,高伯爵熟練地將其打開:“不要告訴我,你還沒能打開那本異世錄。”
落羽見到他手上的東西立即一驚,異世錄怎么會有兩本?難道他拿去的那本是假的?
怎么可能?
“打開了。”即便如此,他還是鎮定自若的回答著。
“所以你知道你還差一樣什么東西嗎?”
此刻的落羽立即想到上次異世錄開時他問的問題,上面回答的是:若想要血族重立于陽光之下,需得東方上神的玲瓏心。
而這顆玲瓏心世間屬實少有,當今世上除了崖香,再也找不出第二個。
“既然我拿走的那本異世錄是假的,那上面的話也斷不可信。”
高伯爵知道他的這個兒子很聰慧,此刻在他面前裝傻也不過是為了維護那個人,所以他也不著急,而是將手中這本真的異世錄在他面前展開:“那你想想我為何會在上面寫下那句話?”
所以……高伯爵早就打開了真正的異世錄,且看他如今的使用狀態很是熟練,那么許多事他早已知曉。
去東方殘殺神族,奪取神身和魂魄……都是因為在異世錄上看到了什么?
“你就這么肯定我會問那本假的那個問題?”
“你是血族,是我的兒子,更是我唯一成功的試驗品,我怎么會不了解你?”
想到崖香受的傷,還有那一身的反噬,落羽的眼睛就不由自主地開始變得血紅:“你一直都將我玩弄在股掌之間!”
“不是玩弄。”高伯爵將手里的異世錄合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而是我足夠了解你,甚至了解你的那位師尊。”
“你不許動她!”
“我若想動她,何必等到今日。”高伯爵回身走回階梯上:“你若想成神,取來玲瓏心即可。”
落羽本來還在憤怒之中,但轉念一想就覺得其中有些不對勁,世間只有一顆玲瓏心,而血族的人數有千千萬萬,只憑一顆心怎么夠?
他是在測試自己!
“玲瓏心本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落羽忍著自己嗜血的沖動:“否則我成功了,你該怎么辦呢?”
“你果然比蘭斯那個廢物有用多了。”高伯爵玩著食指上的戒指:“不錯,玲瓏心只能助血族站在陽光之下,其他的倒是沒什么用。”
“所以你說這些又是為了什么?”
“要你心甘情愿地臣服在我腳下,自你進來之后,可有喚過我一聲父親大人?”
“你不配。”
高伯爵聞言笑了起來:“果然有我血族的氣魄,隨我來吧。”
他帶著落羽進入宮殿后方,再次回到那個被落羽鮮血染紅的地方,他指了指曾經困了落羽許多年的禁錮:“重回這里,有什么感想?”
“想殺了你算不算?”
“等你有這個本事的時候再說吧。”
他指了指落羽的袖口,見他拿出那個瓷瓶后終于開心地笑了起來:“我們開始吧,即將成神的伊桑侯爵。”
另一邊,崖香帶著菽離和玉狐終于通過了神淵的考驗,幾人一起到了魔界的深處。
只是沒想到女媧石還沒找到,倒是遇上了一只神獸——荒古魔猿。
它不比太祖虛龍是屬于魔族圣物,而是只屬于天地間,是上古時期眾神開辟天地時的一大助力。
這次玉狐也泄了氣:“同是神獸,它可比我等級高太多了。”
荒古魔猿坐在一處斷崖邊,扭頭看了看,目光落在崖香身上:“是你?”
“我?”崖香心里也有些發怵,哪怕現在水神還在世,帶著菽離與她聯手,也不一定能打得過它:“你認識我?”
“你現在叫什么名字?”
“崖香。”
荒古魔猿點了點頭:“挺適合你的。”
“不知前輩怎么會在此處?”
荒古魔猿自上古諸神隕落后就不知所蹤,世間無人能尋到它的蹤跡,因為它也算是開世功臣,所以倒也沒人去在意它的存在或是隕落。
畢竟作為一個曾經心懷蒼生的神獸,總不會干出毀天滅地的事。
“感應到女媧石的異動,所以來此處看看,沒想到竟然遇上了你。”
荒古魔猿雖說是人猿的模樣,但看起來和人也沒有太大的差別,只是臉上還是猿的模樣,身形卻和人一模一樣。
“前輩認得我?”
它卻不再說話,而是繼續坐在斷崖處看著。
玉狐實在是害怕,他扯著崖香的衣角:“我們打不過的,還是走吧。”
菽離也感覺到了這里的神力壓制,此刻他連鞭子也幻化不出來,更別說打架了。
崖香掏出瓷瓶將里面的丹藥一股腦地全吞下,然后朝著它走過去幾步:“前輩,女媧石我要定了。”
“怎么還是這個脾氣。”荒古魔猿搖了搖頭:“這女媧石是認人的,不是想要就能得到的。”
“您說感覺到了它的異動,是不是知道它在何處?”
“嗯。”
見它一直望著斷崖之下,崖香右手幻出噬骨扇:“多謝前輩告知。”
說著她便直接朝著斷崖跳了下去,不過一瞬就沒了影子。
玉狐和菽離一起跑了過去看了看,也準備這就要往下跳,卻被荒古魔猿打了個結界關了起來:“你們不能去。”
“為何!”玉狐在結界里被迫現出了狐貍原形:“前輩既然沒有阻止她,為何要阻止我們!”
“因為那是她的東西,只有她有資格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