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閣下和人們說的那些話,其實仔細聽聽,都關系到很多沒有公布的政策變動,而這間房間里的人,將會在這些政策變動之前就得到確切的消息。
很多時候人們的不成功并不是不夠努力,只是他們先天就欠缺了成功的因子。
而那些掌握了真正成功訣竅,掌握了這些成功因子的人,卻會告訴人們,努力才是成功的關鍵。
林奇因為受到了總統閣下的單獨點名,也算是露了一下臉,一些擠不進總統閣下近身的人,則選擇了和林奇聊一聊,也許也會有一些意外的收獲。
即使沒有什么收獲,混一個臉熟,說不定什么時候這份“認識”的情分就能起到作用。
其實總統閣下提起林奇的時候,說到的這些事情,已經給了人們一種誤解,特別是他把拜勒聯邦奉行了六年的“孤立主義”稱作為“逃避主義”的時候,已經讓人們把思想延伸出去,聯想到了林奇身上。
這也會讓一些人覺得林奇可能是一個很重要的,甚至有可能會在必要的時候參選成為一名政客——商人轉變為政客的例子數不勝數,他們比普通人離政客的距離更近,而且商人這個職業和政客這個職業有著很多相似的地方。
比如說……,大家都不說人話,大家都不干人事,但大家看起來比人更像是人,還是一個體面的人。
“林奇先生……”
一名衣著考究的人主動的站在了林奇的面前,他比其他人更先開口。
林奇還沒有說什么的時候,賽維瑞拉突然開口談起了對方女伴手中提著的包,兩人越說越親人,自然而然的離開了林奇這邊,走到了一遍,和一群夫人們站在了一起。
這個時候是男人們的時間,一個合格的女伴知道該如何不動聲色的離開男士的身邊,給他們充足的空間去聊一些可能比較私密的事情。
別看這里的男人們一個個都衣冠楚楚彬彬有禮,每一個人表現出來的一切都符合人們對紳士這個詞最苛刻的定義,但這里也絕對存在一些混蛋。
為了避免某些話題會引起一些女士們的不滿情緒,所以最好大家還是分開聊天,而且女人們的話題程度有時候會比男人們聊的更可怕。
“我叫……”,這位在這個故事里暫時不配有名字的先生自我介紹了一下,也許他知道了一些真相之后會有興趣花點錢成為一個故事的主角,而不是在別人的故事里連名字都不配擁有。
他自我介紹完之后,開始談起一些自己的觀點和看法,“林奇先生,你認為‘逃避主義’的錯誤是否會重復的出現在國際合作加深的趨勢中,我們又要用多久,才能走出目前的困局?”
無論人們如何評價攻擊逃避主義,其實都避不開一個令人有些尷尬的事實,那就是聯邦經濟金融最巔峰的時期,就是他們口中“逃避主義”最盛行的時候。
前幾年人們天天把某一場戰爭的結果當做是對其他人的警告和告誡,他們用報紙上刊登的數字去提醒鄰居甚至路上迎面走來不認識的人,參與國際事務對我們的孩子多么的危險可怕,對我們的經濟多么危險可怕。
他們還在歌唱遠離這一切帶來的好處,更高的就業率,更全面的保障制度,每個人都很富有……。
很多今天支持進步黨的人,曾經也都是保守黨總統眾多支持者中的一員。
當然,那個時候他們會以另外一個面目出現在另外一個地方,兩頭下注是商人們慣用的技巧,特別是一些還不夠醒目的中小微企業和它們的所有者。
沒有人會關注這些人的立場是否非常的清晰明確,政客只在乎這些中小商人們是不是按時足額的把政治獻金支票送到了他們的辦公室里。
過去的人們臉上的笑容多么燦爛,也就愈發的襯托出了現在人們臉上的憎恨。
文學家們,藝術家們總是把愛恨的變化描述的令人難以揣摩,讓無數的少男少女為愛情流盡眼淚……。
其實愛和恨哪有那么復雜,只要能讓自己得到的就是愛,從自己這里奪走的就是恨!
對于這個問題林奇沒有盲目的回答,他端著酒杯思考了一下,然后才開始嘗試著解答起來,當然最重要的是站在正確的政治方向上。
“‘逃避主義’的錯誤是一開始他們就選擇了一條錯誤的道路,但同時也給我們留下了寶貴的教訓!”
