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真行最初就是為了追查兩名失蹤的同學而來,他在半路上曾使用圓光鏡窺見了一個模湖的場景,黑暗中有個身影如飄飛的霧狀,那絕非瓦內的身形。
所以從一開始,華真行就不相信瓦內是獨自一人來的,但他始終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行跡,就連暗中埋伏的司馬值、王豐收、唐森至、曼曼等人都沒發現。
是的,華真行有埋伏,否則他干嘛要大老遠跑到這個地方干掉西葛里?身為養元谷總導師、黑荒大陸最大的修士團伙頭目,怎能不發揮人多勢眾的優勢。
此刻見到這女子,華真行已能確定,自已曾在圓光鏡中看見的就是她,所以才松了一口氣,否則總有敵人藏在暗中未被發現,那種感覺太不好了!
華真行持槍在手,月明星稀、四野風清,他就這么看著對方。那女子嬌笑道:“勛爵先生,你好像一直在找我。現在我來了,你又為什么不說話?”
華真行:“閣下好手段,我竟沒能發現你。”
神秘女子:“假如不擅于隱藏自已,我恐怕也不可能活到今天,更不可能見到勛爵先生您。”
華真行:“你已知我的身份,我卻不知你是誰。”
神秘女子:“身為血族,最怕的就是讓人識破身份。但是兩百七十年來,你是我見過的最英俊、最強壯、最有魅力的男人,所以我可以告訴你我的名字。
我叫卡梅莉!你可叫我卡梅莉伯爵。二百年前,我曾擁有過一個伯爵頭銜,但因為你能理解的原因,后來我放棄封地隱姓埋名離開。”
傳說血族都是貴族,很多人有伯爵的身份,這當然是扯澹。可是受這種扯談影響最大的并非普通人,而恰恰是那些血族,很多血族在歷史上都熱衷于搞一個貴族頭銜。
仿佛不這樣做,就對不起他們的血族身份似的,可是這樣做了,只會加大他們的暴露風險。這是個危險的愛好,眼前這位卡梅莉,曾經就是其中一員,
華真行對此卻不怎么感興趣,澹澹道:“卡梅莉女士,剛才那位瓦內先生,是轉化西葛里的血祖;而你,應該就是轉化瓦內的血祖吧?”
卡梅莉:“好聰明的男孩!”
華真行:“你這就有點尬吹了吧,是個人就能猜到。”
卡梅莉神情語氣就像在撒嬌:“最近這些年,人們叫我瓦內夫人。你也知道的,我這樣的血族總有煩惱,就是每過一段時間,就要換一個身份。
瓦內夫人,只是我很多個身份之一。他其實只是我當初轉化的血奴,后來有幸成為真正的血族,又成為了血祖。
可憐的瓦內,剛才被你干掉了,難道是因為吃醋了?我并非真正的瓦內夫人,而且從現在開始,又需要換一個身份了,勛爵夫人如何?”
華真行:“哦,卡梅莉女伯爵,勛爵夫人可是降級了。”
卡梅莉:“假如這位勛爵是您,我很榮幸。”
華真行:“可是我介意啊,看看瓦內是什么下場吧!”
卡梅莉:“瓦內是你殺的,我剛才出手并不想傷害你,只是想救下他。這樣一位血祖級的血奴,將來還可以為我們做很多事,真是可惜了。”
華真行:“我原本還想把他拿下問一些事,結果勁用得稍微大了點,只怪他自已不中用。至于你,卡梅莉,究竟想說什么?”
卡梅莉張開雙臂道:“風自賓先生,我們素不相識,今天才是第一次見面,彼此的印象又都這么深刻,認識的過程還這么刺激,為何一定要為敵呢?”
華真行:“剛才分明是你先動手的。”
卡梅莉:“我只是想救下瓦內,畢竟培養一位能成為血祖的血奴不容易。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也沒法再追究什么,剛才畢竟是他先對你出手的。
但是你殺了瓦內之后,我便失去了藏身的庇護,不得不換一個新的身份。所以現在正式向您請求,能否給我一個新的身份、讓我接受您的庇護?”
