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蛋子雖然只拿了季軍,但看起來一點都不在意,一臉輕松的同和馬他們的匯合了。
“為什么我有種你大計得逞的感覺?明明你只拿了第三名啊。”和馬疑惑的問。
委員長兩手一攤:“因為我就是大計得逞了啊。”
“什么大計?”和馬不由得問。
委員長:“大鬧一場,在高中最后的文化祭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桐生兄妹不約而同的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她。
和馬:“真的?”
雞蛋子點頭:“真的。”
千代子岔開話題:“打太鼓很費力吧?看不出來神宮寺學姐還挺有肌肉的嘛。”
“沒有啦,我這是逞強,現在肌肉已經因為透支了開始酸痛了,明天我估計連手都抬不起來了。”委員長一臉苦悶,看起來是真的很擔心明天自己的肌肉酸痛的樣子。
她表現得如此的逼真,和馬不由得信了。
“剩下的就是后夜祭了。”千代子說,“校外人不能參與后夜祭,我先回家等著老哥你們回來了。”
和馬一把抓住千代子的手臂:“別,南條那邊跟校長打過招呼了,你可以留下來參加后夜祭,這樣比較安全。”
“哦。可是阿茂呢?理論上講阿茂也有可能被盯上不是嗎?”
“是的,但是阿茂是男生啊,和邪惡遭遇,然后戰斗,是男人的職責。”和馬說,“如果我對阿茂說,‘我擔心你的安全你給我呆在我視線范圍內’,他會怎么想?”
千代子挑了挑眉毛。
“嗯……我不懂啦,我是女的。”千代子說,“不過,老哥你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那天晚上,你一個人去拆津田組的時候,我擔心得快瘋了。以后最好別再有這樣的事情了,你也好,阿茂也好,禁止你們帶著回不來的覺悟跑去干大事。”
委員長:“這應該是不可能的吧,你要么就努力習慣在家里等待,要么就自己也披掛上陣,和他并肩征戰。”
千代子扭頭看委員長,正要開口,遠處就傳來美加子的聲音:“和馬!看,MISS北高,我拿到了喲!”
和馬抬頭望去,吐槽道:“分明是粘南條的光才拿到的,你得瑟什么啊。”
最后投票,南條和美加子被算作一組了,所以這次史無前列的出現了并列MISS北高的情況。
“哼哼,”美加子無視了和馬的吐槽,“我的容貌和才華,終于得到了大家的認可!和馬,你要對我更珍惜一點啊!”
“好的好的,我一定會更珍惜的。”和馬說。
“真沒誠意。”美加子撅起嘴,但馬上又笑起來,“算了,今天高興,就這樣吧。”
委員長忽然說:“美加子的第二首《思秋期》唱得真不錯呢。”
“看吧!雞蛋子是懂的!”美加子立刻過去摟住雞蛋子的肩膀,“果然是好姐妹。不過,雞蛋子你那個太鼓可惜了,多帥啊。這些人不懂欣賞。”
委員長只是微笑。
這時候大喇叭里傳來日南里菜的聲音:“這里是學生會長,到后夜祭之前,大家可以自由活動。后夜祭執行委員們現在到學生會辦公室集合。后夜祭將于今晚七點準時開始,以上。”
委員長抬頭看著擴音器,說:“恢復了那英姿颯爽的感覺了。”
說著她看了眼和馬。
“和剛剛她第二次登臺時截然不同呢。”
和馬裝作在看風景。
千代子直接把他賣了:“對了!我想起來了,我要告狀來著!我本來指望老哥過去開導一下會長,能增加一點道場的收入來著,結果他只泡妞,不拉生意,害我白期待了!”
妹子們一起看著和馬。
和馬兩手一攤:“我只是去跟她分享一點人生的經驗而已啊。”
委員長:“待會吃點啥?”
千代子:“等一下,就這么不追究老哥的責任了嗎?”
