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祂為什么會失敗,說難聽點,抄答案都能出岔子實在是讓人費解。”路明非也不太清楚這里面的原因。
“不,我仔細想了想,似乎在那場聽證會之前,皇帝根本沒有失敗過。”林年皺眉,“起碼在我的印象里,聽證會之前所有事情的發展都在祂的計算中,就算細節上有出入,但最次也是小贏。那次聽證會就像一個缺口,從而鋪墊了尼伯龍根的失敗。可為什么?聽證會那次我們到底做了什么特殊的事情?”
林年多看了一眼路明非,難道是因為路明非的緣故?畢竟兩次皇帝失敗的局里都有路明非,他很難不往這方面聯想。
“你不會覺得是我的原因吧?”路明非似乎看出了林年在想什么,忍不住說。
“我不該這么想嗎?”林年問。
“尼伯龍根里的情況就不說了.但就聽證會那一次,其實我是遇到了一些狀況之外的情況,最后才下定決心把那場聽證會給徹底攪渾。”路明非實話實說。
“什么是狀況之外的情況?”
“我可能因為一些奇怪的原因,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就是稀奇古怪的看到了這個世界的另一種可能性的發展。”路明非遲疑了還是把這件事說出來了。
“什么意思?”林年沒聽懂他的話。
“具體來說就是,在參加聽證會的前一晚上我沒睡好覺,做了一個噩夢.但我不好說那到底是不是夢,在那場夢里我就跟‘穿越’了一樣,體驗了這個世界的另一種未來的發展。就像是跑錯了世界線一樣!”
林年頓了一下說,“就像《命運石之門》?”
“對媽的,和看過番的人解釋起來就是容易。”路明非一拍大腿,他一直找不準確切的形容來描繪那種感受,以及經歷的那些如夢似幻的情景,導致他有些時候想說都不知道從何說起,生怕別人覺得他在犯神經。
“你之前說了,觀察不同的未來可能性是皇帝的權能,你會遭遇到這種事情.是不是意味著在你睡覺的時候皇帝對你下手過?只是你沒有察覺到?”林年提出了這個疑問。
“你別說那么恐怖的事情好吧?”路明非打了個顫,抬手捏眉心苦著臉說,“不過我覺得應該不會有這種可能,畢竟就是因為經歷了那個疑似其他世界線之后,我才下定決心要把聽證會給攪黃的,否則的話那場聽證會我應該只是看臺上的聽眾,而不是中途破門而入起到那么好的效果。”
“其他的世界線.就像尼伯龍根中的8號線一樣?”
“對,就像8號線一樣.你在8號線遇到了什么情況?”路明非看向林年好奇地問。
“一個.近未來的世界,以我們現在的年齡作為基準,大概時間跨度是在兩三年后左右。但有意思的是那個世界線沒有我存在的痕跡,不過依舊有你們存在。”林年看了路明非一眼,“在那個世界里,你是學生會的主席,而且暗戀陳墨瞳,大地與山之王還有青銅與火之王也是由你殺死的。”
“你這是在試探我吧?一定是在試探我吧?”路明非縮了縮腦袋警惕地看著林年,“我對獅心會可是一心一意,而且陳墨瞳不是愷撒的女朋友嗎?我難道還會為了別人的女朋友去當別人的小弟?”
“誰知道呢.你那邊又遇到了什么?”
“我回到了才入學的時候,不過和你一樣,我也沒在那個世界找到你,然后按部就班地入學然后撞見那些發生過的事情.只不過在那邊我沒把陳雯雯扯進來,直到我離開的時候她恐怕都不知道這邊世界的存在。”路明非語氣忽然有些低沉了下來。
林年沉思了片刻,抬頭看向路明非,“我們暫時把我們現在所處的基準世界命名為α世界線,你在聽證會前一晚所見到的那個未來命名為β世界線。你在β世界線里看到了什么,又或者遇見了什么才讓你下定決心一定要搞砸那場聽證會?β世界線的情況又是什么樣的?”
“很糟糕,特別糟糕。”路明非幾乎脫口而出,表情有些沉悶,“那簡直就是世界末日。”
“《2012》那種世界末日?”
“不,不是那種災難片,而是更接近于后啟示錄風格的世界觀。”路明非琢磨著怎么描述那種感覺。
“《輻射》核爆之后的世界觀?”林年舉例。
“接近了,但還差點意思,更糟一些。”路明非表情糾結了起來。
“還要更糟?”林年陷入了沉思,一會兒后抬頭,“《世界盡頭》看過沒有?血與冰淇淋三部曲那個,結局后那個廢土一樣的世界,斷電斷水斷科技,普通人和仿生人一起生活的末日時代。”
“很相像,但還是差點意思。”路明非拍了拍大腿,“對,我想起來了,《瘋狂的麥克斯4》!”
