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到達山谷的時間太晚,華真行并沒有仔細查探這一帶,盡忙吃的了。今天趁著鮮筍還在鴨湯里燉著、叫化野雞剛剛埋進火堆的工夫,先把這座山丘周邊的情況弄清楚。
放飛木鵲記錄高空的各種氣候數據,俯瞰整座山谷,方圓一公里內還可以超低空飛行,查看湖面以及各種草木。
仿佛已化身飛鳥的感覺,在這個風光瑰麗之處,木鵲時而盤旋、時而懸停,“春容丹研制系統”提示他又發現了一種春容丹的原材料——
發現春容丹基礎原料之一:白母膏
特性:調經活血、解毒散淤、滋陰養宮、明目寧神、美護容顏,冬藥。
采制之法:取高山祖茶之果桃煉制。其花期自秋仲至春仲,其果期自秋末至春末,數百年古樹之果變異為桃,初時色紅、有鱗皮,待鱗皮脫落、狀如白桃,始熟可食。
自冬至后一月內采取純白飽滿之桃,鮮果不可久存。品其物性粹煉益氣精華,得乳色清膏,狀如凝脂,嫩膩滑潤,清香宜人。可外敷養容顏、內服調補氣血,孕期忌內服,男性忌用。
煉藥之法:暫缺。
假如華真行生活在東國亞熱帶地區的鄉下,他可能會見過一種叫茶泡的東西,就是油茶樹的果實變異膨大,長成了白色桃狀,可以吃。
他在這里見到的藥材就是一種茶泡,但不是長在油茶樹上的,而是此地發現的一種高山祖茶樹上的。它是一種高大的喬木,在這個與世隔絕之地,很多樹已生長了數百上千年。
它們從秋天開始開花,總花期可以一直延續到來年春天,花期一個月后就是果期,果期也從秋末一直延續到來年春末。也就是說有半年的時間,它們會持續不斷地開花結果。
但是合適入藥的白色茶桃,只在冬至后一月內采取,先加工成白母膏。看系統的介紹,白母膏本身就是一種非常好的養顏護膚品,但不適合男性使用,可能會導致內分泌方面的問題吧。
盡管煉藥之法“暫缺”,但華真行可以先加工出白母膏啊,送給曼曼用也挺不錯的,還能當成禮物獎勵或者送給其他人,比如歡想實業的一些高層,哪怕男性自己用不著,可以拿給親近的女性用嘛!
可惜現在時間有點早,還沒有到采制白母膏的時候
春容丹的原材料中包含春、夏、秋、冬、中五類,迄今為止他已發現了春藥不死芯、夏藥砂生珠、秋藥金節花,以及中藥續脈膠,此刻終于又發現了一味冬藥白母膏,總算將類別收集完整。
華真行不禁有了一個想法,這幾味原材料中有好幾種都是可以單獨煉制成靈藥的,尤其續脈膠更是百搭。那么在正式煉制春容丹之前,能否利用已發現的材料制成另一種靈藥呢?或許有春容丹的部分效果,或許另有靈效。
白母膏還沒有到合適的采制時間,華真行暫時只是記錄了下來。他此刻最關心的還是竹子,雖然箬竹葉可以做叫化雞,湟竹筍的味道更鮮嫩,但粗毛竹無疑更有實用價值。
竹子是一種非常好的材料,可以制作各種日用品,也能在很多場合取代木材。其質地致密堅韌,更難得的是竹子的生長速度很快,每年將老竹砍去,馬上就有新竹生長出來,只要保持合適的節奏與采伐量,幾乎取用不盡。
非索港工業基礎極為薄弱,物資非常匱乏,而日常生活中的大多數用于裝載的器物都可以竹制。世界上很多發達地區已經開始注意減用塑料包裝材料了,但在非索港,連生產塑料的石化產業都沒有,假如能推廣竹制品,從一開始就很環保啊!
