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從那天開始,我就得病了。
我開始不自覺地觀察著江北淵。
喜歡偷偷地瞄江北淵,關注他的一舉一動。
他笑的時候,吃飯的時候,和大爺們下棋的時候,和言念打趣的時候。
在我心里落了一個又一個的坑。
明明他的年紀,當我的叔叔都綽綽有余,但或許冰山對小燈泡,從來都是一種致命的吸引,我迷戀上了這個傲嬌又可愛的高冷男人。
我從喬姨那里得知,江北淵之前是肺病醫生,胸外科的,被人稱作是濘城一把刀。
給銀針消毒的時候,我就站在旁邊,拿這個來調侃他:“肺病醫生,自己竟然得了肺結核。”
“很好笑嗎?”江北淵的眼,無波無瀾地朝我這邊看過來,又暗藏刀光劍影。
“不好笑,不好笑。”我趕忙擺手賠著笑道。
他那個無波無瀾的眼神,他不知道,在我心里整整一個周都揮之不去。
我病得不輕了。
終于,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我主動找了喬大夫,和她訴說了我這種非常、非常、非常不齒的念頭。
喬姨嘆了口氣,對我很無奈:“你才20多歲,周圍那么多好男人,怎么非得肖想這個啊,真是搞不懂你。”
實在是羞愧難當,我掉下了眼淚。
“我也不知道,明明一開始那么討厭他,覺得他高冷又刻薄,特別不好相處,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怎么就喜歡了。”
“哎呀你也別自責了,他向來是別的本事沒有,勾搭小姑娘的本事一大堆,可能上輩子是只九尾狐吧,這輩子投胎做男的了。”
喬姨的打趣,讓我笑了一下,我憋回去不哭了。
“所以對不起喬姨,我想暫時辭職了,暫時,不想在這給您做助理了。”
“很痛苦是吧?”
“什么?”我不太理解地問道。
喬姨看著我,笑了笑。
“喜歡他,不能表現出來,而且覺得愧對念念,不敢面對念念,所以這幾天很痛苦是吧。”
“是啊……就是這種感覺,我覺得我再繼續呆在這兒,就要崩潰了。”
“那你就去散散心好了。”喬姨拍著我的手,很溫和地說。
“等他走了,你再回來我這繼續工作,反正他呆不長的,他終歸還是要回濘城去。”
“好,謝謝喬姨。”
我走的那天,沒告訴任何人。
喬姨也答應我,不會把我的這份心思告訴言念。
我跟往常一樣,故作自然地出了門,以倒垃圾為名義,走出了診所。
悄無聲息,也沒人注意到我。
隔著一扇玻璃窗的距離,我默默地朝著側面看向里屋。
那個靠在床頭的男人,兩手交疊著,慵懶又散漫地背著后腦勺。
他一張精致的臉真是上帝的寵兒,長眉斜飛,眸色漆黑,五官的輪廓深邃,特別是眉骨和鼻骨之間,銜接的弧度非常自然。
這張臉,這個人,明眸善睞之間,七分的成熟穩重還存著三分的少年氣。
我這才懂得,原來少年氣真的和年紀無關啊。
江北淵,希望你永遠的驕傲,桀驁,永遠的鮮衣怒馬又意氣風發。
也祝你和言念永遠幸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