“4?那部老電影不是才出到3嗎?”
“哦對,這邊還沒有出4,不過也差不多,就是那樣的絕望廢土世界觀。”路明非瘋狂挖掘自己的文娛儲備量,“還有《暮狼歸鄉》也差不多,但《暮狼歸鄉》起碼還有城市和反派政府存在,已經好太多了。”
“《暮狼歸鄉》那是什么?”
“對那部漫畫這邊也還沒出來,不過我在8號線的世界線里已經看過了”路明非拍了拍額頭。
“沒事,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林年低聲說,他通過路明非舉例的一系列電影電視劇作品,對那個β世界線有了一個初步的概念。
如果那個世界真如路明非說的那樣,那可的確不是用糟糕一個詞能形容的。
那簡直就是地獄。
“我有種感覺。”路明非看向林年,語氣平穩而沉重,“我所看到的那個可能性,就是皇帝最終想要達到的目的祂所有的舉動都是奔著將我們的世界駕駛脫軌向那條毀滅途徑去的。”
“說說那條世界線。”林年說,“具體說一下詳情,事無巨細,我想知道皇帝究竟想要達到怎樣的未來。”
“我是以一種類似‘魂穿’的方式過去的,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吧?”
“奪舍?”
“是也不是,更具體的形容應該是角色扮演?”
“你扮演了誰?”
“我扮演了.我自己,那個世界線的我自己。”路明非停頓了一下,“總之在我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我已經身處在一個沙漠中的小房子里了,那種標準的美式獨立式住宅,只不過很荒破,條件很差。然后.呃。”
林年發現路明非忽然以相當尷尬和局促的眼神看了自己一眼,似乎在顧忌什么不好把想說的話說出口。
“你保證我說了之后你替我保密,誰都不告訴,而且別笑我,也別評價。”路明非瞅著林年扭捏著說。
林年豎起四根手指頭,大概意思是發誓(四)。
“然后,那個世界線的我似乎和零住在了一起,還有還有兩個孩子。”路明非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樣的語氣在別人的面前說出了那個荒誕不羈的未來。
“你把零睡了?”林年愣了一下。
原本因為末日廢土世界的絕望窒息感也為之一滯。
“是那個世界線的我把零睡了!不是我!”路明非急了。
“不,我的意思是說.你到達那個世界線后是以角色扮演的方式體驗的吧?”
“啊,是。”
“那么,那個世界線的你和零有兩個孩子,還住在一個獨居里,這就意味著基本上你們就是夫妻了,那么你過去之后晚上睡覺的時候.”林年多看了路明非一眼,沒把話說完。
“我他媽我沒機會和她操,我是說,我根本就沒有等到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路明非紅溫了,越解釋越紅溫。
“沒事,我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就算零主動,你估計也不會趁人之危。”林年安慰他,然后馬上調轉話題的方向,“我們說到哪兒了,哦對,你和零有兩個孩子?是雙胞胎嗎?還是二胎?”
“是那個世界的我和零有兩個孩子。”路明非糾正,“一男一女,都還小,年齡一樣,應該是龍鳳胎都很聰明可愛。”
路明非眼前還是忍不住浮現起了那個機靈可愛的男孩女孩的模樣,他們團聚在小屋的一張桌上,面對不太豐盛的晚餐進行祈禱,在發電機提供的不穩定燈光下,修修補補的木屋窗外寒風凜冽,屋內他們手牽著手一同進行飯前禱告,手心之間傳遞著唯一的溫暖和愛意。
“他們叫什么名字?”林年瞅著路明非發愣的表情,八卦心理是真被勾起來了,雖然他們在聊看起來很重要的事情,不過現在飛機上時間很多,他也不介意深挖一下一些細節,說不定這些細節里就藏著今后的制勝關鍵呢?
好吧,其實他就是久違的八卦犯了——路明非和零生的雙胞胎誒,換誰來不想八卦一下?
“一個叫路無咎,一個叫路久思,同時還有俄羅斯名,安東尼亞和伊萬娜。”路明非對此印象特別深刻。
“你覺得怎么樣?”林年問他。
“什么怎么樣?”路明非機警地看向林年。
“名字,我是說名字。”
“還行吧芬格爾說這兩個名字好像是對應著《象辭》說《周易》里的《革卦》?我沒研究過,反正取名取得很有寓意,應該不像是我或者零取的。”路明非遲疑地說。
“芬格爾?”
“嗯,在我到達那個世界后,不久后就遇到了芬格爾,他翻越沙漠來找到我告訴了我個壞消息。”路明非說,“愷撒和諾諾死了,瓦特阿爾海姆,卡塞爾學院最后的庇護所淪陷了——你親手干掉的。”
“我?”林年指了指自己有些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