“也沒什么責任好追究的啊,道場有沒有新徒弟,和我們幾個老徒弟其實沒什么關系啊。理論上講,道場的運營狀態,整個都和我們無關。”
千代子歪頭:“咦,好像……是這樣哦。”
畢竟委員長也好,南條也罷,連同美加子在內,她們都只是到道場來學劍道的徒弟罷了,并不是“女主人”,也就是說真要較真起來,還就只有千代子有權利催著和馬去找新的徒弟補貼家用。
“所以待會去吃什么?”委員長重復自己的問題,目光看向南條和美加子。
“簡單的吃點完事,晚上還約了家庭餐廳搞慶功宴不是嗎?”南條說。
和馬聽著妹子們討論待會吃啥,心想這和平的日常感覺還不賴。
晚上,18點半。
北葛氏高校的學生已經陸陸續續返校,聚集在操場上。
學生會的執行人員正在做篝火堆點火前最后的檢查,區公所的防災人員在旁邊負責指導。
對北葛氏高校的男孩們來說,邀請心儀的女孩跳土風舞是這個后夜祭甚至整個文化祭存在的意義所在。
正因為這樣,即將舉行后夜祭的操場上,洋溢著青春的氣息。
“對不起。”南條保奈美對來邀請自己的男生鞠躬,“我已經有一起跳的人選了,你另請高明吧。”
“是、是這樣啊。”來邀請的男生用復雜的表情看了眼保奈美身后的桐生和馬,“抱歉,打擾了。”
說完他轉身跑走了。
美加子對轉身回來的南條說:“今天第五個?”
“嗯。有點意外,居然還有這么多。”
“應該是下午你當選MISS北高的原因啦。”藤井美加子說道。
“如果是那個原因,你應該也會被邀請啊。”南條調侃道,“你也是MISS北高啊。”
“我是綠葉啦。”
和馬:“你也不用這樣妄自菲薄,至少我會來邀請你。”
之前兩年的北高文化祭,和馬都邀請的美加子跳土風舞。和馬也挺奇怪的,心想自己穿越過來奪舍之前,原主怎么看都和美加子有一腿,這都沒有在交往真是太奇怪了,正常情況不應該都快進到給孩子起名字了嗎?
藤井美加子一臉懷念:“去年陪你一起跳土風舞的還只有我一個人呢。明明是我先的……”
這時候,回絕了幾個來邀請自己一起跳土風舞的女孩子的委員長也加入對話:“去年的和馬君,并不值得我們眾星拱月一般環繞。”
“嗯……你這么說也對,仔細想想,之前的和馬君,一直沒讓我產生‘啊想和他談個戀愛’的想法,我只把他當好兄弟來著。”美加子抬頭看著逐漸顯現出身影的星空,回憶著,“感覺是從今年年初,桐生爸媽突然去世開始,一切都變了。
“那之后的和馬,簡直像變了個人。”
和馬心想那就是變了個人啊。
這時候忽然聽見遠處有人歡呼起來,于是眾人停止閑聊,一起望向歡呼傳來的方向。
日南里菜舉著火把從教學樓出來。
簡直就像奧運會的圣火傳遞一般。
她在眾人的注目下,一路穿過操場上的人群,最終來到堆放成方形的木柴跟前。
她小心翼翼的點燃篝火堆底部的引火料,然后把火把扔到火堆頂上,隨即后退好幾步拉開距離。
篝火在秋風中猛烈的燃燒,很快變得相當的壯觀。
日南里菜確定篝火完全點燃后,就從身后的執行部成員手中拿過大喇叭,大聲宣布:“北葛氏高校文化祭,后夜祭正式開始!”
