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的御水術如此精妙,居然用一片水汽玩出組字游戲了!很可能就是海神幫的那位海神,華真行莫名有些羨慕,因為他知道自己還不行。真的是海神嗎,他長什么樣、躲在哪里呢?華真行展開神識掃過四周,隨即便“發現”了對方。
這時天空已下起了雨,畢竟是雨季,有些環境噪音但并不妨礙,更不妨礙神識。假如對方就藏身于周圍的房屋、以正常的方式出現,華真行可能還找不到。因為這一帶還有不少居民呢,誰知道哪位是海神?可是這個人站在一眼就能看見的地方,華真行偏偏看不見他!
右側前方不遠的屋頂上有一個“人”,或者說有一個類似人的存在,可是抬眼望去卻看不到。華真行不僅掌握了神識,他的感官也非常敏銳,特意觀瞧才發現了一個朦朧的人形輪廓,居然是透明的!只是光影稍顯扭曲。
假如不是華真行已有察覺,特意朝那個地方仔細,應該根本就不會留意。這是咋回事,水元素人、透明人、異形、高科技裝備、外星生物、隱身魔法……?華真行不明所以,驚詫間也來不及想太多,轉身拐進了右側兩座相鄰房屋間的一條通道。
別說華真行,就連楊特紅和柯孟朝都被驚到了。這兩老頭悄悄地來了,連華真行都不知情,他們事先說過一切都讓華真行自由發揮,但畢竟還是不放心啊。
都說要放手讓孩子去闖蕩,栽了跟頭才能學會成長,但要看是什么樣的跟頭,假如傷著可就不好了,大抵是這樣一種心態。至于楊老頭和柯夫子,可能還有看熱鬧的想法。
楊特紅暗語驚呼道:“水鏡術,是水鏡術嗎?居然不能這么玩,玩成了隱身術!這是練習了多長時間、試了多少次啊,誰教的?小柯,你見過嗎?”
柯孟朝:“這不是水鏡術,我當然沒見過有誰這么玩,真正的水鏡術哪是三境修為能掌握的。它應該叫御水隱身術吧?三境修為練到這個程度,簡直就是妖孽了,小華也不成啊!”
楊特紅:“小華還不會呢。”
柯孟朝:“就算小華學會了,想玩這么精妙也難,其實完全沒必要!”
楊特紅也發現問題了:“是啊,好奇怪,這娃難道就不會別的了嗎……哎呀,分明有水鏡術之妙,只是跟我們理解的水鏡術不一樣!”
楊特紅突然發出了驚呼,伴隨著一連串的槍響,微型沖鋒槍加了簡單的消音套管,槍聲略有些發悶。后面那三人追到了巷口,看見華真行正往前跑,穿風衣的端起沖鋒槍便來了一梭子,卻沒有把華真行打倒,反而將其身影給打散了!
華真行已經跑進側面的通道了,追擊者為什么還看見他在前方呢?可以用個簡單的光學原理解釋,假如在巷子與側面通道的交界處,放一面呈四十五度夾角的鏡子,從追擊者的角度,則恰好看見鏡面里的華真行在往前跑,開槍等于是把鏡子打碎了。
實際情況與之類似,仿佛空中的水汽凝結產生的反射或折射,導致了詭異的“海市蜃樓”。華真行是沒打著,可是有兩個人卻躲閃不及,當場應聲而倒,連聲慘叫都沒有發出來。
他們就是繞到前方包抄的家伙,剛從巷口沖出來,這邊槍就響了,根本沒防備啊。沖鋒槍不愧是巷戰利器,狹窄的環境下一梭子能掃一片!
剩下的三個人驚駭萬分,領頭的意識到自己剛才眼花了,居然開槍打死了兩名同伴,顫聲問道:“怎么回事,你們剛才看見的是那孩子嗎?”
剩下的兩名同伴惶恐道:“是啊,我們看見的都是那孩子,沒看見他倆!”
“過去看看,注意警戒周圍,我們三個不要分開!”
三名殺手持槍交替掩護,沿著墻根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巷子的另一頭,途中也看見了華真行鉆進去的那條通道,但是并沒有發現什么,華真行早就換地方了。兩名手下俯身查看同伴的情況,顯然已經死透沒救了,而穿風衣的小頭目則手持微沖背靠墻壁警戒。
這時又傳來一聲奇怪的響動,穿風衣的殺頭腦袋向前一低便栽倒在地,鮮血立刻流了出來,倉促間也看不見傷口在何處。就這么又死了一個,而且聽聲音,就是從那人腦袋里傳出來的,難道鬧鬼了!