伴隨著話音還有神念,卡梅莉竟然是認真的!她向風自賓請求庇護,而風自賓給她一個新的身份是輕而易舉。
風自賓這么做有什么好處呢?她發誓不會暴露這個秘密,而且會給風自賓提供服務。這么多年來,她通過掌控瓦內,也暗中掌控了特瑪國的總統府。
假如風自賓愿意,兩人合作,甚至可以給特瑪國再換一個新總統,從而暗中控制整個特瑪國。
風自賓買下了這么大片的土地,還成立了歡想特邦。這世上最爽的事,就是暗中控制一個國家。比控制一個國家更爽的,是控制兩個。
還有最誘人的好處,風自賓如果愿意,便可與她一起享受永生。世人誰能拒絕永恒的生命呢,而且可以永保青春,用不著什么春容丹,也用不著修煉養元術。
華真行不得不承認,這一瞬間他竟有了動心的感覺。是感覺而非念頭,這很奇怪,因為華真行很清楚,自已不可能答應這樣的請求。
看來這位血族也精通媚惑類的神術手段,但只能給華真行造成些許的精神干擾,卻扭轉不了什么局面。華真行冷笑道:“同享永生,以為我是傻子嗎?”
這句話同樣帶著神念,他剛才已經拿血族做了試驗,血族不可能修煉養元術,宛若我之蜜糖而彼之砒霜。那么從另一個角度,養元師也不可能成為血族,那意味著自毀修為根基。
卡梅莉又嬌滴滴道:“您現在不想這么做,那就不用這么做。但有一名強大的血族會聽從您的命令、接受您的庇護,這對您也毫無損失。
假如將來有一天您改變了主意,想得到血族永生的秘密,我發誓將滿足您的愿望。將來的事誰又能說得準呢,一切都看您的意愿。”
華真行突然打斷她道:“所謂血族的永生之秘,我很清楚……”
華真行曾問約高樂,血族是否真的可以永生?約高樂則嘲笑他,不該問出這么愚蠢的問題!
血族可以通過儀式汲取他人的生命力,從而延續自已的生命,仿佛可以永生。但這種儀式不是無條件的,修為越高的血族,為了延續生命,需要彌補的生命力就越旺盛。
像瓦內這樣的血祖,健康的普通人早已滿足不了血食要求,汲取的生命力甚至彌補不了舉行儀式的消耗。
所以瓦內才會想到對養元師下手,因為養元術修行,其主旨就是補益并運化生機,養元師簡直就是最佳的血食。瓦內甚至自已請導師搞了培訓班,在特瑪國組織人修煉養元術。
卡梅莉的修為比瓦內更高,她想延續壽元,最佳的血食對象是修為更高的修士,或者說境界更高的養元師。
不僅血族的修為越高越是如此,其存世的壽命越長,這種情況也越嚴重。這有點像吸d上癮,需要越來越大的劑量。
但這種事總有盡頭,到最后,難道讓血族去獵殺比自已更強大的修士,而且還能一直這么維系下去?所以血族所謂的永生,只是個謊言!
