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的天氣,很多地方已經很涼爽,但非索港的氣候正值炎熱干燥。大雨季在八月末結束,小雨季在十一月初到來,中間有兩個多月的小旱季。
旱季并不是說絕對不會下雨,但雨確實很少,有時候還沒打濕地面就蒸發得差不多了,天空也經常有云層飄過,但在平原地帶并不夠成降雨條件。
剛才大家在樹蔭下擺桌,聊得熱鬧沒注意有云朵飄過遮住了陽光,還有一陣清風吹過帶來了幾絲清涼。此刻隨風有細雨飄落,感覺倒是很有詩意,但院子里不適合再擺酒席了,大家一起將酒菜搬回大廳里重新落座。
每個人面前都擺了一盤溏心鮑,先看看品相、聞聞味道,然后再切開了品嘗,色、香、味自有一套程序。風先生點頭道:“不錯不錯,看著就有胃口,聞著更有食欲。”
華真行:“我幫您切好。”
風先生:“我先來一刀剪個彩,然后你再切。”
旁邊的雷云錦也笑道:“趕緊剪彩,我們都等著急了。”
風先生:“好飯不怕晚,何況天還早著呢。”
今天這桌菜令眾人贊不絕口,有菜就得有酒,上了五十二度的克林大曲。楊老頭特意介紹道:“這是非索港酒廠出產的新品,在我的指導下釀造的。告訴你們一個小秘密,本地釀造的酒,可治遠方來客水土不服。”
沈四書問道:“那不喝酒的人怎么辦?”
楊老頭:“可以吃藥啊!”
風先生輕輕抿了一口,閉上眼睛用鼻子一口氣道:“不錯啊,居然出乎意料得好。”
楊老頭:“那是當然,我研制的,也是在我指導下生產的。”
風先生放下酒杯道:“二十五年前,東國天府省誼賓市五糧液酒廠,莫名其妙少了一批窖藏的老基酒,居然沒有人報案。基酒不見了也就罷了,窖藏也有自然損耗嘛,就連窖池中的五色窖泥都少了一批,您說是怎么回事啊,釀造期間的自然損耗?”
楊特紅面不改色道:“有各種可能吧,比如當時有好幾批人都過關系多多少少弄了點,誰都以為那一批酒是別人弄的,所以誰都沒點破……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手里的基酒和窖泥,都是正兒八經花大價錢買的,沒占誰的便宜。”
風先生:“我不是這意思,只是有點好奇,窖泥的保存時間可不能太長,否則就會失去生物活性。”
楊老頭:“我自有辦法,最簡單是就是弄個窖池繼續釀酒唄。”
風先生:“這克林大曲用的什么原料?”
楊老頭:“新工藝、新配方,主要是木薯,添加少部分玉米和高粱。”
風先生:“五糧液讓您老人家釀成了三糧液,難怪口感不同。”
楊老頭:“窖泥離了原窖池,新窖池的環境不同,釀造的方式和原料不同,口感當然有區別,好喝就行!”
這一桌酒菜確實好吃又好喝,眾人都很盡興。華真行特意叫來沈四書、范達克、王豐收和崔婉赫,就因為這四位最近忙的事情不少,而且頗有成效。
范達克到東國銀行非索港營業部當了三個月的投資顧問部經理,培養了可以接手的人,目前又回到了歡想實業總部,因為他主管的研發部任務也很繁重。
崔婉赫負責的是文宣部,最近克林區的很多文化娛樂活動深受群眾歡迎,基本上都是她在操辦。沈四書是計劃部主管,他也幫了不少忙,比如夏爾的十篇演講稿就是沈四書寫的,很多活動的策劃案也是他經手的。
至于王豐收就更不用提了,整個克林區的工程都由他主管的項目二部負責,而且他本人最近忙于構建上層建筑。克林區執法部門的人員已基本上都換成了新聯盟的成員,夏爾也即將成為克林區的區長。
克林區的官方正式稱呼叫北灣區,其行政長官也不叫區長,但是沒關系,這只是一個翻譯問題。克林區將推行另一種官方語言就是東國語,將北灣區翻譯成克林區,將行政長官翻譯成區長,反正東國語就這么寫、這么叫了。
北灣區議會有十二格區議員席位。原先黃金幫的臺前老大鮑里斯,還有北灣貨運與文明貿易的老大都是區議員。他們已經沒了,但是北灣區的事務卻沒受什么影響,或者說克林區反而發展得越來越好。
等到明年初區議會重新選舉,新聯盟有把握將這十二個席位一個不落全部拿下,然后對整個行政體系進行徹底改組。這些區議員的職位翻譯成東國語,干脆就叫人代委員吧。
這頓飯的主客是風先生,華真行又請來了其他客人,就是表示慰勞和感謝。請客的人是他,有些場面上的話則由楊特紅來說,畢竟他老人家是總部的董事嘛。
這頓飯盡歡而散,好幾個人離去時都有些醺醉之意,臨走前大家還一起幫著把碗筷都洗好了、席面都收拾了。
曼曼還想留下幫忙泡茶啥的,結果扎辛派人來找她,海神幫那邊有事就先走了。雖然曼曼有手機,但是扎辛在的地方沒信號,還是派人跑腿這種最原始的方法最好使。
風先生告辭時,華真行拿出了一個兜子,里面是兩只金碗還有一盒續脈膠。盒子是竹制的,華真行那天在山中親手制作,并以神識粹煉。
風先生臉蛋已經喝得紅撲撲的,帶著酒意道:“太貴重了,居然真的送給我了?空手上門吃你這么好的酒菜,還連吃帶拿,實在不好意思!就回送你這把扇子吧,它叫風環扇,可惜不是吃的東西,你可別把它給吃了。”
華真行:“您沒必要這么客氣,有空常來啊,謝謝您的扇子!”他倒沒有矯情,說著話就接過了那把扇子。
風先生告辭出門,此時已云散雨歇。華真行拿著扇子把玩了還沒幾下,楊特紅一把抓過去道:“這東西我先替你保管著,可不能被你弄丟了!”
