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周賀原的是墨小越和夏長青,原因很簡單,就四個字——看不順眼!
周賀原與黎小央分手后很是不甘心,幾次在宿舍區堵黎小央,想問清楚為什么,也企圖挽回,但黎小央根本沒給他好臉色。
后來部門領導批評并警告了周賀原,告訴他這么做是不對的,雖然年輕人搞對象單位管不著,但這種事講究你情我愿,不能騷擾本單位員工,再這樣的話會被保衛部門處理的!
周賀原也就歇了,很快又把目標轉移到另一位姑娘身上,就是剛來總部上班的諾娃。
諾娃是華真行在突襲興盛幫的行動中,打暈了順手帶回來的。她的家鄉在羅巴洲東部的塞亞國,十三歲那年在放學路上被當地的犯罪團伙挾持,輾轉販賣到國外為X奴。
后來她又被興盛幫控制,成了酒店中的“招待”。在新聯盟解放班達市之前,她很幸運的被華真行提前解救了,到今年已經二十一歲。
在公安局接受問詢的時候,她的遭遇引起了夏長青的同情,夏長青給她在新聯盟中介紹了一份工作。
諾娃很快就適應了新生活,這些年的遭遇就像一場噩夢,如今終于醒來,就連童年時的記憶都漸漸淡忘了。諾娃從不提自己的過去,仿佛已經穿越到一個全新的世界。
白天工作,晚上參加夜校補習班,主要是政策學習以及東國語基礎會話。等她的東國語稍微有了點基礎,夏長青又找關系把她調到了棕櫚莊園,在歡想實業總部工作。
能在棕櫚莊園上班,并且住莊園中的宿舍、吃總部的食堂,是絕大部分非索港居民都羨慕的、天堂般的生活。
并非所有的白羅裔都是金發碧眼,諾娃的皮膚非常白,但頭發是栗色的,眼睛也是偏棕色的。她身材高挑、五官很立體,總之長得很好看。
諾娃來到棕櫚莊園后,性格變得越來越開朗,說話時漸漸已不再總低著頭,人也越來越喜歡笑,她笑起來更漂亮,周圍的人對她印象都很好,平時也很照顧。
她這樣一位妙齡美女,肯定會引人注目,周賀原也注意到了她。周賀原還刻意打聽了一番有關諾娃的消息,隱約聽說了一些事情,諾娃還曾是“頭牌花魁”,難怪這么性感撩人。
周賀發現同事們都很關照諾娃,平時也沒有人會為難她。尤其是那些男同事,諾娃有什么事他們都愿意幫忙,因此諾娃的東國語學得很快、業務進步得也很快。
這是為什么呢?當然是因為人家長得漂亮了,周賀原不禁在心中暗罵——舔狗!
可是周賀原又發現,那些舔狗們雖然都很照顧諾娃,卻沒有一個人主動去約諾娃或者說追諾娃。這么奇怪的現象,分析其原因,可能是嫌棄人家曾經做過那個。
這令周賀原很看不慣,既舔又嫌棄,難不成是精神分裂嗎?
