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李子樹被老趙的腦洞驚了，連柳清攀兄弟也有點傻眼。
聽他們談話，人家可是鐵飯碗，去了那邊搞工作，你送什么不好，送頭驢？
老趙為自己的機智默默點了個贊，然后滿嘴跑火車：“你記得我以前騎過驢嗎？柯子也去騎過，就是那頭，叫銀子。”
“以前一個在那邊有點小名氣的人騎著到處跑過，跑的地方挺多的，現在銀子也算老驢識途。你讓馬大哥騎著下鄉，遇到風雪天氣，有時候方向都找不到，騎著驢保管比開什么車都方便，保證能把他帶到有人的地方。而且那驢還挺橫的，估計遇到小群的狼群它都不怵。”
銀子自從起死回生過，簡直都不能叫驢了，認人認路都是基本操作，身強力壯的沒它去不了地。
而且和馬熊花豹都一起玩耍過，又跟著老趙長見識，狼群都被他們聯手戲耍過好幾群，根本不會像普通驢子那樣，見了狼就嚇得驚慌失措只知道撒腿就跑。
這可是一頭見多識廣，經歷過神仙手段的驢，和普通驢比起來，那都算神驢了。
李子樹有點好奇：“那邊情況有那么惡劣？下鄉開車都不行？”
“開車肯定沒我給他提供的驢子好。”老趙一口斷言。“他去看看就知道了，很多小居住點就幾乎人家，住的地方荒郊野嶺，開車都到不了。”
當初有些地方，可是硬生生給老趙逼出來了個高科技拖拉機三輪車。
所以除非老馬去了就坐辦公室，否則下鄉騎驢騎馬絕對比開車強，實際上等他一到就知道了，那邊不管端什么飯碗的，想下鄉去辦事兒，車輛還真不是首選的交通工具。
李子樹點點頭：“那行，回頭你給他說。估計過年他也在家，過完年還去不了，得等等，現在那邊交通不太方便。”
老趙點點頭：“行啊！你困了先休息會兒……”
李子樹搖搖頭：“我又不是你小慧姐，困什么。你先開吧，等會兒你累了換我。我去，你慢點開，不著急……”
這是不小心瞄見時速表了，上了高速老趙就開始飆車了。
現在又沒拉孕婦，速度高點問題不大。
老趙讓他放心：“你看，前邊車再有十四秒我超過它，并行時間控制在兩秒以內……我都預算好了，絕對不會出問題。”
末了還補充一句：“你放心，拉著小慧姐那天我全程不超速。”
超速夠不上罰款就不算超速，至于說飛行的那段時間，開車你才會超速，我飛起來的話，那就歸管空中的部門管了……
李子樹有些無語，不過看他確實開的輕松，也就放下心來。
老司機看里程的嘛，在李子樹眼里，小武雖然開車時間不長，但是隔三差五的就跑京城，里程數估計得有好幾萬，肯定沒問題了。
老趙一口氣把車開到了上谷，吃過飯，才聯系王小二幫他們聯系的人。
來接人的兩杠二之前臉色挺嚴肅的，一臉公事公辦的樣子，不過等到見到柳清攀兩兄弟，臉色倒是好了不少。柳家兄弟都沒低個頭的，這倆還是鍛煉過的，一看就夠壯實。
關鍵是身上沒什么紈绔氣息，一看就是挺踏實的倆人，相對于關系戶來說，至少第一眼印象給人的感覺還算不錯。
把人交出去，老趙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也沒什么好叮囑的，都在車里說完了，倒是老趙賺了兩床新棉被。
說起來挺好玩的，兩杠二看著倆兄弟往車上卸行禮，忍不住說了一句：“你們這是去當兵的，有必要帶這么多東西嗎？”
東西是挺多的，兩兄弟擠在后排都擠得冒汗，旁邊都是堆的東西，連后備箱也有東西，里面的金子都是蜷縮著的，也就元寶那小個頭坐的舒展。
柳清攀就解釋：“這是帶的棉被……”
“去了就統一發的，你們帶這個干嗎？”兩杠二給他們解釋。
“這不是俺們倆去晚了嗎？本來就夠給你們添麻煩的，想著到了要是萬一棉被發完了，就不麻煩你們再給俺們找了。”柳清攀又說道。
