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真行好歹也是一名四境修士,正在御器之時,不用三個老頭說,他也有感覺的,剛才那一句話過后,自己好似就成了神器之主,而非僅僅是得到神魂烙印傳承的人。
對于人而言,賜生者、賜養者、賜成者,方可賜名。絕大多數人的名字都是父母起的,親生父母或者養父母,這就是賜生、賜養的關系,比如華真行這個名字就是楊老頭起的。
很多父母也會請別人幫忙給孩子起名,比如說找個算命先生給起個“好”名字。這并不等于算命先生有資格給別人的孩子起名,這仍然是父母在行使權利,只是找人咨詢而已。
還有一種情況,比如出家人的法號、學藝者的藝名一般都是師父給起的。師父得教授他進入某一行或者某一門的方法,這是賜成者。
有的人成年后會給自己改名字,或者起筆名與網名,這也是賜成者,因為每個人的成就既依靠自己也屬于自己。
人之名如此,神器之名與其類似但稍有區別,唯神器之主方可命名。華真行曾經稀里糊涂的給神隱槍命名,當時還不太明白講究,此刻將定風盤改名為扶風盤才徹底搞明白。
這時楊老頭似是又想起了什么,以神念傳音。時間不大,已經換了衣服、戴著藍袖標的三兄弟又一路小路沿著長堤來到了涼亭中,蕭光問道:“前輩,您急喚我等來,有什么吩咐?”
他們正在忙呢,元神中卻突然響起了楊老頭的聲音,讓他們趕緊過來一趟。楊老頭先前是可以將他們直接挪移到橋上的,此刻法陣中樞的盤子已換,或許也是為了不驚世駭俗,反正是讓他們自己跑來。
楊老頭一臉嚴肅道:“我們剛才忘了一件事,定風潭這派宗門已不在,你們三個也不叫原先的名字。如今定風盤已更名為扶風盤,你們手中的法器風斬,也該換個名字了。”
蕭光有點傻眼,但還是很配合地問道:“換什么名字呢?”
楊特紅:“小華!”
正在發愣的郞校民詫異道:“小華?”什么法寶的名字能叫小華,這也太怪了,結果旁邊兩兄弟都瞪了他一眼。
楊特紅也差點沒繃住,但還是盡量板著臉道:“小華,你說呢?”
華真行:“就叫春雨枝。這個山莊門前的匾也換了吧,別再掛定風波,換成扶風園。”
春雨枝?這名字聽著有點敷衍啊,但三兄弟也沒什么意見,給普通法器名字倒沒有太多講究,就這么定了。
華真行將手中的盤子遞給墨尚同道:“墨大爺,沒事了,您將扶風盤拿去吧。”
楊特紅:“走,回家吃晚飯。”
蕭光:“幾位想去哪兒吃、吃點什么?工作組已經進駐了三湖鎮,您看是在莊園里還是在三湖酒樓給安排一桌工作餐?”
楊特紅:“當然是回非索港吃晚飯……老墨,給孩子露一手!”
回非索港好像有點遠啊,飆車都得六、七個小時,三兄弟與華真行都很納悶。只見墨尚同將手中的盤子像撇飛碟那樣扔了出去,盤子卻沒有落地,貼著長堤外側化為了一丈方圓。
楊老頭背著手邁著方步率先走了上去,墨尚同和柯孟朝領著華真行也走入盤中。感覺這個盤子很穩,跟腳踏實地也沒什么區別。
在三兄弟震撼的目光中,扶風盤飛上云霄,轉瞬消失不見。他們拿到定風盤已有二十二年,還從來不會這么用呢!
華真行坐過飛機,洛克的私人飛機,但是這么開放的飛行器,世上恐怕沒幾個人坐過。扶風盤飛得又快又穩,能聽見高空的風聲,卻感受不到一點風壓。
站在定風盤上,仿佛身處獨立的結界中,隔絕了外界的勁風,也感受不到高空的空氣稀薄以及刺骨的寒意,但視線卻沒有阻隔,周邊景象一覽無余。
太陽剛剛落山,只在西邊群山的輪廓線上露出弧頂的一點炫目之光,照射漫天的紅霞。低頭可看見下方的原野,華真行的目力很好,依稀還能分辨出各種獸群。
從高空往下俯瞰的感受,華真行早已熟悉,因為他可以通過竹鵲延伸感官,可是今天站在一個大盤子里自己飛上來了,這是此前做夢都想不到的。
“這扶風盤能裝多少人飛啊?”