這句話其實等于是一個屁話,因為它沒有任何實際的內容,可要說它是一句屁話,很顯然又是錯誤的,至少這句話的內容迎合了主流的觀點,它就像是一個遮羞布一樣。
有了這樣穩定且政治立場沒有錯誤的開場白之后,后面的話就可以稍微放開一點,“之前我們的政策就像是在做一個堅固的堡壘,它拒絕了內外的交流,在座各位一定都很清楚,一座獨立的,和其他城市沒有交流的城市就像是海面上的一座孤島。”
“它可能會有短暫的輝煌,但很快就因為封閉的環境走向落敗。”
“我們畏懼和外界交流,我們逃避我們應該承擔起來的國際責任,我們以為這樣做是保護我們自己,但其實我們錯了。”
“更廣泛的國際交流,參與到更多的國際事務中,接觸到更多的國家和勢力,也許的確會讓我們面對以前從來都沒有面對過的挑戰和危機,巨大的競爭力可能會讓我們在一開始落后一些。”
“但是換一種角度來看,惡劣的競爭環境反而能夠激發我們更多的潛在潛能。”
“先生們,我的比喻可能不那么合適……”,他說著頓了頓,具備抿了一小口酒,因為他發表自己的看法時聲音沒有故意的壓低,周圍的一些人也圍繞了過來。
現在,他需要給這些人一些接受他想法的時間和過程,然后再給他們灌輸新的內容。
片刻后,林奇繼續說道,“狼王的誕生從來都不是上一任狼王指定的,只有通過殘酷的競爭和廝殺,證明了某一只能夠統率整個狼群,狼王才會誕生。”
“這位……先生問我,我們要多久才能走出現在的困境,其實我并不知道什么準確的答案,連相對可能的猜測都沒有。”
“因為這實際上并不取決于我們自己天真的想法,而是我們什么時候才能面對國際競爭力逆流而上!”
“只有做到了這一點,在更加復雜的國際社會中成功的站住腳跟,到了那個時候我們才有機會開始偉大聯邦的復興!”
這些話其實打碎了一些人的幻想,直到現在這個社會上其實還存在很多樂觀主義者,甚至這些樂觀主義者此時此刻就身處在這個房間里。
這說起來好像讓人有點難以相信,但這就是最有趣,最諷刺的一面!
外面為了生活下去排隊領取食品卷和救濟卷的人在一個救濟點外圍了一大圈,可在這里,或者在一些其他的地方,一些人們的生活和過去并沒有絲毫的改變。
他們甚至都沒有覺察到現在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因為他以前在吃肉,現在還在吃肉,他們以前在喝美酒,今天他們依舊在毫無節制的放縱。
他們有些令人覺得可笑的認為一旦新總統上臺之后一切就會立刻好轉起來,其實并不是這樣,這一切不可能迅速的好轉。
從衰退到復興,這個過程至少會持續三到五年,不是三五天,或者三五個月。
林奇的這番話讓他周圍的人都短暫的陷入到沉默當中,也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一個略微有些熟悉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
“林奇先生,你認為我們應該如何去面對這個全新的時代,以及這個世界?”
這個聲音好像在哪里聽過,林奇轉過身,是一名在這里隨處可見的中年人,他穿著和其他人一樣考究衣服,一絲不茍的發絲,精美的配飾,和這里的其他人沒有太大的差別。
林奇稍稍點頭致意后說道,“戰爭!”
這個詞一瞬間就把人們發散的思維拽了回來,讓他們臉上或多或少的露出了一些驚懼的神色。
其實孤立主義的盛行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拜勒聯邦的人在某個時間段開始恐懼死亡,恐懼戰爭,特別是普通民眾,在某些人的吹鼓下似乎只要摻和到國際事務中就必然要因此發動戰爭。
保守黨非常貼心的為這些人設計了一套孤立主義,取得了大選的勝利。
現在事實證明這一切都是錯誤的,當林奇再度說出“戰爭”這個人們下意識想要回避,但又無法回避的詞時,人們的臉色全部都發生了變化,就連稍微遠一點的地方正在討論的人們,都停止了交談。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林奇的身上,包括了總統先生和他的幕僚們,也包括了進步黨的副主席,以及正在和人聊天的沃德里克先生。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奇身上,被這么多大人物同時注視著的林奇卻絲毫沒有怯場,他突然有一點興奮起來,這樣的場合他經歷過不止一次。
他走到了人群更中間的地方,微微頷首,“是的,戰爭,但是我要說的戰爭,和你們認知中的戰爭完全不同。”
“因為,這將是人類在戰爭問題上的一次巨大的進化!”
“一場以經濟為核心的商業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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