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想說什么？別磨磨蹭蹭的，沒看到我在忙著呢嗎？”暗衛首領見他猶豫著不開口，差點一腳踹過去，還是看著周圍人太多，硬生生的忍住了。
“首領，您不是說盯著譚楚瑟嗎？前幾日傳來消息，說她五月去祭拜了一位譚家的前輩。”這修士見首領生氣，趕忙說道。
“祭拜便祭拜，這也要稟報？”首領聽他說的是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壓抑著怒火對著他喊道，“我看你是見我不夠忙是吧？偏偏挑這種日子給我添亂！”
“首領息怒，我本來也沒想回稟，可上報消息的人說，她是悄悄去的，看著鬼鬼祟祟的，您不是特意吩咐讓我盯著她嗎？屬下怕壞了您的事情。”上報的修士急忙解釋。
暗衛首領聽他這么說，要離開的腳步頓住，長河吩咐人特地關照她，難道真的有什么問題？“她祭拜的什么人？”
“這正是奇怪之處呢！”上報的修士見他聽進去，松了一口氣，“她祭拜的這修士并非譚家的什么前輩，我查資料，就只知道是個養女，關于她的經歷之類的幾乎沒有。”
“叫什么名字？”暗衛首領皺著眉。
“譚絮，是百花谷的一任谷主撿回來的養女，只知道讓她修行了秘技，其他什么消息都沒有。”修士恭敬的回道，正因為不知道消息，這才重視起來。
“譚絮？”暗衛首領嘟囔了一句，他也沒聽說過，“我們的資料上也沒有？”
“沒有，干凈得很。”修士搖搖頭。
暗衛首領想了想，從腰間解下一塊兒令牌，“去1號小秘境的情報塔，找一位名叫林棲的修士，先讓她在塔內找一找關于這譚絮的資料。”
“需不需要帶人過去？”修士熟練的接過來，以前去找消息總得帶上不少人，那里的消息太多了。
“不必，你直接過去就行了。”這修士之前出去做任務，近期才回來，并不知道莫鬼鬼在那里，但首領也沒有解釋，“她若問你譚楚瑟的什么，也不必隱瞞。”首領離開前又補了一句。
“是。”修士聽完首領的吩咐，暗中吃了一驚，嘴上沒有詢問什么，心里卻在想這位是何方神圣。
待首領離開，暗衛修士拿起令牌往秘境走去。
1號小秘境內除了情報塔，在其中的化神修士都來自逍遙的家族，是最安全的秘境，他做了五十年的暗衛升了堂主，這才有幸能進來。
用令牌將傳送陣開啟，暗衛一個閃身進去。
一進到秘境，他便聽到一陣笛聲響起，頓時謹慎起來。這秘境他來過幾次，但都是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也沒聽說哪位化神修士愛好樂器的，更不可能是他們這些暗衛，進來都得老老實實的，哪里敢這么放肆。
那唯一可能的便是這叫林棲的修士，可真是了不得。
他循著聲音往情報塔那里走去，幾步到了那里卻意外的沒有發現任何人，偏偏笛聲還在響起，似是從四面八方傳來一般。
暗衛掃了一圈兒，耳朵微動，拿出佩劍擋在身后。
“什么人？”
他心里大震，這可是1號秘境，有化神修士坐鎮，誰能在這里偷襲，那逍遙豈不是亂了套？
越想越害怕，暗衛冷汗都快流下來，一直緊繃著。
就在此時，眼前情景忽地一變，周圍似乎更具備了實感，和他剛剛見到的一樣又不一樣，偏頭就見到一位女修站在情報塔外的小屋前，金丹中期的修為，其貌不揚。
“前輩。”莫鬼鬼上前行了一禮，這暗衛是堂主級別的，元嬰修士。
“林棲？”暗衛腦子轉了轉，“你是林棲？”
“正是，前輩是過來找我？”莫鬼鬼并不意外他知道，但看他這樣子似是特意過來找她的。
“是，奉首領之命，過來查消息。”暗衛微微垂下眼簾，并未詢問剛才的事情，只記下來回去悄悄問問首領，“查一名很久之前的修士，來自百花谷，名叫譚絮。”
“譚絮？”莫鬼鬼嘟囔了一句，“敢問是在查譚楚瑟的時候發現的嗎？”
“正是，譚楚瑟前幾日悄悄去祭拜了她，但我們的資料中并未有她的詳細資料，首領不放心，便讓我過來看看。”暗衛眼睛微微的瞇起，她知道的還不少啊。
