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豐收走后,墨尚同問道:“小孟,你阻止我繼續注資的計劃,就因為看到了現在的局面嗎?”
柯孟朝微有得色:“我既看到了,也沒看到。一億米元的啟動資金已經不少了,你們也不能太慣著孩子。很多事我們不插手,小華就得自己想辦法去解決,這也是對他的鍛煉。”
按華真行的計劃,歡想實業其實有很大的資金缺口,主要是收購并繼續投資建設重油發電廠項目。這個項目需要的總投資就高達1.24億米元。
歡想實業接手續建重油發電廠,幾里國政府不可能提供擔保,他們也拿不到東國國開行貸款,這是一筆計劃外的支出。
墨尚同給華真行的一億米金,聲明是一年的預算,原本是用于克林區的項目以及北索河流域的農墾計劃的,并不包括發電廠項目。
可是發電廠項目又實在太重要了,假如沒有充足的電力供應,生產與生活都得不到保障,后續很多計劃更無從談起。
華真行自行解決了資金問題,首先動用了第一筆計劃外收益。
他曾主動出擊“搶”了金典行的生意,收購了非索港各方勢力庫存的幾乎所有礦金。當初這么做主要是為了完成系統任務,系統讓他自己想辦法解決礦金來源,他就想到辦法并成功解決了。然后他又決定暫時不受系統任務的限制,果斷啟用了金典行的煉金作坊。
盡管如此,其實還有兩千多萬米金的缺口。但是昨夜華真行根據情報果斷決定,分兵三路鏟除北港貨運與文明貿易參與勢力,重點是抄了這兩個犯罪集團的老巢,最終解決了問題。
看上去這好像是個意外,因為事先誰也不知道那兩個團伙會藏了那么多現金等財物,假如他們將大部分錢都存在銀行里,華真行也不會有這么大的收獲。
可是這個意外收獲,也是華真行自己的努力爭取來的,讓三個老頭都很滿意。楊老頭搖著一柄棕櫚葉編的蒲扇道:“老墨呀,我當初借給你的本金就不止這么點吧?”
墨尚同答道:“我說過的話當然算數的,能給小華的資助,以百億米金為限,但不可能立刻都拿出來。既然說了第一年的預算就是那一億,一年之內最好就不要多給。”
柯孟朝笑道:“也不知道是誰想追加預算來著,結果被我阻止了。我當初發布那個煉金任務,你們倆還不高興,就怕累著孩子。
其實我那時候就已經預見到,小華的資金可能會不足,特意指了一條路。現在看果然如此,而且小華處理得很好,并沒有被系統任務所累。”
楊特紅嗤笑道:“自古嘴炮你稱雄,就吹吧!小華處理得好,那是他自己的本事,也是我教出來的。至于想起煉金,還不是因為小丁老師找到了金礦,和你有啥關系?”
墨尚同當初的確說過,能給小華提供資金以百億米金為限,具體是多少則很難說,反正肯定不止那一億。楊特紅借給他的本錢有多少,外人誰也不知道,但聽方才的意思,恐怕至少也有好幾億米金。
前一陣子歡想實業因為發電廠項目資金緊張,墨尚同確實動過繼續注資的念頭,但被柯孟朝阻止了,讓他再等等看。
柯孟朝沒理會楊特紅的嘲諷,又扭頭沖墨尚同道:“追加資金是肯定需要的,等到一年結束之后再說。我的建議,后續追加注資主要用在項目一部的工程,也就是非索港之外的計劃,畢竟是幫小華去打造他的歡想國。”
墨尚同點頭道:“項目一部短期內最大的資金缺口,就是北索河流域改造三期工程,也就是上游的水電站項目。這筆錢,目前的歡想實業不可能拿出來,到時候我們也就別再為難孩子了。”
北港貨運與文明貿易這兩個犯罪集團的覆滅,誰會在意、誰會高興?答案是沒有人在意,幾乎所有人都高興。
他們曾經壟斷了地下D品與軍火交易的上游,別人插不上手,現在很多黑幫都認為自己有機會可取而代之。
這就像新聯盟收編黃金幫之后,關閉了北灣賭場,非索港其他賭場都很高興,因為失去了一個強大的生意競爭對手。
北灣賭場經過改造,已經成為非索港供銷分社的營業場所。項目一部經過調研之后,根據當地實際情況,決定暫時取消建立非索港百貨公司的計劃,將原計劃中百貨公司的業務也并入供銷社。
但也有個別人很不高興,比如夏爾的表舅科努中校就今天就很窩火。就在剛才,駐地的最高長官那位上校先生把他叫了過去,兩人為了中心區的最新案件大吵了一架。
上校認為,有人在中心區動用了重型武器,這已經不是當地警方能解決的案件,守衛陣線的駐軍該介入了,一定要找出作案者并給與嚴懲。
科努則堅持,駐軍不應該介入地方事務。再說了,調查治安案件是警方的權責范圍,非索港警方是否查到了證據,找出是誰干的了?