血族確實可以存活很久,比如卡梅莉就已經二百七十歲了。但在岡比斯庭的記錄中,有史以來,就極少見到五百年以上的血族。
血族的修煉很特別,注定無法到達世間法的盡頭。到了一定的程度為了延續生命,很多強大的血族都不得不選擇封印自已,平日只在黑暗中休眠。
這種休眠狀態雖然可以延緩生命力的流逝,但跟活死人又有什么區別?每次從休眠中蘇醒都是極大的消耗,迫切需要獵殺更強大的血食才能彌補,很多血族往往都是這么沒的。
卡梅莉愣了愣,沒想到華真行對此門清,因為有些秘密只有真正的血族才會知道,但隨即又換上一副泫淚欲滴的表情,伴隨著神念講述了一段往事——
“假如有了您的庇護,我完全可以不必以人為血食。世上總有為禍的強大妖王,而以您的勢力應該可以將之擒獲,那也是最佳的血食。
這世上凡屬存在,就必有其源頭。很久很久之前,我只是一個單純的姑娘,給一位地位崇高的貴族當家族教師,結果卻成了血奴的候選者。
我被血祖選中之時毫不知情,被選中之后也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我熬過了那段艱難的時光,成功轉化為血奴,然后又成為真正的血族,找機會終于逃了出來,東躲xz二百多年。
后來我終于說服自已接受命運的饋贈,去尋找永生的真諦,才有了今天的我。想必勛爵先生不會與那些可笑的神棍一樣迂腐吧?認為只要是血族就該被消滅。
成為血族并不是我的錯,命運當初沒有給我自主選擇的機會。今天我向您請求,給我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
華真行聞言嘆了口氣:“你見過草原上的獅子嗎?成為獅子不是它們的選擇,獵殺野牛也不是它們的錯,只是生物的生存法則。
但是一頭獅子沖進牛群,被強壯的野牛頂翻在地,我們也沒有任何理由認為,野牛不該那么做。而你這樣的血族,還不僅只是獅子而已。
我對你當年的遭遇深表同情,成為血族也許并不是你的錯,但是你成為血族之后呢?可惜啊,你們毀了我的清白!”
遠處的曼曼一臉發懵,以神念道:“你們聽清楚了嗎?小華說,這個女人毀了他的清白!”
王豐收以神念回道:“我不太懂蘭西語,沒聽明白。”
唐森至:“好多話我都沒聽懂,他們也在用神念交流,有些內容我們不知道。”
司馬值:“華總導可能是被那個女人騙過吧,但也沒什么關系,現在不是搞清楚對方的真面目了嗎?怕就怕待會動手的時候,華總導會手下留情!”
王豐收:“你胡說啥呢?動不動手、怎么動手,華總導說了算!什么留情不留情的?華總導說當場拿下,咱就把人拿下,說要放長線釣大魚,咱就等著以后釣大魚。”
唐森至最務實,又以神念道:“我們是不是要改變一下原定計劃?假如真需要動手,先不用春雨劍陣,所有人都施展一派春光術。
大家有帶春光符的,都交給曼曼,曼主任可以像華總導那樣集中打出去。”
他們這次總共來了二十八個人,除了四名大成修士,余者也一律都是有五境修為的六級導師,隨身攜帶著春雨枝。
華真行原本的安排,是高見瓴、王豐收、唐森至各帶一隊,每隊九人,恰好可以組成三座春雨劍陣接應配合,可以設埋伏、打悶棍啥的。
結果司馬值聽說消息之后,居然堪破真空求證七境,于是便替換下高見瓴,畢竟他與眾導師之間的配合最為熟練。高見瓴則去執行另一項任務了。
他們還沒出發,恰好曼曼從東國趕回,也堅持要參加這次行動。三座春雨劍陣的人手已經夠了,曼曼便自告奮勇擔任掠陣的編外人員。
按華真行的要求,他們埋伏的位置很遠,并盡量隱藏行跡避免被發現。
修士有各種窺探手段,但大抵分為兩種,主動式與被動式。所謂被動式,就似平常人的耳聞目見,只是被動的接受光線與聲波信號;所謂主動式,有點類似雷達或超聲掃描。
偵測神術一類的手段,若是主動式窺探,很容易引起高手的警覺。而被動式的窺探則受到了很大限制,很難清晰地得知華真行與卡梅莉的交流內容。
解決方案除了神通術法還有高科技,華真行隨身帶著隱蔽的微型麥克呢。
在很多電影當中,特工在野外行動,帶著耳屎大小的麥,就能跟全球各地聯系。這種情況多少是不現實的,因為傳輸功率不夠。
華真行已經在遠處的山丘上安置了中繼設備,所以曼曼等四人也能聽見他和卡梅莉的談話,只是無法得知神念交流的內容。
他們之間的交流此刻也用神念,還刻意施法屏蔽了各自耳麥中那微弱的聲音,既防止被卡梅莉察覺,有些信息也不合適被其他導師知道。
王豐收又以神念滴咕道:“假如華總導決定放她走,或者收服她,定然另有深謀遠慮。”
曼曼卻澹澹道:“小華根本不會放過她。”
而在遠處,卡梅莉也有些詫異的反問道:“你說什么?”
