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上大學的我只能去屠龍了  第一千七百九十五章 契約

類別:  | 衍生同人 | 沒錢上大學的我只能去屠龍了 | 宇宙無敵水哥   作者:宇宙無敵水哥  書名:沒錢上大學的我只能去屠龍了  更新時間:2025-03-20
 
又回到了那個秋天,楚子航站在那扇門前,落日的余暉穿過院子的梧桐樹,切割后斑駁的光照在他的身上,將影子投在生銹的鐵門上。

隔壁傳來了父母呼喚孩子的聲音,鍋碗瓢盆和熱菜下鍋的油濺隨著煙火的香氣從墻壁的那一頭飄起,落葉旋轉地墜落,地上鋪滿一層又一層被染紅的金色,但樹上的葉子卻總是剩下最后的稀疏,仿佛永遠不會落完。

好像這就是個普通的秋天,記憶里的秋天。人的記憶是有關聯的,提到秋天楚子航會想起黃昏,而黃昏又當屬那個梧桐的小院在他的腦海中印象深刻,亦如大雨時他總會想起那條水霧蒙蒙的高架橋。

在意識恍惚的一刻終于回過神來的時候,楚子航下意識抬手輕輕按住了自己的胸口,在那里沒有可怕的血洞,也沒有摸到滿手溫熱的泥濘,被陽光曬得暖洋洋的白色T恤的觸感以及細微的摩挲聲讓他知道了自己還活著,沒有像是最后記憶畫面里的一樣,永遠躺在了東京暗巷的血泊中。

楚子航的手輕輕攥住了T恤的衣料下面有著一塊硬物,那是連接著繩子掛在他脖頸上的一把鑰匙,取下之后他看向了面前大門的門鎖,似乎明白了什么,握著鑰匙沉默在門前多時,直到最后才打開了這扇獨居小屋的門。

楚子航還記得自己最后一次去那個小屋時里面的樣子,記憶里那是一個清晨,天光把整座城市的風都染成了暗藍色,他在如海底深處般的寧靜中找到了那間小屋,打開了那扇門,就像現在一樣。

門打開,里面保持著那時的模樣,陳設簡單,一切都收拾的整整齊齊,可能與記憶中的那幅畫面不同的,就是因為多了真正居住在這里的人,黃昏從窗戶投下的影子溫暖了視覺的空間,令這個地方少了那一份揮之不去的寂寥和陳舊。

女孩坐在窗前的寫字桌上,背靠著窗沿,抱著曲起的單腿,修長的小腿和纖細的腳踝在黃昏下仿佛鍍了一層有溫度的金,水波紋邊緣的棉襪映著夕陽的顏色很溫暖。她的形象和楚子航記憶里的那個女孩沒有太大的出入,高領羊絨衫配仕蘭中學的墨綠色校服裙,標準的軟妹風格。

這好像就是一個普通的日子,品學優良的男孩放學以后應邀來到了班級上最漂亮女孩的家中做客,在獨居小屋內他們坐在寫字臺前面對摞得高高的書籍,偶爾研討抽象的立體幾何,偶爾說說班上最嚴厲的科目老師的壞話,又時不時將話題轉向周末的安排,水族館的表演秀節目,游樂園摩天輪的夜景。

楚子航看著窗臺前的女孩,他們的視線對在了一起,對方露出微笑,而他卻是抬起了右手。

“見面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嘗試釋放‘君焰’殺死我嗎?我以為你會因為我對你的手下留情而心懷感激,果然混血種.像你一樣優秀的混血種都是那么冥頑不靈的。”夏彌沒好氣地說。

楚子航放下了右手,他的確是在嘗試是否能釋放言靈,答案是否決的,在這個似是而非的小院中,他感知不到自己血管中的血脈,仿佛龍族的世界從來不存在啊,一個放學回家的三好學生楚子航才是真實存在的人。