華真行很機靈,立刻反應過來道:“這把扇子很珍貴嗎?”
楊特紅:“東國蕪城產的灑金白云宣紙扇,風先生給這把扇子起了個名字,叫風環扇,你好好保存,也許將來會很有用。
但是這個扇墜上的珠子,我得先摘走,把老墨和小柯都叫來見識見識。我活了這么大歲數,還是第一次見到九轉紫金丹實物,居然被當來用扇墜了!”
華真行今天中午要請客,墨尚同和柯孟朝沒來,他們都有事情走不開,只有楊老頭這個閑人來主持酒局。這也沒關系,華真行回頭再做一席讓兩位老人家嘗嘗就是,這次泡發的溏心鮑還剩十幾頭,不夠還可以繼續泡發。
有時候沒空做一件事,只能說明別的事比它更重要,所以那兩位老人家沒有來得及喝中午這頓酒。可是楊老頭拿到這個扇墜后,立刻就要柯夫子和墨大爺趕過來,說明這個扇墜的重要性已經超過了他們正在忙的事情。
墨、柯二人很快就趕來了,三個老頭和華真行圍坐在后院的石桌旁,桌子中間放著一個白瓷盞,盞中就是那枚紫氣流轉的圓珠。
華真行:“這就是九轉紫金丹?聽名字很厲害呀,它有什么靈效?”
楊老頭指著院角那根棍子道:“你見過神器,法寶類的神器有很多。可是你見過丹藥也是神器的嗎?古往今來顯名者唯此一種!”
墨尚同補充道:“有一種陸吾神侖丹,可助妖物化形,假如不服用的話,也可當成法器。但本身就是神器的丹藥,還真的只聽說過九轉紫金丹!”
華真行:“我是問它有什么用。”
墨尚同:“用處可太大了!剛才提到的陸吾神侖丹,已經是異常珍貴難得,最多服用九枚,可助妖物修煉促其化形。
但是這種九轉紫金丹,只要吃一枚下去,便可化形無礙。比如一條有修行的魚妖,想化龍則可化龍,想證人身則可得人身。”
華真行:“哪里有魚妖啊,我怎么沒見過?”
楊特紅:“你墨大爺就是打個比方。九轉紫金丹最主要的靈效,是脫胎換骨。比如有人七境修為圓滿,想突破至八境,須經歷脫胎換骨之劫,而后可稱地仙。
此劫兇險異常,或隕落或終身不得精進,自古陸地神仙難證,多少人望而興嘆!若有一枚九轉紫金丹相助,只要有人護法不出意外,則可證地仙成就,你說它有沒有用?”
華真行:“七境圓滿后服用?那要求也太高了!按我的養元術設計,就是八級養元術大師修煉圓滿,想突破至九級,可以來這么一枚九轉紫金丹。”
柯孟朝搖頭道:“所謂脫胎換骨,豈能只有此效!剛才你墨大爺也說了,它可令妖物化形,就連普通人都可以服用,只是過程兇險些,需要有高人隨時護法。服九轉紫金丹,是真的可以脫胎換骨,得先天完足無垢之軀。”
華真行:“能長生不老嗎?”
楊特紅:“長生?那在人不在丹!至于不老,那是肯定的,都脫胎換骨了,永駐容顏只是附帶之效。無論你受過什么傷、生過什么病,哪怕缺胳膊少腿有各種殘疾,也一律全好!
先天完足無垢之軀,豈是開玩笑?雖然不可能吃一粒丹藥就長生,但只要不出意外,便不受疫病所侵,差不多能活個真人三元之壽吧。
一元就是一甲子輪回,三元就是一百八十歲,你自己算算。這是對普通人而言,假如是修士的話,那好處就更大了,你以后就明白了。”
華真行:“我以后?”
楊特紅:“風先生不是送給你了嗎?”
華真行:“他是拿來當扇墜的,是不是不認識這東西,或者不知道這東西這么珍貴?他應該還沒走遠,我打個電話提醒一下。”
楊特紅擺手道:“你打電話就沒意思了,他豈能不知,就是特意留給你的。他一進門我就認出來了,是丹藥也是神器,我雖沒有見過實物,但是見過丹方,知道這是九轉紫金丹。”
華真行瞇起眼睛道:“此丹是神器,那么風先生的用意,應該不是讓我把它吃掉。”
柯孟朝:“對,應該先留著,到最關鍵的時候再用,否則太浪費了!”
華真行搖頭道:“不不不,風先生特意說了,這不是吃的東西,還提醒我別把它給吃了,指的肯定不是扇子,應該就是這枚丹藥。
你們說九轉紫金丹既是丹藥也是一種神器,丹藥是是用來吃的,吃完了神器也就沒了。若是將它當成神器的話,應該怎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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