但是周賀原不知道,諾娃之所以能這么順利地調到棕櫚莊園工作,在工作中又受到大家的關照和幫助,可不僅是夏長青的面子,主要都是因為華真行。
諾娃是被華真行打暈了順手帶回來的,目的當然是為了保她一命,將她留下來肯定會受到嚴酷的拷問,華真行不想因自己的關系連累無辜。
但看在別人眼中,就是小華順手干了個私活,策劃并指揮了一場非常漂亮的突襲行動,還順便帶回來了一位大美人。
華真行也不可能到處找人說自己是什么意思,實際上也沒什么可說的,但很多人都已經把諾娃看成是“華真行的人”。
所以大家對諾娃都很照顧,沒有誰會故意為難她,再說諾娃本人也挺討人喜歡的。至于為什么總部那么多小伙都沒有誰主動去約諾娃,也是同樣的原因。
歡想實業挑選十名女性服用春容丹,進行長期的跟蹤記錄。負責提名的崔婉赫擬定了一份備選名單,總共有三十人,黎小央、崔蕓、諾娃的名字都在上面。
諾娃最終沒有被選中,只因為她實在不符合要求。這十個人要有確鑿可信的出生證明,每個年齡段都有日期明確的照片與視頻資料,并經得起查驗。
這對于諾娃來說很難辦到,所以最終落選,但是將她列入備選名單,本身就表明了一種態度。這份名單最終的拍板者是春容丹中心主任列娜,列娜還特意解釋了原因。至于黎小央的名字也是列娜劃掉的,則沒有任何解釋,反正就是名額有限。
這些內情是周賀原不了解的,因為他的級別還不夠,對某些事情也缺乏關心,該掌握的情報反而不重視。所以他才會認為,總部這些男同事們是嫌棄諾娃曾經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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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諾娃以前是干什么的,總部的同事們大多并不了解。不是每個人都有周賀原這樣的閑心,如今日新月異的非索港,每天發生的大事都已經太多了。
空虛的周賀原又看上了諾娃,或者說被諾娃吸引了,他決定去追求諾娃,主動找她約會,交個朋友互相滿足嘛!周賀原不嫌棄諾娃曾經的身份,他甚至都被自己這“偉大的寬容”感動了。
他找機會要了對方的聯系方式,經常找諾娃聊天,還要請她吃飯什么的。可是諾娃平常很少離開棕櫚莊園,一日三餐都有食堂,并不需要周賀原請客。
諾娃對同事們都很客氣、很禮貌,很注意維護來之不易的友好關系,所以面對周賀原的熱情也不好過于冷淡,但也沒有進一步深入的意思。
周賀原心中有些不爽,暗道這個婊子還矜持上了,以他的身份肯與對方交往,已算是折節屈就。另一方面,周賀原還認為諾娃是不會拒絕他的,只要創造一個合適的機會就能搞定。
不是一日三餐都吃食堂嗎?周賀原就決定請她一起宵夜!不是就住在棕櫚莊園不出門嗎?那么就在莊園外的海灘上來一次浪漫的燒烤!
那天晚上周賀原在海灘上準備好了燒烤的東西,然后打電話約諾娃一起出來燒烤,還特意說的全是茵語。
結果諾娃在電話里用不太流利的東國語拒絕了他,說是還有工作要忙,在宿舍里加班,燒烤就不去了,感謝他的好意。諾娃還建議他請部門里的同事,很多人應該都有空。
周賀原掛斷電話后,忿忿地嘟囔著罵了諾娃幾句,突然感覺到眼前一黑,原來是被一口布袋子連著腦袋帶上身都給罩進去了,然后就被踹翻在地,挨了一頓拳打腳踢。
根據身體的感覺判斷,打他的應該有兩個人。打完之后還有人隔著布袋湊到他的耳邊,故意啞著嗓子說道:“以后不許再騷擾諾娃,否則下次就沒這么便宜了!”
過了好一陣子,確定人已經走遠了,周賀原才掙扎著將布袋從頭上摘了下來,雖然沒有被打得筋斷骨折,但也是鼻青臉腫、全身都疼啊!
他感受到了這個世界深深的惡意,還想大聲疾呼——這不公平!