最后兩人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嚇破了膽,不敢停留甚至不敢多看,起身撒腿就跑。其實沒鬧鬼,就是華真行開的槍。剛才那人背靠土墻站立,而華真行就在他的身后,中間隔著那道坑坑洼洼的壘土院墻。
華真行雖看不見對方,但神識卻將他的位置感應得清清楚楚,他掏出匕首無聲無息的在土墻上挖了一個坑,卻沒有挖穿,只留了最后薄薄的一層。他等于頂著那人后腦勺開槍的,從那兩名同伙的角度聽過去,槍響的聲音就像從那人腦袋中發出的。
還剩最后兩個家伙,華真行怎么可能讓他們跑掉,閃身躍過院墻就追。那兩人跑進了左拐的巷子里,視線雖然被擋住,但神識感應得清清楚楚,華真行沖到巷口甚至都不用看,抬槍就射。
跑在前面的那名殺手后心中槍撲倒,后面的殺手見此情形急轉身就欲開槍,然而還沒等身子傳過來,便耳門中槍旋身滾倒。
這么近的距離、這么清楚的位置,以華真行的槍法根本就不會失手。他邁步上前繼續開槍,每人又補了兩槍,至此將七發子彈全部打空,又以最快的速度又換上了新彈匣。
手槍威力有限,一槍未必能打死人,就算能打死也未必當場斷氣,面對危險的持槍對手,不能有絲毫的僥幸與松懈,華真行連想都沒想就連續補槍。彈匣打空時他已經走到了倒下的兩人之間,確認尾隨而來的五名殺手都已了賬,這才在雨中閃身離去。
華真行絲毫不認為自己這樣是否太過兇殘,這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當那些人將槍口指向他的時候,對他而言剩下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以最快、最安全的方式干掉對方。
華真行平時也會刷一些影視劇,有一種場景他覺得太扯了,就是兩個人站得很近,彼此伸手都能摸著臉,還拿槍頂著別人的頭。槍絕對不能這么玩,也絕不能讓別人有機會這么玩槍,這兩者幾乎都是找死的行為。
今天唯一的意外就是有人暗中幫忙,華真行知道有兩個人是被其同伴誤殺的,但他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有遠處旁觀的兩老頭看明白了。
方才那屋頂上的“異形”已不知去向,應該是提前離開了。華真行是第二次與其打交道了,第一次沒發現人在哪里,第二次只看見了透明的輪廓。華真行有種感覺,對方一直在暗中觀察自己,目的應該與新聯盟有關。
華真行剛剛離開,新聯盟巡邏隊就來了,居然還是夏爾親自帶隊。夏爾其實早就接到了華真行的消息,就等著收拾殘局呢。這伙人以飛快地速度搜查了尸體,槍械與其他東西全部拿走,口罩連衣服都扒光了,將五具尸體送到克林區邊緣一個僻靜處并排放好。
這一帶可沒有監控,黃金幫也不可能給這些手下都配上衛星定位裝置,哪怕配了恐怕也被搜走了。站在鮑里斯的角度,派出去的五名手下莫名失去了聯系,還沒搞清楚狀況,就接到了警察的電話。
尸體是被附近居民發現的,有人打電話報了警,警察并沒有發現可以確定身份的證件,但有人認出了其中三個死者,他們是在北灣賭場工作的黃金幫成員,然后警方就通知了鮑里斯。
鮑里斯看見尸體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很顯然這五人都是中槍而亡,除了其中一個是腦后中槍,其他四個像是被亂槍打死的。但是發現尸體的地方不是第一現場,而且尸體被收拾過,不僅衣服沒了,就連體內的子彈都沒留下。
這種做法不太符合常規。非索港的黑幫暗殺,要么是得手之后立刻閃人、將受害者的尸體就留在原地;要么就是挾持殺人后棄尸荒野或者找個地方埋了,盡量讓誰都找不著,弄得就像是失蹤了。
殺了人還把尸體送回來的情況,別說沒見過,就連聽都沒聽說過。這表明對方很從容,絲毫不慌亂倉促,不僅把尸體送了回來,而能收拾得這么干凈!在這里鮑里斯看來,這就是示威與警告,而且是這么赤裸裸的!
警察問是怎么回事,鮑里斯回答他不清楚,也只能這樣回答。鮑里斯能大致猜到發生了什么,但他的確不知道具體的過程,也沒有任何證據去指控誰。其實哪怕有證據都不能,黑幫仇殺吃了虧自己去解決,這就是規矩,報警等于先自首。
鮑里斯回來之后,牙關緊咬盡量控制身體的顫抖,也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害怕,抑或是用憤怒在掩飾驚慌。他必須要做出果斷決定,立刻吩咐手下想盡一切辦法,必須查出大頭幫的煉金作坊在哪里,然后再用雷霆手段將之搗毀!
這是他穩住黃金幫局面的最好辦法,也是他在洛克那里能有交代的唯一辦法。在鮑里斯看來,大頭幫一定有加工提煉純金的場所,否則收購礦金毫無意義。
這顯然是一個誤判。而楊老頭從小就對華真行講過兵法,高明的兵法不僅會導致的對手的誤判,而且能預料到對手會產生什么樣的誤判。華真行這次有了實踐運用的機會,黃金幫肯定想找出煉金作坊,就讓他們“找到”一個那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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