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馬猛打方向盤:“那行,我們這就去他家附近的便利店看看。”
因為打方向盤的動作太猛,車子幾乎是躥到了另外的車道上。
其他車子被嚇一跳,狂按喇叭。
麻野:“好好開車啊!這萬一撞了怎么辦?”
玉藻笑道:“我們是大車,就算撞了我們應該也是安全的。”
“考慮下別人啊!”
和馬:“安心,我的車技還是挺好的。如果是你的話,會把絕地翻盤的東西放在自己家附近的便利店,還是仍在自己平時不常去的便利店?仔細想想,我們根本不知道該去哪里找這個東西嘛。”
玉藻:“實際上就連這個東西存在,也是我們一拍腦袋想出來的,也許那位北町根本沒發現妻子的不忠,完全沒做這種準備。”
話音落下,整個可麗餅車陷入了寂靜。
片刻之后和馬咋舌:“該死,你早說啊,我這變道上了單行線,要回到原來的路上得往前開好多公里呢。”
玉藻笑瞇瞇的說:“和你游車河不還挺好的嘛。”
和馬看了眼車窗外已經亮起的車燈的河流。
麻野嘟囔道:“一般游車河要開敞篷跑車才浪漫吧?這大車連風都吹不到,也浪漫不起來吧?”
玉藻默默的打開了她那邊的窗戶,于是風灌進了車廂,撩起她的發絲。
和馬看了一副享受這一刻的表情的玉藻,按下繼續聊案情的沖動。
玉藻開口道:“我會在檢察廳這邊打聽下情況。檢察廳這邊東大畢業生的勢力也很大,而且跟警視廳的金表組有千絲萬縷的聯系,說不定能打聽到什么風聲呢。”
和馬:“拜托你啦。”
“讓你看看我新怪談研究會活動家的實力。”玉藻興奮的說。
麻野疑惑的問:“新怪談研究會活動家是什么鬼?”
“這是一個縮寫,”和馬解釋道,“是‘經常出現在新怪談研究會的活動家’的縮寫。省略掉了‘經常出現在’這幾個字。”
“我以為是指和新怪談說得上話的活動家呢,類似巫女那種。”麻野說。
和馬看了眼玉藻,心想這倒也沒說錯,玉藻確實經常和新怪談說得上話,而且也確實是巫女。
他移開目光之前,和玉藻對上了眼,兩人就這么互相看了幾秒,然后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各自別過臉去。
麻野忽然指著前面說:“在那里把我放下去吧。”
“誒?你這就下車了?”
“嗯,我感覺我下車坐地鐵比呆在你車上更早回家。”
和馬看了眼車窗外緩緩流動的車流,不得不承認確實有可能這樣。
于是他在麻野指的地方停下車,打開車廂后面的門,把麻野放了下去。
麻野下了車之后對和馬用力揮手,還喊了句“今晚加油呀”。
這下車上就剩下和馬跟玉藻兩人了。
玉藻開口先道歉:“抱歉呢,幫不上你的忙。”
“別在意,神秘已經衰微的現在,我本來也沒指望神秘側的辦法。”
“幫你鑒別一下北町夫人有沒有說謊還是做得到的,只是要找個合理的理由讓我能見到她。”
和馬搖了搖頭:“還是算了,一想到由此產生的文書工作,我就一個頭兩個大。”
玉藻笑了笑,換了個話題:“千代子把金表賣了啊,這下你把整個金表組都得罪了。”
“她本來也沒想著賣個表會影響到我在警視廳的人事關系,她想著明天就能給我一塊完全一樣的假表。”
和馬為妹妹辯解道。
玉藻:“誰知道那個表可能有問題。”
“也不一定是有問題啦,可能真的是抓銷贓的,結果一看賬本,發現我的名字在上面,還賣的是塊金表……其實區別也不大。”和馬撓撓頭,“看了金表組的前輩‘被自殺’之后,我本來也不打算加入了。”
“你準備自己組建電子表組么?”玉藻用調侃的語調問。
“你怎么說出了和橋本警部一樣的話?”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想法嗎,反正現在你有小野田官房長的背書。雖然官房長在表面上只是警察廳的二把手甚至三把手,但是他的實權很大,畢竟日本的制度是這個樣子嘛。”
和馬看了眼興致勃勃的說著這些的玉藻,問:“你看起來好像很高興?”
