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公布,立刻轟動網絡,由于三罪犯分屬三個國家,網站屬于第四個國家,在執法上困難重重。30個小時后才關停網站。30個小時內,有數百萬人進行了投票,連環殺人犯得票率為40,成為三人中最高得票者。這個結果讓佛羅里達警方無比緊張。
三選一畢竟是未來的事,是網民們的盛宴。對于美國執法機構來說,天王家人的死才是最觸目驚心的。
天王的一位兒子并沒有從事犯罪,他在西雅圖有自己的地產公司。在視頻中,他和他的家人被戴上黑色布套,雙手后綁,整齊跪在地上。左右兩邊站立數名持AK,戴滑雪帽的男子,一名同樣打扮的男子從小到大,將一家人挨個處決。
視頻內容讓觀看者極度不適,血腥且殘忍。幾乎所有人都在譴責本杰明,譴責死神監牢這個新興的犯罪組織。但本杰明此人不能名流千古,也要遺臭萬年,人們對他的關注度越高,越能讓他得到更大的心理滿足。
袁忘探望了肖邦和秦嵐,自己辦了出院手續。到醫院正門本想攔一輛出租車,一輛私家車開到袁忘面前。袁忘拉開副駕駛位坐了進去。
開車是一位混血妙齡女子,戴著飛行墨鏡,黑色馬尾辮,頭頂套頭巾,塊頭和鄭燕相當。‘姓感’的厚唇上均勻涂抹鮮艷的口紅。和純高加索人不同,她身體沒有異味,女子拿開墨鏡看了眼袁忘。死水一般的袁忘被電到,這雙眼睛……
這雙眼睛帶有三分安靜,三分知性,三分優雅,一分誘惑那是不可能的。這是一雙很少見的藍綠色的眼睛。眼睛很大,藍綠色的眼珠占據了眼睛60的面積。第一眼看過去給袁忘首先印象是盲人,相比黑眼珠,藍綠色眼珠更為呆板一些。但是稍多停留一微秒,這雙眼睛如同星辰,如同寶石般的引人沉浸。
袁忘贊:“好漂亮的眼睛。”
“所以我戴墨鏡。”女子帶點憂傷道:“綢緞般的皮膚,瀑布般的頭發,黃金比例的身材……在這雙眼睛之下,完全沒有人在意。要知道,我花費在它們身上的打理時間超過眼睛百倍。”
女子伸右手:“38號。”
袁忘和38號握手:“魯莽了一些吧?也許有人盯著我呢?”
女子回答:“沒辦法,工作需要。手機給我。”
袁忘把手機給38號,38號拿出自己手機解鎖,發動語音:“恢復9號系統。”
細柔聲音:“9號系統恢復中,請稍等幾分鐘后開機重啟。”
在聯調局到達前,袁忘手機已經被獵團技術部處理干凈。
38號開車:“你不怕我是假的嗎?”
袁忘一笑:“有一雙這么美麗眼睛的姑娘,不會對我撒謊。”實則是前晚抱過38號,對38號體重,身高等有數據上的印象。如果壞蛋能這么快弄一個贗品出來那也沒辦法,再說,這不是還沒套話嗎?
“我討厭眼睛。”38號無奈道:“這雙眼睛奪走了我的美麗。”
“呵呵。”
“呵呵,哈哈。”38號大笑之后,道:“謝謝夸獎,非常受用。”
袁忘:“沒請教怎么稱呼?”
“維娜,J維娜。”維娜道:“我還有一個漢語名。”
“J火鍋?”
“哈哈。”維娜一巴掌拍在袁忘肩膀上,笑的不能自我,好不容易抑制笑聲,道:“我的爺爺是華人,他姓姜,也就是J的來源。我的漢語名叫姜娜。”
“哇。”袁忘小小驚嘆:“姜姓不太一般,據說帶女字的姓都是比較古老的姓。”
姜娜很驚訝:“難道我是貴族的后裔?”