“前輩可否等我半個時辰整理一下？”莫鬼鬼拿出一枚玉簡，她雖說知道這位的消息，但都是分散的。
“不需要我過去幫你找嗎？”暗衛這話倒是沒有別的意思，就怕她逞強壞了事，“有什么需要盡管說，我可以幫你，情報塔之內也去過，并不是一無所知。”
“前輩放心，只要半個時辰。”莫鬼鬼說著就要進去小屋，忽地想到自己本就要出去，停下來看向這位前輩，“今日招收弟子，外面應該不太平，前輩您若是有事，可以先出去，等我整理完再送到暗部。”
“你自己真的可以？”暗衛也知道外面事情多，但首領派他過來，自然是得跑一趟的，本以為得很久才能離開。
“自然，前輩您放心，我定不會勉強。”莫鬼鬼倒不意外他懷疑。
“既如此，我便先回去，等你整理完就過來找我，在暗部的七堂。”暗衛聽她如此肯定，便順勢答應下來。
莫鬼鬼沒說話，拱手行了一禮，目送他離開。
“這一屆的暗衛不行啊，身陷陣法都沒有發現？”待暗衛離開，最近的圓塔上出現一位老者，手里拿著拐杖坐在塔邊，一邊搖著頭一邊嘆氣。
“前輩應該是發現了的，只是沒有提出來。”莫鬼鬼見到他沒有吃驚，替那暗衛的堂主解釋了一遍。
“后來你撤掉陣法才發現的，他自己走進了幻陣都沒發現，也該罰。”老者的身旁站著一位白色道袍的修士，后背挺直，臉上的表情極淡。
“白老祖。”莫鬼鬼眼睛內一陣驚喜，“您出來了？”
“小姑娘你這可不對，怎么見到我不高興啊？”沈家老祖敲了敲拐杖，抬頭瞟了一眼白曉笙。
他面上雖說一副生氣的樣子，但莫鬼鬼卻沒有害怕，笑笑不語。
“我說沈老頭，你自己沒有數嗎？”白曉笙也不懼他，挑釁的看了他一眼，拿出一枚儲物袋，“這是煉制好的內甲，剩下的鱗片做了一副護膝，都在里面，你拿去吧。”
莫鬼鬼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明明說好剩下的鱗片給您煉制東西的，不然我可沒有報酬給您。”
“這話說的，我還用的著要你的報酬嗎？”白曉笙一派云淡風輕，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不說話的時候很是能哄騙人，“剛剛看你的音陣布置的不錯。”
“還要多虧前輩的指點。”莫鬼鬼將儲物袋掛在腰間，忍住沒有看成品，“以音律布陣，幻陣的確是最合適的。”
來秘境不久莫鬼鬼便認識了這兩位前輩，最開始是沈前輩現身，因為沈空明的緣故對自己也多有照顧，可后來莫鬼鬼敏銳的發現，這位情報長老似乎對自己更加縱容。
剛剛感受到他態度的時候還有些惶恐，不明白為了什么，后來整理資料的時候才知道，這位白前輩，和自家的師祖乃是至交好友。
只不過因為受過傷這才耽誤下來沒有飛升，不過看其身上的靈氣內斂于身，半點沒有外泄，想來飛升也不遠。暗衛首領也曾說過，現在的情報長老要渡劫，才想著培育下一代的弟子。
而自從進了這里以來，白前輩確實教了自己良多，說是傾囊相授也不為過。
許是因為和老祖接觸的多，對于音修了解的也不少，莫鬼鬼修煉上的問題問他就沒有不知道的，有一次在嘗試音陣的時候被他瞧見，一針見血的指出薄弱之處。
音陣確實新奇，也不是不可行，但最致命的問題便是四階以上的陣法布置不出來，涉及到的節點太多，需要絕對的專注才能偶爾成功。
后來前輩指點她，不如專心于布置幻陣。
首先的優點便是簡單，其次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身處于幻陣的修士，哪怕自身是清醒的，可一直出不去陣法早晚有晃神的一瞬，只要抓到機會，也是一大利器。
更何況莫鬼鬼還有幻思鈴，將其掛在空中鎮著陣法的四方，能起到類似于陣眼的作用。
不僅幻境的致幻性變強，穩固程度也遠非之前可比，莫鬼鬼在布置音陣的時候有它，甚至可以抽出心神去做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偷襲殺人。