“把整個海神族裝進去都行!只要你有那等大神通法力。”
“有這東西,都不需要直升機了!”
“你這孩子,想累死你墨大爺嗎?直升機花錢就能買到,你墨大爺上哪兒買去!”
“小柯你怎么說話呢,什么叫我上哪兒買去?說到直升機,還真需要弄兩輛直升機了,。平日給新聯盟軍或者地方巡邏隊用,有需要就調給養元師總部用。”
三位老人家要在深山谷地中打造養元師總部,就算有扶風盤這種好東西,也不能把它成貨拉拉使,再說了,也不能總把墨大爺當貨拉拉司機吧。
貨拉拉只是開玩笑,扶風盤是打造洞天福地的中樞,那就不能輕易拿出來用了。建造養元術培訓進修中心,也就是全球養元師總部,盡管可以就地取材,但畢竟還有很多物資需要從外面運進去。
那里與外界隔絕、根本就沒有路,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將路修通,直升機也是人員往來的交通工具。
扶風盤飛得快,墨大爺還順便拐了個彎,到了那片山谷中降低高度轉了一圈。
此地氣候與山外的原野不同,經常有細雨飄飛,湖中有魚、林中有鳥,山野間還有走獸群落——這是華真行上次來沒有發現的,上次也不可能有今天這種視野。
華真行還看見了自己上次遭遇弗里克的地方,弗里克瀕死一擊留下的痕跡仍在,草木連根摧折,在地上犁出了一條深溝,如今溝中又有草木新生。
扶風盤再往前飛,越過華真行上次宿營的那個水邊山丘,他壘的土灶痕跡還在。三位老人家倒也沒說今晚在這里搞野炊,只是考察了一番山川地勢,扶風盤隨即飛起升高,越過群山,沿著農墾區一路向西,最后拐了個小彎又回到了非索港。
神器就懸停在雜貨鋪的后院,周邊的人居然毫無察覺,他們直接落到了院中。華真行還在回味這不可思議的神妙之旅,楊特紅已經招呼道:“快去做飯!回頭別忘了買直升機的事。”
購買直升機的事情已提上日程,華真行查閱了很多相關資料,但這種專業性很強的問題,最好還是讓李敬直和范達克拍板。
華真行的計劃,以春容丹中心和養元術中心的名義分別購買一輛直升機,軍民兩用,平日就放在新聯盟軍那里,維護保養也由新聯盟軍負責,但是兩個中心出費用。
有需要的時候,春容丹中心和養元術中心都可以征調,由新聯盟軍方面提供機務人員……這方面的銜接程序都好辦,就看買什么樣的直升機了。
型號上當然是選擇通用直升機,可以沒有固定的機載武器,但可以配備武器掛架或吊艙,在必要的時候裝上去,執行普通巡邏任務時也可在兩側艙門各設一個機槍位。
如此一來,新聯盟也算擁有空軍了,其實嚴格說還是陸軍航空兵。
據華真行所知,其實幾里國政府也擁有空軍,據說擁有五架飛機,兩架戰斗機,三架進口教練機改造的多用途飛機。
但是以幾里國政府的地勤保養以及作戰訓練水平,有幾架能飛起來、飛起來之后能有多少作戰能力就是個很迷幻的答案了。
李敬直仍在班達市,他的意思是讓華真行找大殼子商量。其實首先要確定的不是買什么樣的飛機,而是買哪國的直升機?答案當然是從東國定購。
通用直升機屬于大型武器裝備,而且在目前階段,應該是新聯盟軍所擁有的最昂貴、最先進的裝備。
武器裝備的采購不僅要考慮作戰效能、可靠性、適用性、性價比,更要考慮政治因素。
采購哪個體系的裝備,就等于是選擇抱哪個體系的大腿。普通的輕武器倒無所謂,但是現代化的先進裝備必須依靠背后的體系支撐。
定購一批步槍,不管是從哪兒買的,總能打得響,壞了的話自己可以想辦法修,修不好也可以拆別的槍的零件進行互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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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代化先進裝備的技術含量越來越高,幾乎每一個子系統都不是小國能夠完全搞明白的,更別說破解并掌握了。
比如某小國買了米國的先進裝備,后勤保養、系統維護、武器提供、信息與數據鏈支持都要繼續依靠米國,花的錢比購買裝備本身要多得多,甚至在動用這些武器時都需要得到米國方面的認可。
和米國及其盟友發生直接沖突的情況就不提了,就算不發生這種沖突,對方認為你的軍事行動不符合他們的利益或者意愿,甚至可以讓你的導彈打不出去、飛機飛不起來!