兩杠二都忍不住嘴角抽搐，這……還真是考慮周全啊！
實際上柳清影家的會計爸大學生哥都懂，但是柳清攀那兩家不聽，他們就覺得去的晚了就夠給人家添麻煩的，這棉被啥的自家都有，就不給人家添麻煩了吧！
跟著兩杠二的那倆小兵也是忍得很辛苦，連帶著看老趙和李子樹的目光都挺詭異的——他們不懂，你們也不懂嗎？
老趙才不在乎他們的目光，就樂呵呵地看著，反正最后這兩床新棉被，就落他手上了。
李子樹等車剛一啟動就笑老趙：“你是不是故意的，想自己落下這兩床棉被啊！”
“還這沒有。”老趙哈哈。“上車那會兒人多，他們棉被都是蛇皮袋裝的，裝上去了我才知道有棉被。他們家兄弟自己就有懂得這個的，估計都勸不動他們，我就沒吭聲。”
冬天出行嘛，要是沒棉被，總覺得到了地方以后就得睡光板床，不放心。
其實是小事兒，棉花自家種的嘛！
給自己也不虧呀，到時候柳清影出嫁，娘家人還得陪送棉被的，剛好，哈哈哈哈！
李子樹哈哈一樂：“不過我看你心態挺好，剛才那倆小兵看你的時候，我還以為你總得臉紅一下呢！”
“為什么？”老趙反問。
“你送來的人呀，還帶棉被去，這不是顯得你沒面子嘛！”李子樹說道。
“這有啥呀，誰還能啥都知道，更別說我們那挺閉塞的，他們家里不懂更沒啥了。”老趙笑呵呵地說道。“快到家了，你回來這又得聚幾次，都聚到年三十了吧！”
今年沒年三十，年二十九就是除夕，這也就剩三天時間了。
李子樹點點頭：“嗯，估計是得聚聚。今晚上回家吃飯，明天中午咱們小聚下，你也來，你不是送老馬那頭驢嗎？給他說說。”
老趙嘿嘿笑道：“他要聽說我送頭驢，表情肯定精彩。你就想看這個的吧？”
“是呀！”李子樹哈哈樂道，樂完了趕緊接剛響起來的手機。
然后臉上就先精彩起來：“你在家歇著就行了，過年了車挺多的，你跑什么呀？我坐小武車呢，直接去找你就行。你別出來……在路上了就拐回去呀！唉……”
老趙一聽就知道，等他掛了電話就安慰他：“小慧姐也是關心你，你坐好我快點，不讓她多等。”
李子樹點點頭，媳婦不省心，還能怎么辦？
這都七八個月的身孕，還要開車來接自己，勸都勸不住，沒法。
其實不考慮限速，也就一個小時的路程。
出了高速口，李子樹提著小包，和老趙打個招呼，就慌忙下車找小慧去了。
老趙就安穩了，事情辦完，咱也回家吃飯去。
黃大妮看見老趙就是一臉不屑的表情：“回去一趟就美了是吧？通知書呢？”
兒子笨點吧，她擔心兒子把快到手的兒媳婦給放跑了；兒子去看人家去的勤快點吧，她又覺得兒子這是有了媳婦忘了娘，心里難免有點小失落。
要不這兩天心情糾結的，都不給老趙打電話呢！
直到看到通知書，那心情立刻豁然開朗，云破日出。
趙景山伸著頭看了一眼，咧著嘴笑：“這又是八百多呀！還第一嗎？”
“是呀！”老趙點點頭。
“乖孫兒就是厲害，一考試就是第一。”外婆咧著嘴高興的不行。
全家人都高興，只有小胖子心里酸溜溜的，有這么個哥，壓力山大呀！
關鍵他不說話，都有人自動提起他：“小斌你耷拉個腦袋干什么呢？知道慚愧了？多跟你哥學學，看看……”
黃小斌只當老媽的話是耳邊風，心里默念：你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看不見才是怪事兒，什么事就怕有對比。
黃大妮拿著那小破紙條高興的和什么似的，手指頭指著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念，每念一遍小胖子就覺得自己矮上三分，沒等念完已經躲墻角瑟瑟發抖了！
關鍵念完了還指使趙景山要出門放掛鞭炮，然后興頭才落下去。
京城今年不讓放！
老趙在家的待遇就再次提高了，吃過飯那兩床新棉被黃大妮都讓他帶上，生怕他去鬼宅那邊住凍著了。