“這里是什么地方?”楚子航說。

“你不問我是夏彌還是耶夢加得嗎?我以為你最關心的就是這件事。”夏彌抱著腿,下巴輕輕抵在光滑薄粉的膝蓋上,背著窗外的黃昏,陰影中的瞳眸帶著一絲好笑。

她大概已經做好了楚子航再見到她的時候,會像是小屁孩一樣賭氣著追在她的背后質問她到底是誰,夏彌到底存在不存在,這是否都是耶夢加得的謊言。可遺憾的是,楚子航沒有給她笑話的機會,他的情緒很平和,看向自己的目光少了許多曾經的糾葛。

“無論是夏彌還是耶夢加得,這都是我無法用意志更改的事實,比起你到底是誰,我更在乎外面的情況。我的同伴還在等著我。”楚子航回頭望向門外,只看見了黃昏的梧桐院,雖然目光所觸的一切都很真實,可這真實的邊界卻毫無疑問是無盡的虛幻。

“真是成熟的男人,我還是喜歡以前的那個會因為搞不清楚我是耶夢加得還是夏彌,而無法對我下狠手的死小孩。”耶夢加得聳聳肩,“好,既然你喜歡大人之間的談判,那我就給你談判。”

“你知道你快要死了是吧?或者說,你已經和死差不太多了。”她點出了這個殘酷的事實,并期待著楚子航的反應,可對方的反應卻冷淡的讓她感到遺憾,卻又不超乎意料。

“你加速了我的思維,這里是我臆想之中的世界,就像是走馬燈。”楚子航看著房間內的一切和窗外飛鳥掠過的昏黃天空說。

“可以這么理解,思維加速,任何純血龍類都會的小把戲,復雜的神經元和大腦結構可以讓我們在高烈度的戰斗中,把1秒砍做你們人類體感時間的數十倍來使用,但這在絕對的實力碾壓下是無用的,最多只能讓你在死前有功夫走馬燈回憶自己失敗、貧匱的人生。”耶夢加得說。

“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楚子航問道。

“真是傲慢啊!”耶夢加得皺眉,“作為人類你憑什么認為你擁有主導權?奧丁擲下盧恩的碎屑,你們卻甘之如飴地跪拜著鑄其為鎖鏈,你們總是喜歡將神祇的無心之舉認為是有意指引,這種傲慢簡直比洛基的惡作劇還要招笑。”

“你的意思是北歐神話中的神明是真實存在的么?除了奧丁,洛基也是存在過的某只龍類?”楚子航敏銳地在耶夢加得的比喻之中捕捉到了一些信息。

耶夢加得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無奈楚子航的這種聊天關注點,可立刻的她又收攏了自己的情緒緩緩說道,“雖然現在你處在思維加速的空間內,可在現實里,你的身體依舊在緩慢地失去血液,各個臟器也在因為創傷而逐漸失能,如果我們的話題還不能回到正軌,這個空間遲早會崩塌掉。”

“你的目的。”楚子航輕聲說,“出現在這個日本這個國家,你總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你找上我,自然也是為了達成目的的一環。”

“在話劇落幕的時候,你必須站在舞臺上,像是我們這樣的東西,可以在故事里是英雄,是反派,是失敗者,是罪人,但唯獨不能是懦夫,小丑。”耶夢加得說,“不可否認,我的確有一些想要做的事情,你在那些宏大的計劃之中不過是可有可無的一枚螺絲。又或者,是一根保險絲。”

她用目光示意楚子航落座,可整間屋子找不到椅子,所以楚子航只能順著那目光坐到了寫字臺相對的那張床邊,坐在那柔軟的被褥上略微仰頭望著窗前寫字臺上的女孩。

“楚子航,我可以救你。”耶夢加得低頭望著他,眼眸微垂,“這是一份契約,我可以給予你力量,活下去的力量,在最后舞臺的亂局上震動棋盤的力量,但我需要你為我做一件事。”

“你想要復仇么?”楚子航凝望耶夢加得那陰影中熔紅的龍瞳說。

“如果我說是的,那你一定會拒絕吧?畢竟你會主觀地認為我復仇的對象是林年和路明非那兩個人,但我可以告訴你,我的目標并不是他們。”耶夢加得說,“我不能告訴你我的目的是什么,甚至我需要你做的事情是什么,在合適的時候,你自然會明白你的使命,并且完成與我的契約。”