憑什么黎小央勾三搭四的,卻沒有人說她在騷擾夏爾、洛克和李小陽?而他僅僅是想約諾娃而已,卻被人蒙住腦袋打了悶棍。
周賀原感受到了威脅,非索港這個地方不再安全,孤獨的他終于下定決心辭職離開,還好歡想實業最近已打通了與東國之間的交通專線。
周賀原帶著失望傷心離去,但還有更多的人來到非索港并留下了。這里是黑荒大陸東部最有活力、最有秩序、發展最快的地方,至少在近一年來是如此。
洛福根水電站已經舉行了動工前的奠基儀式,由非索港的新市長洛福根同志親自主持,就連新聯盟的總席夏爾也從百忙中抽空趕回非索港參加了儀式,水電站將在不久后全面動工。
連通北洛河兩岸的高規格大橋,雙向六車道,可通行重載車,目前已經橋墩已完工,正在進行橋面鋪設,預計不久后就可以正式通車。
在高橋鎮以北二十公里,農墾區范圍之外的荒野上,新機場已經全面動工了。承建單位仍是東國援建工程項目部,總指揮還是雷云錦。
但是項目部負責的工程項目卻比去年多多了,規模也大多了,陸續從東國到達這里的援建工人已超過了六千名,還有不少工人家屬也來了,總計近萬人。
高橋鎮上正在建設新學校,左邊牌子掛的分別是高橋鎮小學和高橋鎮中學,右邊牌子掛的都是東國匯英學校幾里國分校,計劃將在今年九月初正式開學,工程得抓緊了!
周賀原走了,好像并沒有任何影響,仿佛他就未曾來過,棕櫚莊園中的同事們也不知道墨小越叫上夏長青一起打了悶棍。
周賀原坐船離開的當天夜里,墨小越在宿舍中、夏長青在自己家分別都睡著了,突然感到有些氣悶同時醒來,睜眼一片黑,連雙手都活動不開,雙腳一蹬發現居然已不在床上,身下全是沙子。
原來不知何時已被人套住了布口袋,從家里拎出來扔到了一片沙地里,更可怕的是,在這個過程中他們居然都沒醒!
兩人不約而同正要呼救掙扎,卻聽見有聲音喝道:“都給我老實點!”
他們立刻就老實了,然后隔著布袋挨了一頓抽,感覺好像是用樹藤抽的,抽完之后又有聲音道:“自己起來吧!”
兩人站起來手忙腳亂地摘掉了布袋,這才看見了彼此,海邊沙灘上還站著兩個人,正是王豐收和李敬直。他們剛才就聽見這兩人的聲音了,所以才會那么老實。
除了墨尚同之外,墨小越最怵的人就是王豐收。王豐收是他的頂頭上司,他平常沒少挨訓。墨小越當初確實有很多事情不懂,在工作中被批評也很正常,他對王豐收也很服氣,知道自己論文論武都還差得很遠。
除了夏爾之外,夏長青最怕的人就是李敬直。
夏長青是夏爾的表弟,這個東國語名字是后來起的,干脆也跟著夏爾姓夏了。他當初也曾跟著夏爾混大頭幫,后來有跟著夏爾加入了新聯盟,沒有被時代的浪潮淘汰,而是跟隨新聯盟在一起進步。
夏長青最早就在歡想實業的保衛部工作,是李敬直一手培訓出來的,后來他又參加了巡邏隊,當過班長和副排長。新聯盟軍解放班達市的時候,他被調到了非索港公安局,前不久已被任命為偵緝大隊的隊長。
夏長青比夏爾小兩歲,今年十九。十九歲就成了市公安局偵緝大隊的隊長,也算是中層領導了,放在別的地方未免匪夷所思,可是非索港有特殊情況。
這里的人口結構太年輕了,平均預期壽命曾經只有三十來歲,想要各部門的領導都是四、五十歲的老同志,根本不現實啊!
隨著新聯盟成功解放了非索港,各方面條件都有了極大改善,人們的平均預期壽命也將有很大的增長,但是短時間內卻改變不了人口結構,大家的平均年齡仍然很年輕。
新聯盟頒布的最新法令,十六歲就是法定上的成年了,可以參加各種正式工作。這座城市的新歷史是從十個多月前才開始的,像夏長青這樣的資歷和背景,表現已經算很出色了。
在一個劇烈變革并伴隨高速發展的社會中,往往充滿了各種機遇和挑戰,新的領導崗位很多而人才稀缺,很多人都提拔或者說進步得非常快。
但是話又說回來,指望一個十九歲的小伙子做事一點都不毛糙,這也不太可能。夏長青今年十九,墨小越比他大一點,今年二十二。
夜色中王豐收似笑非笑地看著兩人,李敬直則板著臉問道:“你們知道自己為什么挨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