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和我一起走……”,蓋普已經把自己的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只有一些簡單的東西,而其他的諸如書籍,收藏品等一些不便于旅行攜帶的,都已經早早的委托運輸公司運送到了另外一個州。
如果不出意外,在一月一日之前,里斯托安集團就要遷離塞賓市,到時候有四千到五千名工人將失去工作。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蓋普再一次向董事會證明了自己的價值,在他的管理和操作下,賬本沒有任何的問題,調查組想要單純的從公司的賬本上尋找到致命的漏洞,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為了讓一些有潛在危險的問題得以解決,公司紀律部門還向塞賓市當地的聯邦調查局進行了舉報,舉報一些員工利用手中的工作權限涉嫌職務犯罪,所有的問題都是別人的,里斯托安干凈的就像是沒有被人碰過的女孩那樣。
董事會對蓋普非常的欣賞,他們承諾在搬遷結束之后,會考慮提高蓋普合伙人的等級,到時候他的收入將實現一次巨大的飛躍,他的社會地位也會因此得到提升。
上流社會,這個讓他朝思暮想十幾年的世界,已經對他開大了大門,他甚至有時候在半夢半醒的時候,都可以聽見某扇門內傳來的某種像是童音一樣,充滿了神圣祥和的歌聲!
那一定,也必然是一個完美的世界。
此時的看著薇菈,做最后的努力,他看得出薇菈還是有些動搖的。
他對這個女人很了解,只是這段時間高強度的工作讓他沒有時間照顧到家里的情況,他知道如何讓這個女人變回去。
他此時的聲音很輕柔,就像是最高檔的布料與身體接觸時那種感覺,“你可以懲罰我,但你也應該考慮一下我們的孩子。”
這是一種非常簡單卻高效的說服手段,對于大多數已婚并且孕有孩子的女性們來說,孩子的重要性非比尋常,除了極少數情況之外,人們,特別是家庭中的女性是愿意在孩子的問題上作出一些妥協的。
薇菈有些搖擺不定,她雖然厭惡蓋普對婚姻的不忠,可蓋普說的也有道理,這和孩子無關。
單親家庭的孩子在成長的過程中總會遇到一些問題,而且薇菈相信如果她和蓋普分開,蓋普說不定會帶一些女人回家里,這會讓孩子一直處于一種扭曲的家庭環境中,不利于孩子的成長。
就在她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么解決這個問題的時候,房間里的電話鈴聲突然打破了這里的平靜,甚至讓薇菈心頭一跳,她被嚇著了。
“你再考慮一下,我們還有時間……”,蓋普沒有咄咄逼人,也沒有展示出自己的強硬和大男子主義,他又變成了薇菈記憶中那個男人。
溫文爾雅,風度翩翩,從來不會用很大的聲音就能說出令人信服的話。
蓋普走到電話邊上提起之后聽了不到半分鐘,臉色就急劇的出現了變化,變得越來越難看。
他掛了電話之后沉默了一會,快速的換上衣服朝公司走去,憂心忡忡的甚至忘記和薇菈打招呼。
等他來到公司總裁辦公室的時候,董事會中的好幾名成員也在了這里,包括了關系和他最好的財務部門的一把手。
“你認識這個女孩嗎?”,尼奧把冷著臉把一張相片放在了桌子上,推了過去。
蓋普推了一眼架在鼻梁上的眼鏡,以此來掩飾他內心中的緊張。
他走到尼奧辦公桌的面前,拿起相片看了一眼,他的手就微微顫抖了起來。
似乎是通過這個細微的變化,尼奧知道了答案,他有些疲憊的說道,“這個女孩已經成為了調查組的重要證人,而且她提供了一些特別的,我們不清楚的證據,我的關系也探聽不到那里。”
他說著抬起頭看向蓋普,“你是她曾經的直屬上司,而且你們的關系據說也不錯,你能不能告訴我,她到底掌握著公司什么樣的問題和證據,以及我們應該如何應對?”