華真行搖了搖頭:“我沒有什么話要說了,只有最后一個問題。非索港大學有兩名大一新生在荒野中失蹤,應該就是你做的吧?”
卡梅莉:“您是說那兩個可憐又可口的小點心嗎?他們就那樣進入了荒野深處,為自已的冒險行為付出了代價!假如勛爵先生不喜歡我那么做,我今后不再做便是。”
華真行:“晚了!”
隨著話音便已出手,神隱槍如蛟龍探海,凌空飛向卡梅莉,這次終于是他先動手的。這一槍很突然,似是刺中了又好像沒刺中,因為卡梅莉的身形化為霧狀飄散。
怎么回事,難道是這一槍的威力太大,直接就讓對方化為了飛煙?華真行暗道不妙,反應也很快,隨即收回神隱槍向上一挑,碩大的蓮葉鋪張,一輪紅日升起。
仍是一派春光術,以神隱槍施展,就像荷塘上的暖陽灑落。在他的側后方不遠處,卡梅莉的身形被陽光照破,就似剛剛凝聚起的飛煙。
她的神通太詭異了,聚散之間神出鬼沒,華真行都差點著了道。他又把神隱槍給扔了出去,陽光澹去,神隱槍再化為蛟龍,鎖定了卡梅莉的身形。
斗法不是打架,通常不需要比拼體位招式,華真行就背手站在原地不動,御器展開攻擊。盤旋的蛟龍飛舞,帶著一道道飛射的鱗光,將卡梅莉困在中央。
卡梅莉那能化成飛煙散開再凝聚的詭異神通,應該是有限制的,在這種情況下也無法施展。只見她的長發飛舞、裙裾飄揚,發絲和衣擺的末端都化為了飛煙狀。
飛煙不斷被鱗光消融,然后又不斷涌現。看上去就是有形的裙裾越來越短,最后整件長裙都變成了飛煙狀,雪白的雙腿時隱時現。
華真行在全力攻擊,卡梅莉在竭力抵抗,神隱槍始終無法突破防御。但這樣被動的防御對卡梅莉的消耗很大,分出勝負看似只是時間問題。
就在這時,那盤旋的蛟龍突然消失了,化為一柄長槍又出現在華真行的手中。華真行已高高躍起,倒轉神隱槍插向地面,一片青光炸開,擊散了兩條悄然襲來的黑索。
卡梅莉看似在苦苦支撐,卻是故意示弱麻痹對手,她竟然還有余力發起反擊。有兩道飛煙狀的長索就從華真行的腳下突然探出,差點就把他給纏住了。
華真行及時察覺到了,收回神隱槍護住身形,待拔槍落地之后,卡梅莉已經一熘煙的跑了。真的就是一熘煙,她的身形化為飛煙狀疾速遁去,連華真行都追之不及。
剛才一番交手,兩人互相都已知道了底細。論修為,卡梅莉應該在華真行之上,可是這么斗下去,只要時間一長,她未必能占到便宜。
沒辦法,華真行所用的神器、所會的術法,所擁有的修為根基,簡直太克制血族了。卡梅莉跟他耗不起,要么在最短時間內拿下華真行,要么就得脫身而去。
卡梅莉只要想走,華真行還真留不住她。
逃走之后,瓦內夫人這個身份當然不能再用了,但只要換個身份找個地方躲起來,別人也很難再找到她,她就是這么打算的。
可是千算萬算,卡梅莉沒算到前方有埋伏。曼曼等二十八名高手,三座春雨劍陣,就等候在她逃跑路線的前方!