上校說了,這就是非索港警方的求助。警方感覺已無能為力,對付不了那么兇殘的歹徒,所以才會請求駐軍介入。
科努反駁,既然警方沒有找到任何證據,駐軍怎么介入?上校則冷笑,誰都知道北港貨運和文明貿易最近得罪了誰,一定是新聯盟干的!
科努很生氣,那兩個犯罪集團這些年得罪的人多了,怎么就能證明是新聯盟?再說了,是他們先襲擊了新聯盟的煉金作坊,然后又派人刺殺新聯盟的領袖夏爾,難道新聯盟就不能反擊了?
當初警方為什么不處理?就算處理不了為什么沒向駐軍求助?軍方既然你當初沒有干涉,如今就更不應該干涉!
總之兩人各持己見,不歡而散。科努中校回到自己的營房后還在生悶氣,其實情況他也打聽了,與當地警方毫無關系。
非索港警方可不是米國調查局,他們甚至連爆炸殘骸的檢驗分析能力都沒有,剛開始還以為是那兩伙人自己帶的武器彈藥引起的爆炸呢,后來又聽說兩個團伙的老巢讓人給抄了,這才懷疑到新聯盟頭上。
可是懷疑歸懷疑,警方沒有查到任何證據,也沒打算去查。查什么,難道警方要為北港貨運和文明貿易這兩個犯罪集團報仇嗎?
為了維護秩序,消除治安隱患?假如當地警方有這份心和這個能力,非索港那么多街區豈會是現在這個鬼樣子?
真正想追究的,其實是維和派的老大中尉,畢竟自己好端端的一座堡壘被炸了,外面還有人懷疑事情是他干的,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但中尉又不敢直接去找新聯盟的麻煩,所以跑來攛掇與之有交情的駐軍上校。中尉的目的是想通過軍方向新聯盟施壓,要一個說法、弄一筆賠償。
科努心里也很清楚,上校并不是真要讓駐軍去找新聯盟的麻煩,那樣的豈不是亂套了!上校只是想借機敲詐勒索。
北港貨運是做軍火生意的,豈能與當地駐軍沒有關系,上校從他們那里也曾得過不少好處。但上校可不是為了北港貨運那幫雜碎報仇,他只是聽說新聯盟抄了兩個團伙的老巢,肯定發了一筆橫財,所以想趁機敲詐。
上校找科努的目的,科努心知肚明,因為上校知道他與夏爾的關系,就是想通過他傳話給夏爾,讓夏爾懂點事,主動孝敬好處。
但是科努并不愿意這么做,憑什么啊!所以他根本沒理會上校那些暗示,回到營房后正準備提醒夏爾呢,衛兵進來匯報,他的外甥夏爾又帶人來送酒了。
科努中校吃了一驚,趕緊派出一隊人,命他們馬上把夏爾接到自己的營房來,并下令增派衛兵在外面警戒保護。
夏爾經常來送酒,和駐軍士兵們已經很熟了,在這里也很受歡迎,他帶來的人從不會受到檢查和阻攔,這次王豐收也混在送酒的隊伍中進了軍營。
夏爾在衛兵的保護下被接到了科努的房間,他一進門就笑道:“科努舅舅,我又來看你了,這次帶來了最新出產的美酒!你看上去在生氣,是誰惹你不高興了?”
科努一把扯住他道:“你現在不該來這里,盧卡斯上校正要找你們新聯盟的麻煩呢!”
夏爾瞪眼道:“新聯盟怎么得罪盧卡斯了,他找我們什么麻煩?”
科努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夏爾撇嘴道:“他難道還能命令軍隊開進克林區,與新聯盟來一場戰爭嗎?”
科努:“這倒不可能,士兵們也來自這里的各個街區,假如長官無故下這種命令,他們也不會干的。盧卡斯無非是想敲詐一筆好處,你現在自己送上門了,萬一落到他的手里就不好辦了。你不能久留,我派自己人趕緊護送你回去。”
就在這時,衛兵進來匯報:盧卡斯上校剛才在保養他收藏的一支名貴手槍時,不慎走火把自己打死了!
夏爾看著目瞪口呆的表舅,微笑道:“我代表新聯盟,祝賀你成為本地駐軍的最高長官!新聯盟將全力支持你對軍營事務的改造和整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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