“你自己日后也能摸索出來，只是我提前告訴你罷了。”白曉笙擺擺手，他自己沒有徒弟，遇見莫鬼鬼也是惜材。
“不管怎樣都得謝謝前輩。”莫鬼鬼鄭重的行了一禮。
“我看你周身靈氣圓潤，修為已經穩固了？”白曉笙將她托起，“你丹田受過傷，千萬要順其自然的提升修為，不要勉強，寧可慢一點，也不要再傷了根基。”
三年前莫鬼鬼晉階金丹中期，白曉笙卻感受到她丹田內靈氣微微的外泄，詢問過后才知道她是結丹時種下的禍根。
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但實在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只能慢慢養著。好在她的情況還不算嚴重，平時也時刻注意著，這一次若不是他們兩個老怪物在，說不定也發現不了什么。
“前輩放心，您替我煉制內甲的時候，首領將屬于我的凈靈丹送來了。”
凈靈丹便是以八色蓮子為主藥，加上諸多輔佐材料煉制出來的丹藥，可以凈化靈根。
幾月前逍遙的老祖剛剛煉成，據說丹成的時候還引起了六道天雷，淬煉過后品質愈發上乘，成丹率也不低。就為了這幾枚，知道消息的逍遙長老都快搶破皮了，但至今都沒個結果。
不過這和莫鬼鬼無關，承諾給她的木系凈靈丹如約送到了她的手上，立時便服用下去，再沒有比這兒更安全的地方了。
她三年前進階之后白前輩便一直叮囑著她，定要好好的穩固修為，這丹藥輔佐的材料皆為珍稀的藥材，也幫助她將丹田穩固下來，效果當真不錯。
“哦？那你現在如何了？”白曉笙了然，怪不得恢復的這么好，凈靈丹可是好東西。
“純凈度到了九十五，”莫鬼鬼對此已經很滿意，她本身的靈根純凈度在逍遙并不算太出眾，能提升到如此已經很不易，“原本只有八十。”
見白曉笙臉上似乎還是有些不滿意，莫鬼鬼趕緊解釋道。
自身的靈根純凈度越高，吃下凈靈丹后的效果反而越小。像她自身是八十純凈度，提升了十五，若是一個本身就九十純凈度的人說不定只提升了幾格也說不定。
同樣若是五十純凈度不到的人，有幸吃下凈靈丹，一連提升幾十純凈度都是有可能的。
“可惜了，若是原本就有九十五的純凈度，說不定可以爭取一下純凈度一百。”白曉笙說完看向沈老頭，若是沒記錯，他們家的兩個后輩都是九十以上的純凈度。
“你看我干什么？我連靈丹都沒弄到呢！”沈老頭沒好氣的說道。
“沈空明不是有嗎？”白曉笙身為情報長老，幾乎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自然知道采摘八色蓮子有沈空明一份兒。
“那不是還有霍子君嗎？”沈老頭有些犯愁，“雷系的凈靈丹是最少的，統共只有三枚，可這逍遙多少雷靈根的修士，誰不想弄過來啊？”
“我就不信，逍遙不會留出一枚給天靈體的修士。”白曉笙看他是老糊涂了，這么好的籌碼不去用。
霍子君是什么天賦，雷靈根，純凈度九十以上，還是天生的天靈體，將凈靈丹給他，很可能純凈度無限接近于百分之百，那才是發揮了最大的作用！
“對啊，我怎么沒想到用這個要挾呢！”沈老頭恍然大悟，他家的小輩才能將凈靈丹發揮到極致啊！那日后還不是逍遙得益。
他想到這兒，嗖的一下不見了身影，連聲招呼都不打。
“你也算是不錯了，好好修煉，戒驕戒躁。”白曉笙伸手點了點她，心內竟有一絲悵然，“要出去了吧？”
“是。”莫鬼鬼低下頭。
十座接天塔的消息，她只整理了幾座而已，前面的早就有人收拾好，她只要讀就行，一年前便已熟記于心，若不是為了穩固修為，早就該離開。
她也很喜歡這兒，但外面還有事情在等著她，不得不去。
“想要去哪兒？”白曉笙知道她早有打算，也沒有留，只問了她目的。
“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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