“我可是很喜歡盤這些的喲,畢竟在很多故事里,玉藻前都是沉迷于玩弄權術的家伙呀。”
“玉藻前還很擅長出賣自己的色相呢。”和馬說著伸手捏了一下玉藻。
玉藻拍掉和馬的手:“開車呢別分神。”
和馬連說幾個好,再次雙手抓方向盤,目視前方。
這時候他忽然想起北町夫人,于是說:“北町警部他老婆,也是個美人呢。”
“你又動心了?”
“不,我用的是陳述句啊。這種會和別人一起害死丈夫的女人我還是敬謝不敏。”
“也可能是北町警部先犯錯在先啊。”玉藻說,“你有調查過北町警部有沒有婚外戀嗎?”
“沒有。拜托,我今天才接這個案子,根本沒來得及做多少調查好嗎。中午出門吃飯的時候警用無線電里喊附近的警車去碼頭看情況,我一看我正好在附近,這才開過去。”
和馬頓了頓,繼續說:“一開始這個案件看起來也沒什么異常,我就是覺得那個鑒證士像是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摸到的是信有點奇怪。后來拜訪了北町夫人才發現有點蹊蹺。”
玉藻咋舌:“如果不是碰上你,北町警部大概就要這樣被自殺了。”
“不,警務部有個監察官也認為北町警部的自殺有問題,他也應該會一直調查下去吧。”
“是我來的時候下車的那個嗎?”玉藻歪頭回憶了一下,忽然笑了,“那個監察官本身到是看著像個奸角。”
和馬也笑了:“確實,他會吃抗抑郁藥物你知道吧,就在人前直接倒進嘴里然后嚼。這看起來就更像奸角了。”
和馬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嚼藥片就看起來更像是壞人,反正這就是他的實際感受。
玉藻剛要說話,忽然停下來指著前面問:“你看那輛車,那是不是保奈美的車?”
和馬瞇著眼順著玉藻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了一輛黑色高級轎車,看起來和保奈美的座駕是一個牌子。
“看不到牌照啊,被另一輛車擋住了。”和馬伸長脖子看了看,只能放棄。
玉藻:“現在保奈美想去道場的話,應該也和我們同路。要不你呼一下她的BP機讓她回頭?”
“我怎么打電話?”和馬指了指無線電,“難道用這個呼叫尋呼臺嗎?”
玉藻聳了聳肩:“唉,將來如果有一天,人人都能有個電話隨身帶著,那該多方便啊。”
“盡管很多人不信,但是那一天確實會來的。”
“這又是那個和你產生量子糾纏的異世界人告訴你的?”玉藻笑道。
“對對,就是他告訴我的。”
和馬話音剛落,前面那輛高級轎車突然在路邊停下,然后保奈美從車上下來了。
“啊,”和馬咋舌,“居然真的是保奈美。”
“她這是準備上我們這邊嗎?”玉藻話音剛落,保奈美就轉身沿著路往這邊跑來。
和馬直接扳下控制面板上的開關,于是在一陣放氣聲中后面的門開了。
保奈美麻利的上了車,然后一屁股坐到本來麻野的位置上。
她長長的出了口氣,胸脯劇烈的起伏著。
“你最近缺乏鍛煉啊,才跑這么點路就喘了。”和馬評價。
“所以我才去道場啊,今晚肯定要跟師父你打個痛快。”保奈美笑道。
玉藻:“競選的事情怎么樣了?”
“應該能拿下,幾個關鍵的企業都明確表態會讓自己的員工都投我。”
“你拿什么換到他們的支持?”和馬好奇的問。
“沒什么啦,一些無關緊要的權力交換。”保奈美突然停下來,盯著和馬,“你該不會在想那些事情吧!不可能啦,我好歹也是南條財團的千金,不會有人有那種想法啦。”
和馬:“什么想法?你這話我怎么聽不懂呢?”
“切,你的視線已經出賣了你!”保奈美說。
玉藻笑道:“他今天啊,查案的時候見到了一位很漂亮的遺孀,所以按耐不住啦,剛剛還伸手過來捏我呢。我不得提醒他好好開車。”
“誒很漂亮的遺孀呀。”保奈美拖長音。
和馬:“怎么,你不爽了?那我也捏一下你?”