蓋普瞥了一眼站在人群中的一名董事會成員,以及他的上級,但這兩人此時都假裝和他不熟,不認識的他的樣子,這也讓他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可有些事情可以做,但不能說。
玩弄女下屬這樣的事情在整個公司,乃至于整個社會都是一種非常流行的潛規則,那些臉蛋漂亮,身材妖嬈的女孩們既沒有名牌大學畢業生的身份,又沒掌握著超人一等的工作技巧,可她們卻拿著其他人工資幾倍的薪水,這絕對不是因為他們對公司有多重要,工作有多努力的原因。
越是大型集團公司的中層,壓力也越大,他所知道的這樣的事情,在公司內部其實并不算是個別案例,很多部門都有類似的角色。
現在唯一讓人感覺到絕望的,是現在站出來的這個家伙,是他以前的秘書。
正是因為這個女秘書在蓋普的屁股上留下了一個唇印,蓋普認為她開始冒險去觸碰“游戲之外”的東西,他們的關系已經不再簡單的時候,就找了個理由讓她滾蛋了。
當然,作為這幾年辛苦工作的補償,他給了女孩一筆錢。
本來他以為這件事到此為止了,沒想到現在居然又碰上了。
他考慮了一會之后搖了搖頭,“總裁先生,你是知道我的,我從來不會把我工作的內容告訴其他任何人,包括我的妻子孩子,更不可能告訴我的秘書,她的等級不夠知道這些事情。”
蓋普解釋了一句,他的上司這個時候才站出來為他說了一句,“在我們的部門里,蓋普非常遵守規則,我相信他說的不會是謊話。”
尼奧點了點頭,表情稍微放松了一些,只要這個女人沒有掌握著關鍵性的證據,他們頂多就是拖延時間而已。
但他不能不把事情想的更糟一些,“她有沒有可能背著你翻看你桌子上的文件,或者她是不是有可能知道你這段時間在做什么?”
尼奧多看了蓋普兩眼,他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機把玩了兩下,緊接著在一聲清脆且悠長的金屬震顫聲中打開了朗聲打火機的鍵帽,點著了火,“無論你有沒有責任,現在問題出在你曾經的秘書身上,你要負責弄清楚,我最多給你三天時間,明白了嗎?”
蓋普點了點頭,他的臉色也很不好,這個時候尼奧的表情反而緩和了過來,他甚至還安慰了幾句。
“我知道你的,蓋普,之前還有人和我說要提高你的合伙人等級,這說明你的對公司是有價值的。”
“我們這些人的年紀越來越大,最終這些都要交給你們,我更希望有一天能在董事會看見你們這些年紀輕輕就能力出眾的年輕人,只有這樣我們的事業才會越來越好……”
從總裁辦公室剛出來,他的上司也隨后就出來了,兩人對視了一眼,沒有在這里說話,而是走到了部門主辦的辦公室里,關上了門才談起了這件事。
“你沒有處理好?”,蓋普的上司忍不住有些抱怨了起來,“我以為你處理好了!”
蓋普摘掉了眼鏡,他揉著眼眶,一點也沒有之前在總裁辦公室那么的自信,他沒有說話,腦子里一片混沌。
他的上司見他不說話,更著急了,比起蓋普,上司其實更害怕被牽連,他可是部門主管并且還是高級合伙人,他已經成為了社會上層中最底層的一個,但那也是上流社會的人物。
他不希望因為一件小事失去今天的一切,這讓他無比的焦急。
他來回的走著,嘴里碎碎叨叨的咒罵著,有些是罵蓋普,有些是罵那個女孩,但最后這一切都變得頹然。
幾分鐘后,他仿佛精疲力盡的坐在那把掌握著部門生殺大權的椅子上,難受的看著蓋普,“有沒有辦法讓她閉嘴?”
蓋普搖了搖頭,他松開手,臉上也露出了深深的疲憊,還有一絲后悔,“如果她能保持沉默,她就不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她站出來了,就意味著有些事情藏不住了。”
兩人不由的想到了某天的“聯歡”,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們做了一些很愚蠢的事情,他們用鋼筆刺破了女孩大腿的皮膚,并且留下了他們自己的名字,還有一些帶有侮辱性的字眼。
其實在那個時候他們的眼里,這個女孩的確和一條狗,一只貓,一個寵物沒有任何的區別,甚至連寵物都不如,她只是一個可供消遣的玩具。
現在,他們要為這些事情付出代價了。
當天下午,一些警察敲開了薇菈家的大門,這些警察出示了他們的證件之后,要求搜查這里。
薇菈不敢拒絕,她在人行道使用公用電話亭給蓋普打電話,結果蓋普辦公室的電話始終無人接聽,這也讓她的內心無比的慌亂。
下意識的,她給林奇打了一通電話,說明了這些情況,很快林奇的車就出現在社區外。
看見林奇的到來,薇菈頓時感覺好多了,在這之前她心跳加速,呼吸也很急促,生孩子的時候都沒有此時那么的恐懼。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一群警察沖進了我的家里……”,她幾步沖上去緊緊抓著林奇的胳膊,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