袁忘道:“文化不太一樣,不存在歐洲意義上的貴族。古代有炎黃二帝,姜姓為炎帝一脈,根據姜姓繁衍出一百多個姓,姜姓可以說是古姓之一。”
姜娜拍拍自己胸膛舉個大拇指,很自得,道:“古老血統……手機應該好了。”
手機是證明姜娜和袁忘身份的最好工具,當袁忘正常登錄APP后,證明了兩人是獵手。于是從閑聊轉到了公事:“圣網察覺或者猜疑張婷婷是誘餌,布置有陷阱,所以沒有派遣小刀出馬。小刀在這兩個月沿美國東海岸作案,從紐唐到佛羅里達有十二起命案懷疑和她有直接關系。”
姜娜:“她現在就是一臺殺戮機器。殺的人越多,籌集的資金就越多。必須盡快除掉她。我們前晚綁了大皇帝,雖然他口風很緊,但是從他攜帶的電腦和手機內我們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稍等。”袁忘打斷問:“為什么沒除掉大皇帝呢?”
姜娜回答:“引蛇出洞,借用血十字除掉大皇帝。吸引小刀攻擊血十字。這是我們的一個策略,同時也符合聯調局的要求。我們要盡可能隱藏在幕后……對了,我有沒有告訴你我的身份?”
袁忘:“博士?”
姜娜又大笑起來:“不,親愛的。我是聯調局德州分局立獨背景調查員。”
袁忘:“納尼?”驚呆。是聯調局的人并不奇怪,他們有兩萬多名雇員。但立獨背景調查員就厲害了,這個崗位直屬分局局長或者總局局長負責。聯邦雇員都是他們的調查對象,可以說是聯調局的內務部門。最主要工作是新人背景調查。一位雇員升職到比較敏感部門前,也需要一份干凈的背景調查報告。
反過來說,姜娜是一位美式愛國者,否則她拿不到這個崗位。假設獵團和美國如果產生利益沖突,姜娜會如何選擇呢?
袁忘提出了這個問題,姜娜回答:“這個機率極低。假設真的出現核心沖突,我會選擇退出獵團,但我不會出賣獵團。同時我不會為了獵團出賣美國利益。”她說的是美國利益,而不是美國法律。
袁忘有點自慚。姜娜這位獵手條件太好了。不僅長的好看,要成為立獨背景調查員,需要具備各種身體和心理上條件。而且眼睛實在太漂亮了。可以說姜娜是聯調局中的佼佼者,非要比較的話,她的檔次不在柳飛煙之下。同時要知道,柳飛煙的父親是聯調局助理局長,姜娜父母雙亡,養父母是一對普通的白領夫妻。
姜娜:“是不是覺得我太優秀了?不僅很漂亮,而且很能干。”
姐姐,這話我說可以,你說就不謙虛了。
姜娜見袁忘一怔沒消化自己的玩笑,道:“在聯調局國家學院我一直很奇怪一個問題,我射擊成績,搏擊能力,理論成績等都是一流,同時我還會打籃球,打橄欖球,有六塊腹肌,可是怎么就沒有人追求我呢?畢業后我才知道,因為我實在太漂亮了。”
袁忘只能笑,有一點他可以證明,姜娜小腹真的很結實。
姜娜:“開玩笑,開玩笑。我有男朋友。”
袁忘遺憾道:“你是我至今為止第一位,一見面就讓我觸電的女生。”
姜娜:“眼睛?”
袁忘:“眼睛。”
姜娜笑:“等我賺夠了錢,可以單獨繳納房租后,我就和男友分手。到時候一定給你一個追求我的機會……言歸正傳,小刀在你的活躍區內,有任何信息都請告訴我。另外請不要單獨對付她,她真的很危險。”說小刀時姜娜表情嚴肅,沒有半點笑容。她不希望開玩笑式的‘情調’讓袁忘誤會。
袁忘:“我一定會努力收集信息。”
“不不,不要特意收集信息,他們非常敏感。”
袁忘點頭:“明白。”你這個要求其實很符合我的初心。
“前面下車可以嗎?”姜娜問。
“可以。”
姜娜沒有靠邊停車,朝前開,帶有點審視的意味看袁忘。
袁忘:“怎么了?”