“專心開車啦!”保奈美說。
“哎呀現在車子跟車車流一起慢慢挪,不用太集中注意力也行啦。”
保奈美撇了撇嘴,笑道:“等到道場,有得你碰,還能打我呢。”
“不要把神圣的劍戟說得這么奇怪啊。”和馬裝作生氣的說。
保奈美本來想嚴肅的回應,結果一開口直接笑出聲。
玉藻看了看和馬,又看了看保奈美,忽然來了句:“要不今晚你們就越過那條線唄,那也是劍戟的延伸嘛。”
保奈美一下子沒聲了。
和馬看了她一眼,發現她臉頰微紅。
然后保奈美像下了很大決心一樣,問玉藻:“玉藻藻,有個問題我問過和馬了,但是他讓我直接問你。為什么你不直接跟和馬走到一起呢?我想不明白呀。”
玉藻:“因為我不確定我能不能順利變老。”
保奈美一臉錯愕:“什么?額,我沒懂,這和你……”
“妖怪和人類最大的區別就是壽命,妖怪有近乎無限的生命,所以妖怪和人類的戀愛基本都是悲劇收場,物理上就不能長相廝守。”玉藻看著遠方,“我在漫長的妖生中,也見過了很多這樣的悲劇。”
和馬:“其實可以去涂山妖狐那邊,在相思樹下發誓,然后把信物一分為二,然后轉世投胎之后就能再續前緣了。”
玉藻一臉詫異的看著和馬:“涂山根本沒有這種服務好嗎,涂山妖狐一族后來都被嶗山道士鏟平了,剩下都被道士們養起來了。”
等一下,剛剛是不是聽到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事情?
道士養妖狐要做什么啊?你們應該是出家人啊!
保奈美插嘴道:“你們在說什么啊?什么涂山什么的,又是神秘側的事情?”
“嗯,可能是他從量子糾纏的異世界人那邊得到了什么奇怪的信息。”玉藻聳了聳肩,然后回到原來的話題,“總而言之,在確定自己變成人類之前,我不能和他修成正果。”
保奈美點了點頭:“是這樣啊,我之前還以為,你真的在盤算著鉆法律漏洞呢。”
“啊,那個也確實在盤算喲。”
“真的在盤算啊!”保奈美在盡職的扮演捧哏吐槽后,嘆了口氣,肩膀松弛下來,“可惜了,我現在也不能結婚,畢竟現在對女性議員的敵意還很高,結婚了會被他們抓住這點攻擊。”
玉藻:“就因為這個就不結婚,說明你對和馬的愛也不過如此嘛。”
“隨你怎么說啦。你就當我用實際行動支持你鉆法律空子就好嘛。”保奈美擺了擺手,“你不上,我不上,搞不好會被日南撿了便宜耶,這樣也沒問題嗎?”
玉藻笑了:“你還沒看出來嗎,和馬沒有那么喜歡日南。”
和馬:“誰說的?我可喜歡她了,畢竟她夠豐滿。”
玉藻:“你看,他沒有那么喜歡日南吧?”
“確實。”保奈美點了點頭,“看來不用擔心日南摘桃子了。不過日南里菜現在應該也專注于自己的制作人事業,沒有結婚的余裕。”
日南里菜一直糾結要不要進入演藝圈,后來在和馬無心點撥之下,她確立了要成為偶像制作人的志向,現在在為此努力。
不但如此,日南好像還打算利用自己和道場的關系,讓和馬發揮自己啟明星的實力,去指點那些陷入迷津的偶像練習生。
對此最高興的是千代子,她滿心希望能靠著日南里菜拿到來自偶像事務所的集團報名。
和馬自己也挺期待日南把事務所的練習生帶回來那一天的,畢竟誰不希望自己的道場多一點可愛的女孩子啊。
和馬正想入非非呢,玉藻拍了他肩膀一下:“轉彎了!你干嘛呢?這里不轉彎再想拐上回家的路就得五公里后了。”
和馬趕忙打方向盤。
保奈美調侃道:“他肯定在想日南那里的練習生呢。”
“想一想怎么了?想一想又不會怎么樣。”和馬說。
“唉,男人呀。”保奈美嘆氣道,“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然后還想著沒下鍋的。”
和馬調侃道:“你什么時候到了我碗里了,我怎么不知道?”
“怎么,你饞了?那今晚到你碗里去?”保奈美調侃道。
“好呀。”和馬也不客氣。
“做夢去吧!”保奈美打了和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