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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神仙不下凡，王霄不會畏懼這方世界里的任何力量。
那些身穿單衣，只有刀槍弓箭的私鹽販子，對于王霄來說，沒有絲毫的威脅。
數千年以來，華夏面對四周蠻夷的時候，絕大部分時間里都處于絕對的上風。
那句名言‘一漢當五胡’的意思，除了尚武時代的漢人個人實力超強之外，很重要的一點原因就是，他們有著絕對的裝備優勢。
秦漢時期，中原王朝完全是吊打匈奴人。甚至打的匈奴人懷疑人生，一路逃亡去了萬里之外。
勝利的原因，除了那個時代的漢人的確厲害之外。秦漢時期巔峰的青銅武器冶煉，鐵器的大規模開發與普及也是關鍵原因。
當時漢軍普遍披甲，鐵甲普及率高達三成以上。像是霍驃騎的精銳兵馬，其鐵甲普及率甚至能夠達到七成以上。
而他們的對手，還在使用骨頭做成的箭頭在作戰。
這種裝備上碾壓式的優勢，完全抵消了草原部落全體騎兵的機動優勢。甚至還大幅度的反超。
那李陵帶著五千步兵被十萬匈奴騎兵包圍，能夠抗那么久直到斷水斷糧才放棄抵抗，原因自然是裝備優勢了。
不過到了唐朝的時候，隨著李世民進行科技大贈送，周邊蠻夷的科技水平得到了巨大的提高。
再往后到了兩宋時期，金人已經出現了鐵浮屠，蒙古人的時候更是重甲騎兵橫行。
甲胄，才是冷兵器時代的核心所在。
同樣的，能夠破重甲的強弩，也是與甲胄一樣是被歷朝歷代嚴格禁止擁有的東西。
樸刀弓箭不禁止，那是因為這些東西沒辦法破甲胄。
史書記載的那些，幾千精銳官軍就能打垮數萬乃至十數萬的流民，原因就在于一邊有甲一邊無甲。
王霄不會畏懼那些只穿單衣的私鹽販子，因為人再多也沒用。
可若是被大批甲士包圍，他也得抓瞎。
跑路的確是沒問題，但是想要打贏，那會極為困難。
劍氣什么的，對于鐵盾鐵甲的效果會大打折扣。而雄渾的內力的確是可以拍碎拍憋甲胄，可面對成千上萬的甲士，他又能拍碎多少。
不過甲士什么的，鹽商們肯定沒有，真要是敢蓄養甲士，那就不是什么私鹽販子了，那是陰蓄謀反。
販賣私鹽殺頭，蓄養甲士則是直接殺全家。
王霄要的大魚很快就出現了，通過之前對鮑家的打擊，讓林如海更加信任王霄的能力。
這次得到的消息，是揚州城最大的私鹽販子，也就是揚州鹽業行會的行首江家，準備運送一批私鹽去江南。
作為天下間最大的賦稅之地，江南地區代表的就是財富。
而這塊大肥肉，一向都是被江家所把持。
至于為什么鹽政衙門能得到這么重要的情報，那是因為這次據說江家要運送超過二十萬石的私鹽過去。
一石是一百一十五斤，二十萬石那就是兩千多萬斤。
如此龐大的數量，根本就沒辦法瞞得過人。
林如海的要求是，讓王霄設法攔住即將起航的船隊。之后等著鹽政衙門的鹽丁過來收繳就行。
看似簡單的事情，其實非常危險。
為了護衛這么多的私鹽，江家調動的人手那都是成百上千。
想要擋住這么多人，談何容易。
林如海想象的是王霄悄然潛入，放一把火攪亂私鹽販子們，推遲他們出發的時間。
之后他就可以帶著大批的鹽丁過去收繳了。
林如海知道王霄傳授林黛玉技藝的事情，畢竟是在鹽政衙門之中，這種事情瞞不過他。
不過他不知道是，王霄居然會帶著他的女兒去擺平私鹽販子。
“今天感覺怎么樣？”
前往芒稻河的路上，王霄愜意的策馬前行，詢問同騎的林妹妹。
林妹妹自然是知道同乘一騎在這個時代里代表著什么意義。
不過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一次和無數次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
她也只能是像鴕鳥一樣，用沒別人知道來為自己做掩飾。
“挺好的。”林妹妹舉起手中的佩劍“今天我也要上場。”
因為是在幫她父親林如海做事，所以林妹妹才能忍受別的事情。
否則的話，王霄真心沒辦法讓她被各種套路著出來。
“可以。”
王霄先是應了下來，之后才說“記住了，遇到事情不要慌，先把手機拿出來...是先保護好你自己。”
“你還年輕，實力不足。先在一旁看看幫忙掠陣即可。”
“哦。”
林妹妹應了一聲，倒是沒大喊著什么‘我可以的，相信我啊’
她還只是個十幾歲的姑娘，那天在大明寺放翻了幾個人，他們的血漬他們那扭曲猶如麻花的胳膊，還會不時的浮現在眼前。