“我拒絕。”楚子航回答。

“拒絕的話你會死,毫無疑問。”耶夢加得并不意外楚子航的冷淡,她從寫字桌上下來,站在了床邊男孩的面前,伸手輕輕撫他的臉頰。被觸及的臉頰沒有感受到女孩溫暖柔軟的手,只有青黑色龍鱗帶來的冰冷和尖銳。

“無所謂,林年會完成我沒有完成的事,他們能搞定這次的麻煩。”楚子航沒有移動,也沒有躲避,坐在床邊平靜地說。

“他搞不定的,的確,林年有著尤彌爾的幫助能解決很多麻煩,甚至能和皇帝掰掰手腕,可這一次,他就要被逼上絕境了。如果沒有我入局的話,他一定會失去一切,燃燒成灰燼吧?甚至那抔灰燼也會被最后王座上貪婪的東西塑成新的傀儡,給這個世界帶來更大的創傷。”

耶夢加得輕輕欠身,近距離和床邊坐著的男孩四目相對,這個距離他們能聞見彼此身上的氣味,她的嘴唇粉如薄櫻,她的氣息濃如蘭麝,熔紅的瞳眸就像是漩渦,要將倒映中的他撕碎攪破沉入湖底。

她說,“你太弱了,楚子航,即使殺死了諾頓和康斯坦丁,得到了一部分王座的碎片,你也依舊太弱了。看看路明非,比起你,幸運的他可是得到了王座的傳承,他與先人締結了牢不可破的契約,半邊身子坐上了青銅與火的王座,只是因為那不是他最終該坐下的椅子,所以才拒絕了最后一塊拼圖。”

“在你們的屠龍團隊之中,你的定位很早以前就模糊了,君焰以及封神之路是你燃燒作為人的生命換來的籌碼,以在這張賭桌上可以推出可觀的賭注。可當賭桌的上限解禁,每一位客人都在豪擲時,你所傾盡一切換來的東西忽然就顯得那么可笑,想必你也早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楚子航望著那雙屬于龍王、屬于大地與山之王·耶夢加得的龍瞳,在里面看見了自己的模樣。

“你可以變強。”耶夢加得說,“只需要一份契約,就和路明非一樣,我可以給予你幫助,只需要得到你的一個承諾,在我需要你做一件事的時候,毫不猶豫地去做,你就可以重新擁有坐上賭桌的資格,重新擁有自己的自尊,而不是那個每天夜里睡覺時都會擔心自己被趕下賭桌的可憐男孩。”

她坐在了楚子航的身后,在她許諾那些力量和幻想時,穿著可愛的軟妹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威懾八方的金冠帝女,北亰那一夜丟失的紅裙鋪滿整個小屋,楚子航被半埋在紅裙之中,默然看著地面那絢麗偉岸生物的倒影。

就在他要開口說出自己的回答時,他身后的人卻忽然推了一下他的肩膀,與他拉開了距離,床榻上傳來震動的輕響。

“當然。”

那令人難以呼吸填滿房間的威懾氣息忽然消失了,楚子航轉頭,見到了床榻上那個自己最熟悉的女孩,她穿著白襪子的腳輕輕地踹抵住他的后背,整個嬌嫩鮮活的身軀平躺陷在被褥中,雙手大字般張開仰望著天花板,羊絨衫高領上的臉頰輕輕抬起,迎著楚子航望來的目光露出了壞笑,

“如果你選擇拒絕耶夢加得,那我也可以換夏彌來請求你,畢竟比起威嚴不可侵犯的龍王,或許你會更容易同意那個追在你屁股后面拿著冰激凌甜甜一口一個師兄的師妹?”她的虎牙上流淌著微光,瞳眸里閃爍著栗色,像只頑劣的小貓正在窺伺著那顆不聽話的毛線球,在雜亂之中尋找那一縷線頭,意圖將他拆散成天女散花的樣子束縛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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