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佩姨專門把上次應寒帶來的那個風干野雞給燉了,為她慶祝。
第二天,應寒給哥哥和嚴九香分別寫了封信,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
...
二扎村的知青,有四個考上的,一個應寒,一個是張石山,還有一個是賀小花。
當然還有劉長峰,這件事雖然滿的嚴實,但還是被村里人知道告訴了村長。
村長家這幾天鬧翻了天。
村長家里堅決不同意劉長峰去上學。
但王桂花很支持自己的丈夫。
村長說,劉長峰迷惑住了她女兒,直接把劉長峰鎖在了房間里不讓他出來,免得他逃跑。
王桂花覺得家里人不通情理,一邊是自己的丈夫,一邊是家里人,她也是左右為難,這幾天苦悶,過來找應寒訴苦“你說我該咋辦。”
“要不然你和你阿爹說,劉長峰上學,你跟著他過去。你爹應該是怕劉隊長去了學校,我不要你了,怕他和你離婚。”
“可是我一個農村人,大字不識一個,到了那里沒有工作,生活怎么負擔的起。”
“不識字不可怕,你和劉隊長整天在一起,她一天教你一個字,一年365天,能認識三百多個字呢。哦,對了他們家還有什么人么?”
“他有兩個兄弟,都有工作,也結婚了,還有一個妹妹還小。”
“合著劉隊長是為他們家犧牲的那個。”應寒感慨道。
“應同志,你說我要是過去了,他父母會不會看不起我。”
應寒頓了頓,想著自己上一起看的書,有不少這樣的案例,轉頭安慰道“可能不會,可能會,但我覺得這都是短暫的。”
她不知道自己和王桂花出得這主意對不對,總之,王桂花回去后,第二天,村長就把劉長峰給放出來了。
一家人高高興興要為劉長峰辦宴席。
村里的這個年過的很熱鬧。
應寒在過年的前夕,分別收到了嚴九香和哥哥的信。
爸爸媽媽哥哥知道她考試了大學,都激動的不得了,為她高興。哥哥還說,過完年來接她。
這次里面還加著裴爺爺給梁爺爺的一封信,里面說的不知道是什么,但梁爺爺告訴嚴老師,可以寫回崗申請了。
嚴九香也考上了他們那邊的師范大學,把佩姨和嚴叔樂的好幾天沒合過笑顏。
所以今年這個年,大家的臉上都掛著笑容。
村長為考上的大學生,每人發了一斤肉。
佩姨給他們包了餃子,吃的她和梁爺爺滿嘴流油。
應寒又偷偷的在自己空間里拿了幾斤糯米出來。
大年初一的時候,佩姨做了湯圓。
希望大家都能早些與家人團聚。
過了年,大家都陸陸續續的收到了錄取通知書。
張石山是第一先離開二扎村的,走的那天,村長和支書親自把他送上了毛驢車。
接下來,劉長峰和賀小花的也收到了。
村長看著女婿的通知書,高興的在村里炫耀。
因為要回家安排媳婦,劉長峰帶著王桂花大包小包的提前走了。
王桂花臨走的時候,還和她道了別。
應寒給她拿了些水果,告訴她,以后在z市還會見面的。
剩下一個就是應寒的通知書了,可遲遲沒見動靜,這不緊急壞了應寒,還愁壞了佩姨他們。
以為學校出了什么貓膩。
這天應寒興致缺缺的去放羊,剛放到一半,村長在遠處舉著一封信高興的大喊道“應知青,你的通知書到了。”
應寒聽到通知書,撒了歡兒的向村長跑去。
她的通知書終于到了,提著的心終于放下了。
通知書上是三月份開學,應寒并沒有急著走,而是等嚴九香的信。
她當天給嚴九香寄了一封信過去,希望她還沒有走。
差不多第五天的時候,應寒收到了嚴九香的信。
里面是爸爸的筆記,說讓她回去后,把外公院子里留的東西挖出來,那里面還有錢。
讓她有什么事兒和哥哥說。
媽媽還告訴她,家里的被子估計不能用了,讓她去找院里的王婆婆,讓王婆婆給她做一雙新的被子。
爸爸媽媽考慮的是她上學后的事情,大小事情都有妥善交代,看的應寒直想哭。
前世,從來沒有人,這么為她事無巨細的安排過,她的至親媽媽,也從來沒有過。
嚴九香說她這個月底就走了,以后會和她書信聯系,到時候郵寄到互相的學校。
應寒也在二月底走的。
那天村里來了一位身穿軍裝,長的帥氣的小伙子打聽應寒。
一問才知道是應寒的哥哥。
村長和支書都驚呆了,原來應寒這個小女娃的哥哥是個軍人呀。
特別是支書,以前可沒少搜羅應寒的東西。
戰戰兢兢的把人家送到了棚子。
應立看著簡陋的棚子,臭氣熏天的環境,一個七尺男兒,上來就摟著應寒紅了眼睛“妹妹受苦了,哥今天就帶你離開這里。”
應寒上一世有個弟弟,作為大姐姐,就要有大姐姐的風范,一般都是她比較照顧弟弟。
今天她才明白,原來有哥哥是這樣一種體驗呀,雖然她的心里年齡已經三十多歲了,起初有些別扭,但被哥哥呵護,疼愛也是一種不可言表的心情。
加上她承接了原主的記憶和感情。
她對這個哥哥,莫名的有種依賴感。
應立遏制住內心感觸,給了妹妹一個笑臉,捏了捏應寒的鼻子,轉而看到她的臉時,皺起了眉頭“臉怎么了。”
看著他一瞬喜一瞬擔憂的目光,應寒心中那種被呵護被寵愛的幸福感越來越濃郁。
傻笑道“染了顏色,回去一洗就掉了。”
應立和村長支書說想和妹妹但獨相處一會兒。
兩人應承了下走了。
等人都走后,應立朝梁爺爺敬了個禮“首長好。”
梁爺爺笑著擺擺手“看出來了?”
“剛進來的時候,就看出來了。首長,叔叔阿姨,我妹妹給你們添麻煩了,她年紀小,什么都不會做,這兩年,有做的不好的地方,還請多見諒。”
佩姨趕緊道“不,不,應寒是個了不得的孩子,幫了我們不少忙。”
梁爺爺笑著拍了拍應立的肩道“是呀,寒寒是可幫我我們大忙。”
今天,應寒沒走,帶著哥哥在這里住了一晚。
晚上和梁爺爺佩姨說說話,第二天才出發回z市。
應立帶著應寒出村子的時候,朱亮的媽追著他們道“小同志,你是哪個部隊的,和我兒子一個部隊么,我兒子叫朱亮。”
應立道“同志,部隊編制很多,我不是很清楚。”
“哦...”朱亮媽頗為失望的停住了腳。
兒子自從走了以后,就給他們寄了一封信,到現在沒再來一封。
他們也很著急呀,去給信封上的地址寫信,都被打回來了。
應寒也很疑惑,朱亮為什么沒來信?
只是應寒不知,她和哥哥走了兩天后,朱家人收到了朱亮的信。
應立帶著妹妹上了車后,給了她一個莫名的雷子“以后還敢不敢偷偷的一個人跑那么遠了。”
應寒捂著我額頭愣了下,才知道哥哥說的是什么,趕緊挎著小臉道“哥哥,我以后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