江湖上為何女俠稀少？那是因為大部分的女人都是天性膽小，見血都有可能被嚇暈過去。
剛出江湖的時候沒有經驗，遇上壞人哪怕實力占優也會因為心性和經驗的欠缺，而落入壞人的手中。
那之后的話，許多女俠就此消失沒了蹤跡。
也不知道被害了仍在荒山野嶺，還是各種后綴
像是黃蓉那樣敢自己闖蕩還能沒事兒的，絕對是萬中無一的奇才。
如果沒有王霄帶著，林妹妹自己出來的下場，估計會很慘。尤其是在她如此漂亮的前提下。
芒稻河也被稱之為蟒導河，因為萬歷年間淮河南徙入高寶諸湖，為了泄水所以在揚州城東沙河壩及芒稻河壩。
從此之后，淮水由芒稻河入江，創淮水入江之始，芒稻河遂成為排泄淮水入江的主要通道。
江家的私鹽要去江南，自然是要從這條河上裝船，然后順流直下入大江，再分銷去往江南各地。
比起鮑家來說，江家這里明顯是要謹慎的多。
隔著倉庫碼頭那邊數里地，就已經安排有明崗暗哨。
不過這些簡陋的崗哨，對于有著豐富軍伍經驗的王霄來說都沒用。
“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
灌木叢后的王霄，壓低聲音詢問一旁的林妹妹。
月光下嬌俏可人的林妹妹，用小巧的鼻子嗅了嗅“沒有啊。”
“這里是下風口，那邊有酒味傳過來。”
林妹妹順著王霄的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除了灌木叢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面對林妹妹疑惑的目光，王霄小聲的傳授經驗“那邊有暗哨，不過不守規矩，守夜的時候喝酒。這要在軍中，是要直接行軍法的。就算是他沒有喝酒，你聽聽那邊，是不是沒有蟲子叫？”
林妹妹傾聽了一會，還真是沒有聽到蟲鳴聲響。
這個時代的野外，那就是昆蟲的天堂。
一到晚上那各種各樣的蟲鳴聲響，那叫一個此起彼伏。
而王霄所指的那片灌木叢里，卻是沒有蟲鳴聲響。
“沒有蟲子叫，那就說明那邊有趕走蟲子的東西。”傳授完經驗的王霄，拍了拍林妹妹的肩頭“等著。”
王霄隱匿行蹤過去，輕松就制服了那個暗哨。
私鹽販子們畢竟不是軍伍，哪里會懂得這些東西。
一路上的崗哨，都被王霄輕松拔除，一路抵達了芒稻河畔的碼頭。
這里火把如林，就連水面都是為之映亮。
至少數十艘木帆船，正排隊靠上碼頭裝載從倉庫里運出來的私鹽。
王霄打量了一下環境，干脆利落的抱著林妹妹凌空而起，掠過眾人頭頂落在了一艘大船上。
岸邊的倉庫跑不了，所以要先對付船。
王霄曾經多次與各種類型的木船打過交道，對于其結構非常了解。
依靠自己超強的身法隱匿身形，輕松就能潛入船艙從而在底倉開個口子。
這時代的木船可沒有什么通海閥，或者說除了軍艦之外，沒有哪艘商船游輪會給自己弄通海閥。
想要弄沉船，那就得硬生生的打穿船底。
哪怕是木船，其船底也是非常堅固的。
好在對于王霄來說，這都不算個事兒。
他開的灌水缺口是從小往大了來，具體的進水量是進過他計算的。
因為王霄要確保讓盡可能多的船一起沉入水中，所以進水量需要有計算有控制。
相比起那些私鹽，這些貨船的價值也是不菲。
因為船隊要一起出發，不少裝好了私鹽的船只停在水中，船上的人大都下去幫忙裝貨去了。王霄他們的潛入行動，非常順利。
之后就是去還在等待裝貨的船，這上面的人手就多了起來，不過王霄依舊是能夠應付。
只是，他不是一個人來的。
王霄在一艘大船底倉開洞的時候，就聽到了上面甲板上又傳來了林妹妹的尖叫聲。
等他上來的時候，整艘船都已經被驚動。喧嘩怒罵聲與火把到處都是。
隨手送了幾個私鹽販子下水冷靜冷靜，王霄走到林妹妹的身邊“怎么了？”
林妹妹扭捏著，小聲說“我之前躲在這邊，有個男人過來，過來...”
雖然林妹妹害羞沒說出來，可王霄大致也能猜到是什么情況。無外乎是有人過來放水，嚇到了林妹妹。
“人呢？”
林妹妹不好意思的伸手指著一旁的河水，很明顯是被她打下水里去了。
“沒關系。”王霄拍了拍林妹妹的香肩“既然被發現了，那就和他們明刀明槍的打。”
此時船上的人已經是沖了過來，而且附近的船只也是開動靠過來。
王霄出手重，林妹妹卻是只敢把人打落下水。
等到清理完船上的人，看著四周眾多逐漸下沉的船只，王霄帶著她飛掠來到了碼頭上。
這邊剛剛落地，四周看到他們的人就放聲大喊起來。
“會飛的雌雄大盜來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