不過老趙回到家，倒是沒立即去體會柳清影娘家人‘送’來的棉被暖和不暖和，他還有事要做。
鬼宅里還有有幾棵歪脖子樹的，平時元寶欺負完金子就上樹爬墻，這幾棵樹是它的安樂園。
老趙的主意就打到了這些樹身上。
他是在路上和李子樹談完話才想到這個的，那個起死回生能救治人和動物，能治植物嗎？
按理說這么牛的本事，應該可以的吧？
他現在住的那院子就有一棵老榆樹，都知道，榆樹這個樹特別容易生蟲。而且生蟲之后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有密集恐懼癥的人看見這樹就發憷。
當然現在是冬季，還算不錯，至少看不到那么多恐怖的密密麻麻的蟲子。
但是這樹基本上也死了，挺有年頭的樹，下面都有人腰粗了，可惜上面最高的樹枝斷掉，其他的枝椏歪歪扭扭的，長得還沒旁邊的破樓高。
老趙讓金子元寶四下去玩，自己就站到這老樹旁邊。
然后平心靜氣，心里默念一定行一定行。
接著雙手按上了樹干。
起死回生，發動！
用了一下，他抬頭看了看，好像沒什么反應。
但是能感覺到，起死回生應該是生效了。
這種感覺挺迷的，說不清道不明，但是他就知道。
估計是效果不明顯，那就繼續用。
知道能用，這個不算意外。
關鍵是他想感受下，看看多大力氣合適。
用了幾次，他就感慨起來，不該選這么粗的樹的。
完全看不到什么改變，老樹還是那破樣兒，外表根本看不出來什么。
他還特意拿著手電筒，爬到樹上仔細觀察那些小樹枝，也沒找出來特別的地方來。
又用了兩下，覺得自己再用就該累了，他就不用了。
可能樹的生長比較慢，還需要時間吧！
然后就回屋去打游戲了。
第二天一大早，老趙睡的迷迷糊糊的爬起來，抬頭看了一眼外邊，下雪了。
飄飄灑灑的小雪紛紛從天上落下，地上已經有了一層雪粒。
老趙出門打算洗臉，郁悶的發現，水管都凍上了，只會滴答答的一點點滴水。
過了好久才開始變成細流，勉強湊著把臉洗了一下。
看了下時間，忍不住吐槽，怎么老媽也不喊自己回去吃早飯——他也不想想，他自己天天到處溜達，也沒回去吃過幾次早餐的。
再說了剛拿回家考試成績，估計老媽還擔心他睡不好，怎么可能會驚醒他。
收拾完打算再玩會兒游戲，家就不回了，等下去聚餐呢，去李子樹家。
正要往屋走，他突然覺得好像有什么事兒忘了。
似乎院子里也有些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呢？
然后他就看向了那棵老榆樹。
一樹嫩綠！
他下意識地就拿出了電話，給老媽打電話：“媽，你吃榆錢飯嗎？”
“啥？”黃大妮那頭愣了。“你睡迷糊了？這可正下雪呢，哪來的榆錢？”
“我門口這棵樹，榆錢長出來了。”老趙說道。“長得挺好的，不吃多浪費啊！”
“真的假的？”黃大妮不太信。“這可還下雪呢，你不是在說胡話吧？”
“你來看看，和我爸你們倆帶著東西來，然后摘一些回家吃啊！”老趙讓他們眼見為實。“快點來，不然一會兒雪下大了不好走。算了，我摘了回去……”
“別摘別摘，我們馬上去。”黃大妮喊道。“趙景山，你磨蹭啥呢？拿上車鑰匙，快點，小武房門口的榆樹上結榆錢了，讓咱們去呢！”
她這一著急電話都不掛，老趙還聽到那頭老爸不信的語氣，接著被老媽吵吵著，要他趕緊開車來。
那邊黃大壯一家也稀奇呀，實際上全家都稀奇。
不到二十分鐘，全家人都來了，外婆都沒落下。
一家人看著滿樹榆錢都傻眼了！
飄飄灑灑的雪花之中，一樹的嫩綠，顯得格外的賞心悅目，又讓人心生感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