至于竹藝,華真行并不擔心,墨大爺肯定都會,能教出一批人,還可以研制出各種機加工技術。很多技術其實也不用重新研發,東國都有現成的。
復合竹材可以加工地板、打造各種家具,就連邊角廢料都可以當造紙原料,能節約大量木材,而非索港還沒有一家正經的造紙廠呢。
這片山谷中竹林的面積不小,從高處俯瞰,僅僅是毛竹林,大致估算一下也有好幾平方公里,總計至少有數百萬株。但是這一帶的竹子很難開發利用,因為交通不便、人跡罕至。
至于山外的大片原野,每年的降水期太過集中,有明顯的大旱季與小旱季,尤其是大旱季幾乎長達半年,當然不適合竹子生長。這世上大部分竹子,都適合生長在溫暖濕潤的地方,主要是降水較多但又不會經常被積水淹沒的地域。
華真行在設想一種可能,假如等到北索河流域改造工程徹底完成,上游的水庫也修建好了,小流域氣候或許也會有所改變,庫區周圍的大片山地可能會適合種植竹子。
這個設想能否成為事實,華真行并不敢肯定,就連超算模擬也不能保證結果準確,只能到時候再驗證。
假如這個設想真能實現,那么下一步打造真行邦、在北部荒原中央地帶改造出流域面積更大的真行河,說不定可以種植更大規模的竹林,用本地的竹種就可以。
華真行暢想著遠景,感官也隨著木鵲飛向遠方。通過木鵲他突然發現,西邊的高崖方向飛來一只大鳥,似展開雙翼平移著浮空而行,看鳥身居然像一個人的輪廓。
正在詫異間,他的“視野”消失了,因為失去了與木鵲之間的神識聯系。
華真行操控木鵲最遠的距離大約是一公里,在開闊地帶這一公里指的是直線,假如有大型障礙物阻擋,那么這一公里就是曲線,神識就像一根看不見的線與木鵲相連。
但是到達極限距離之后,他就得操控木鵲往回飛,否則會斷了聯系。華真行方才有點走神,想盡量操控木鵲飛得更遠一些、將那只大鳥看得更清楚一點,結果將木鵲飛丟了,也可能是山崖下那一帶的風太大。
被群山圍繞的谷地中也會有風嗎?當然有,尤其是在早晚溫度變化較大時,劇烈的空氣對流會沿著山坡形成切面風,有時也會沿著峽谷的方向吹過橫風。剛才華真行就感應到了那邊的風很大,而那只大鳥的飛行姿態非常奇怪。
好不容易削成的木鵲當然不能就這么丟了,華真行提棍下山,穿過竹林和樹叢前去尋找。他知道木鵲“失聯”的地點,只要到了那附近,用神識搜索便會有感應,想找回來并不難。
華真行到了大概的地點,找了半天卻沒找到。木鵲當時是向西飛的,他又往西邊走了很遠,已經離開樹叢來到生長著低矮草甸的高坡上,前方不遠是就是聳立的懸崖,周邊已是一覽無余,可是還沒有看見木鵲。
難道木鵲是被風卷走了,還在天上飛?他下意識地向著上空展開了神識,突然有了感應,木鵲居然就懸停在空中!他抬頭一看,瞬間就愣住了。
空中站著一個人,是一位中年男子,穿著黑色的風衣,看模樣不是本地土著,白皮膚、高鼻梁、藍眼珠、金色的頭發。他就那么凌空而立,手中拿著華真行丟失的木鵲,背后卻展開一對白色的羽翼,左右翼展加起來差不多有五米長。
原來華真行剛才看見的不是什么大鳥,就是這個人!此人居然有這么大的一對翅膀,眼睛能看見,神識中這對翅膀卻并不存在,也不知是什么樣的神通術法。
中年男子在空中并沒有扇動雙翼,就這么懸空展開,假如換成當地土著見了,說不定會當場跪地祈禱。華真行倒沒有那樣的反應,他只是嚇了一跳,隨即放聲問道:“你是誰?”
那人緩緩的從空中飄落,背后的羽翼收攏消失,仿佛并不存在,而剛才所見只是幻覺。他面無表情地答道:“東國人,他們都叫你華,對嗎?你可以叫我弗里克。”
華真行下意識地后退兩步道:“你認識我?”
弗里克:“是的,我知道你,你是阿瓦吉的學徒。”
華真行:“我不認識叫什么阿瓦吉的人。”
弗里克:“哦,他在非索港換了一個名字,叫洛克,這下想起來了嗎?”
華真行:“我確實認識一位洛克先生,但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洛克,而且我也不是他的學徒。”
弗里克一彈指,身邊就出現了一個人。假如換個人還不會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華真行卻清楚這應該是術法制造的幻影,正是洛克的樣子,只是比他本人年輕一些。
弗里克看著手中的木鵲又問道:“你剛才就是通過這只傀鳥發現了我?”
華真行:“是的。”
弗里克冷笑道:“傀眼術拙劣的抄襲!是阿瓦吉教你的吧?”
華真行搖頭道:“這不是洛克先生教我的,是一種更高明的手法,請你說話注意措詞!”
他聽見這話感覺很不高興,木鵲術是墨大爺教的,比紙飛機更高明,而且墨大爺可不是和洛克學的,事實恰恰相反,洛克又從華真行這里學會了木鵲術。
弗里克隨手一扔,那只木鵲就分解成碎片,然后無聲無息的化為粉末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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