所以對于大國而言,重要的裝備,尤其是現代化的高精尖裝備必須要保證能自研自控,就算是通過外購獲得,也要保證其沒有隱患并吃透其技術,尤其是核心控制系統必須要掌握。
新聯盟顯然不可能有這個能力,非索港的建設已經和東國方面達成了穩定的合作關系,新聯盟軍的制式武器也是從東國采購的,這就是一種政治選擇。
其實東國的直升機技術一直并不算先進,直到近年才有所突破,掌握了完整的體系,這已經非常不簡單了。
范達克推薦的是東國最新研制的東直20通用直升機,可以根據新聯盟軍的需求進行適當改裝。刪減一些不必要的設備以降低成本,適當修改艙內布置,提高運輸能力以執行多用途任務,必要的時候通過吊艙和掛架增添作戰能力。
新聯盟拿下班達市之后,還有一個重要收獲就是擁有了裝備采購的自主權。僅僅靠武器走私是武裝不了現代軍隊的,再大規模的黑幫也仍然是黑幫。
新聯盟軍裝備的都是東國的制式武器,以前通過科努上校的關系購置,以守衛陣線的名義。現在已經沒有守衛陣線了,但有意思的是,歷史似乎又一次重演。
新聯盟軍拿下非索港的時候,守衛陣線的法拉赫少將并沒當一回事。他認為這不過是一個大型地方幫派的崛起,整合了非索港所有的幫派勢力,就似三湖幫整合了整個西水區。
如今新聯盟又拿下了班達市,幾里國政府也每當一回事。他們認為這不過是守衛陣線內部發生了一場奪權斗爭,結果是原先的領導層失敗了。
至于守衛陣線這個名字沒有了,現在改名叫新聯盟,這無所謂!在幾里國的歷史上,類似的事情已經發生過不知道多少次了,誰都不會覺得稀奇。
非索港與班達市原本就是守衛陣線的地盤,如今還是守衛陣線的地盤,只是守衛陣線換了頭目也換了名字而已。這就是幾里國政府的態度,也是他們對這件事的集體認知。
法拉赫少將如今下落不明,其實他正在接受新聯盟的審訊調查,可是外界早就當這個人已經沒了。
新聯盟控制班達市并沒有造成明顯的破壞,反而以強力的方式帶來了更穩定的秩序,更有意思的是,幾里國政府的最新任命居然已經下來了。
夏子魚被任命為少將,統領班達市地方軍隊,任廣之被任命為上校,統領非索港地方軍隊,這是幾里國官方的正式授銜。
至于原先的科努上校已經退役了,新聯盟給他安排了新的工作。
夏子魚就是當地土著出身,這個東國名字是后起的,原草鞋幫的骨干份子,李敬直一直培養的副手。在新聯盟報送給幾里國政府的軍官團名單上,沒有出現李敬直的名字,而是將夏子魚列為軍事主官。
夏子魚成為了幾里國的少將,只是個名義,幾里國也管不到這里來。
新聯盟軍并不是軍閥部隊,而是新聯盟領導下的解放軍,它設有軍事委員會,軍事委員會的總席是夏爾,另外還有四名副總席,李敬直和夏子魚都是副總席之一。
新聯盟軍事委員會共有十五名委員,總席和副總席當然都是委員,任廣之上校也是委員。
任廣之與夏長青、古水門一樣,都是夏爾從小的伙伴、最骨干的心腹手下,跟著夏爾一起經歷了時代的轉變,而且并沒有被時代浪潮淘汰。
別看幾里國的授銜沒什么實際意義,但是按照幾里國近乎荒誕的現狀,其地方部隊也擁有一項政府賦予的權力,就是可以自主采購裝備,前提是自己想辦法搞經費。
直升機的事情沒法著急,就算計劃定了,裝備弄過來還得需要時間。班達市那邊剛剛解放,后續工作還有幾個月的過渡期,建立新秩序的同時還要力抓春耕生產。
對華真行和非索港的很多人來說,這段時間就是過了個年,東國傳統的春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