土風舞的音樂,透過學校的擴音器響徹校園。
操場上剛剛完成配對的男女生互相靦腆的對視,然后牽起手來。
和馬也伸出手,一手抓南條,一手拉美加子,說:“我們走。”
委員長揮揮手:“跳得開心。”
就這樣,這次已經成為傳說的文化祭,在意料之外的平靜中走向尾聲。
文化祭結束后,不光和馬的小團體,整個高三都投入到了備考中。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桐生和馬這個吊車尾要考東大這件事的影響,今年的北葛氏高校應屆畢業生們,選擇升學的特別多。
而且大家選的學校都是那種有一定檔次的,給人一種“連和馬都選東大了我要是選野雞學校那太丟人了”的感覺。
學校的老師們也呼應學生們,開設了一堆針對不同學校的小灶。
整個高三級的氛圍,讓和馬有種當年高三備考時的感覺了。
尤其是大家在課桌上越堆越高的參考書書堆,這個感覺太熟悉了,可惜日本沒有《五年高考三年模擬》,所以終歸還是差了點味道。
道場這邊,上次的事件帶來的宣傳效應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降低。
文化祭結束后的第一個周末,周六只有三個跑來道場參觀的人,周日更是根本沒人來了。
“這可咋辦啊。”周日這天送走妹子們后,千代子在和馬面前大聲抱怨道,“不但沒有增加新的學生,這下連來見習的人的錢都賺不到了。東京大學第一年的學費還有很大的缺口呢。這還沒算老哥你之后買新復習資料的錢。”
聽到千代子的抱怨,阿茂從他住的客房里探出頭,問:“要不我再去多打幾份工?這樣我能更快把我爸法事的錢還上……”
“不用不用,你現在還得夠快了,我計算的時候已經把你還的錢算進去了,所以你這邊沒影響。”千代子揮揮手,“你可以注意別病倒,一病倒看病的錢就能讓你之前幾個月全白忙活。”
“我會的。我感覺練劍道讓我身體的素質提高了不少,感覺還能崩得更緊。”阿茂說著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五指張開又握緊,不斷的重復這個動作,像是在確認自己新得到的力量。
和馬看著阿茂,問道:“學習那邊,沒問題嗎?”
“沒問題,我感覺再過幾個月,我就能把初中的內容都學完。”阿茂臉微微一紅,“抱歉,師父你這么忙,還要你教我初中的知識。”
“不,教你也是一種復習嘛,委員長都同意了。”和馬說,“準備吃飯了,你過來。”
“不了,我還是自己在房里吃……”
“我讓你過來你就過來,廢話這多呢?”和馬不耐煩的揮揮手。
阿茂到現在都不太愿意跟桐生家一起上桌吃飯,好像是覺得自己是個外人,就這么上飯桌不太好。
但是師父的命令對弟子來說就是絕對的,他也只能老老實實的過來。
千代子一邊給大家盛飯,一邊繼續嘟囔:“希望下周能有新的徒弟呀,現在道場一個月的進賬還不到十萬日元,根本存不下什么錢嘛。”
“所以我多打幾分工的話……”
“阿茂,閉嘴。”千代子一副姐姐對弟弟說話的口吻。
阿茂果斷閉嘴了。
和馬安撫千代子:“之后不是要去太映的新片當武術指導嘛,傭金應該不少,說不定還能拉幾個明星過來練劍道。”
“最好能這樣。你之前也說拉日南學姐過來,人呢?”
和馬不說話了。
就這樣,平靜但貧窮的日子又過了一周。
十月的第一個雙休日——日本可沒有十一長假——十月的第一個雙休日,和馬跟妹子們正在道場里圍桌學習呢,突然聽見門鈴響。
千代子的聲音在道場外的走廊上響起:“來了來了。”
然后是她吧嗒吧嗒跑去應門的腳步聲,還能聽見她一邊跑一邊說:“我們家不想訂新的報紙,也不想辦信用卡。”
美加子小聲嘀咕:“最近應該是賣百科全書的比較多吧,我媽媽已經被推銷員說服,買了兩本百科全書了,說是能幫助我們家站在時代最前沿。”
“啊,賣百科全書的也來我們這邊了。”和馬回應,其實一提到賣百科全書的推銷員,和馬就忍不住想起上輩子聽說過的日本教父,他在入行搞SQ業之前,就是賣百科全書的推銷員。
后來還根據他的事跡,改編了個日劇叫《裸體監督》。
和馬正回想呢,就聽見玄關那邊千代子喊:“哥,你來!”
和馬和妹子們對視一眼,放下做了一半的試卷站起來,一臉疑惑的走到走廊方向的門邊上,探頭順著走廊往玄關看去。
然后他看見日南里菜站在玄關,一見到和馬她就鞠躬道:“我來了,前輩。還是說,該叫你師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