“職業病。”姜娜:“測謊儀工作原理你知道嗎?作為測謊員,我要先對你提出一些問題。收集你撒謊和說實話時候身體出現的不同數據。而在談論工作,我和你情調,還有閑聊時,你都表現出同一個態度。”
姜娜:“我舉例來說,你在,玩游戲和疏通下水道時,你的心態是完全一樣的。”
臥槽了個去,我說那么幾句話,你就能看出我工作敷衍的態度?雖然你說對了。
袁忘似乎聽不明白:“哪不對嗎?”
“沒有。”姜娜停車:“再見親愛的。”
袁忘下車:“再見。”
姜娜送上飛吻,開車離開,申請后連線管家:“我認為9號對待工作態度似乎比較消極,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情況嗎?”
管家:“你的感覺很敏銳,我對他一直有些擔憂,但是他是創始人推薦的人,我無權拒絕。你能進一步了解他嗎?”
姜娜:“他很可愛,我不介意和他發展進一步的關系。”
管家:“哈哈,你不用了解到這個程度。日常把他當作可以信任的人就可以。他對你有沒有防備之心?”
姜娜:“有,我說我和男朋友居同,他看了一眼汽車掛飾:天教的十字架。天教信徒在婚前不能有越軌的行為。但是他沒有說,也沒有問。顯然他認為我存在信息隱瞞是可以容忍和接受的。我因此推測,他認為我對他的信任有很大的保留,他同樣對我保留很大的信任空間。”天教十字架有耶穌,新教沒耶穌。據蝦編社了解,很多轉新教的年輕人就是無法容忍天教嚴苛的教條。
管家:“9號對獵團沒有歸屬感和認同感。我擔憂的是,每位獵手都有很好的利福和收入,唯獨他沒有。我原本想激發他的斗志,畢竟小刀在紐唐,價值一千萬美元。可是根據我的了解,他對小刀沒有任何反應。”
管家:“38號,我能提供的建議就是:給予他信任。你們交情不深,不要亂開玩笑,以免誤會。舊獵團老成員對他評價很高,給了75分,我真心希望他能真心加入我們。”
姜娜:“我才50分。”
管家:“也許老成員有偏見。”
姜娜:“肯定是,我很生氣,我要用力掛電話以表示自己的不滿。”
管家:“哈哈,好吧,歡迎有空來電。”
當事人袁忘現在坐在湖濱公園的長椅,看著近處的湖面發呆。從姜娜汽車下來后,袁忘沒有回503的打算,他不知道自己想去哪。最終踱步到附近的湖濱公園內。
單身狗,無父無母,無妻無子固然由自快樂,但是找不到自己的存在感。有人問一個人:女朋友有什么用?對方回答,當走在地鐵的人潮中時,她讓我不因為渺小和平凡而心慌。
袁忘投石入水,輕微波瀾之后,湖水又恢復了寧靜。這就是袁忘目前的狀態,冉月有點意思,但不接觸也不覺得有損失。姜娜一見動心,動心后兩秒回到正軌。和秦舒牽手,感覺溫暖,放開手后,沒有回味的價值。
一切都是這么的無聊和平淡,感情是這樣,生命也是這樣,就連美麗的大自然只能帶來沉浸式的頹廢。
獵團,跳蚤,生死一瞬間,能讓常人腎上腺素飆升的一切,帶給袁忘是平淡的沖擊。他努力說服自己希望和美好,但是他對未來又不抱有渴望的心態。這就是為什么袁忘一直尋找父母的原因,他不是為了父母而尋找,他只是為了尋找而尋找。
別人煩躁是因為心亂如麻,壓力太大,不堪忍受。袁忘煩躁的原因是靜,靜的讓自己窒息。袁忘突然明白為什么老毒要開一家燒錢的酒吧。酒吧就是老毒的避風港,在酒吧中老毒能找到自己的存在。
那自己呢?自己去哪找存在感呢?
袁忘單膝跪在沙土上,將臉埋入湖水中看著水下不一般的世界。在隱約有些窒息感時,他突然想到,自己就這么死去似乎也不是很糟糕。然后袁忘聽見了聲響,打破自己沉浸思想的聲響。袁忘抬頭,一抹臉上水朝身后看。鄭燕一個滑鏟而來。
什么鬼?
袁忘被一腳踹到湖里,沾了半身泥水的鄭燕,看著一屁股坐在水中的袁忘,一時間尷尬不知道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