原野這么大,她向哪個方向跑不好,為啥這么巧呢?還是慣性思維所致,也就是人們常說的燈下黑,她逃跑的路線,與來時是一樣的。
這條路她走過。卡梅莉悄然跟隨瓦內追蹤到這里,她很謹慎,仔細探查過沿途的情況,已確定這一帶很安全沒有埋伏,所以仍然從這條路線逃走。
可惜她和華真行對話的時間有點長,王豐收等人從遠處迂回包抄,就埋伏在這個方位。
眾人的判斷與她得實際逃遁路線稍有偏差,大約錯開了幾十米,但這也沒關系,已經到了攻擊范圍內了。司馬值一聲令下,二十七名高手同時施展了一派春光術。
斜刺里春光一片,皆照向沖來的卡梅莉。如果換一個人會覺得很舒服,甚至幸福感都會溢出來,可是卡梅莉卻發出一聲慘呼。
她與華真行斗法并未受傷,此刻卻仿佛被灼傷了,飛煙化為人形一個跟頭栽倒在地還向前滾了好幾圈,肌膚出現了大片燙傷的痕跡。
隨即飛散的煙霧重新凝聚,傷痕也在快速的恢復。但曼曼打出了十一張春光符,既是防止她趁機逃走,也是追加傷害。
這次眾人前來本想以春雨劍陣對敵,春光符這東西既無攻擊威能又不可用于防御,所以很多人不會隨身帶著,畢竟不是人人都能使用且擁有空間神器。
二十八個人,總共只摸出來十一張春光符,威力不等,但曼曼也不挑。她的手法比華真行慢一些,但也足夠快了,激發十一張符箓前后只用了不到三秒鐘。
春光符被激發的場景,原本溫暖而不熾烈,可此時卻像一團小驕陽貼地暴射。元神中甚至還能聽到仿佛滋滋冒油的聲音,卡梅莉的身形被光芒籠罩一時看不清了。
眾人也沒想看清她現在的樣子,只要確定她被釘在原地沒跑掉就好。隨即春雨如絲如劍,三座劍陣都發動了,這次不再是一派春光術,就是實實在在的劍陣斬擊。
比春雨劍光更快的,是一道紅色的箭芒。曼曼打出十一張春光符之后,又掏出一張小巧的短弓,拉開弓弦法力凝束為箭,后發先至射入那一團驕陽中。
許是因為春光符激蕩的法力,許是因為三座春雨劍陣斬擊,總之這一箭威力太驚人了,仿佛炸裂了空間……
待春光符集中激發的光芒散去,華真行已追到了近前。
卡梅莉那詭異的神通,其身形可如煙散開再重新凝聚,令他頗為忌憚,明知卡梅莉也如瓦內那般已灰飛煙滅,他仍下意識地展開神識掃過周圍。
司馬值迎上前來開口道:“大家都是全力出手,加在一起威力便大了些……難道華總導原本想生擒嗎?”
華真行:“我若想生擒,就不會讓你們全力出手了。此人神通詭異,就怕萬一逃走,后患無窮。”
曼曼手持短弓走了過來:“小華,你剛才說她毀了你的清白,是怎么回事?”
華真行一怔,隨即啞然笑道:“我沒說她,是說他們。”
神念中自有解釋。華真行被人稱為“因果率武器”,每年都要干掉一名大成修士。雖然這是開玩笑,但修士往往都很忌諱某種宿命性的東西。
假如可以選擇的話,華真行半點都不想殺人,更何況是干掉大成修士呢?今年華真行就老老實實地待在非索港大學讀書,本以為可以擺脫這個稱號了。
在茵語中,“你”與“你們”是同一個單詞,而在蘭西語中,“您”與“你們”也是同一個單詞。
華真行剛才說“你們毀了我的清白”,只是一句吐槽。但曼曼等人卻聽成了“您毀了我的清白”,于是便腦補了很多內容。
唐森至在一旁笑道:“華總導,年今天帶領大家一次干掉了兩位血祖,也算是打破了魔咒。”
司馬值插話道:“華總導這是進階了嗎,從每年干掉一個變成每年干掉兩個?”
華真行瞪了司馬值一眼,強忍住伸手彈他一個腦崩的沖動道:“司馬師兄這么會說話,那就再派給你兩個任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