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
出了醫院。
亞當開車前往新澤西。
十分鐘后。
滴滴。
滴滴。
亞當的尋呼機響了。
一個神龍擺尾。
亞當立刻掉頭回轉醫學中心。
代號911,表示萬分緊急。
這個時間點,能夠對一個早已經下班的實習醫生發出這個尋呼代號,多半是出了大事故,急需用人。
所有醫院工作人員全體出動的那種。
亞當的油門情不自禁的踩到了底。
大事故意味著大量傷者。
那都是命!
既是傷者的。
也是他的。
六分鐘后。
亞當就趕到了醫學中心。
克里斯蒂娜她們已經到了。
梅雷迪斯醉醺醺的,靠著墻壁站在那里。
看情形,多半是在對面喬的酒吧喝完酒,直接過來的。
都在那里穿手術衣。
“什么情況?”
亞當也開始往身上套手術衣。
“一個混蛋大晚上醉酒飆車,想要和火車一較高下,結果直接撞了上去,當場車毀人亡,但也造成火車脫軌,聽說火車上有三百多乘客,現場慘烈無比。”
克里斯蒂娜總是第一個打探到消息的人。
亞當無語。
既是為那個不作死就不會死的醉酒混蛋。
也是為克里斯蒂娜的興奮。
姐們!
的確馬上就會有一大波傷者涌來。
這種時候,不用討好上級醫生,實習醫生也能大展身手。
但你好歹收斂點情緒。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個反人類反社會的變態呢。
“克里斯蒂娜。”
醉貓梅雷迪斯靠在墻上,醉眼惺忪的叫道。
顯然也不滿意克里斯蒂娜的態度。
“干嘛?”
克里斯蒂娜一攤手:“我是一個外科醫生,連續工作了幾十個小時,一聽到這個消息,立刻就不困了,這對于那些傷者來說,是好消息啊。別告訴我,你們不是這種感覺?”
喬治等人立刻不說話了。
他們其實一樣,雖然為那些事故的死傷者感到難過。
但內心深處對于這種情況還是抱有深深的期待的。
他們不是亞當,沒有那么強的耐力。
此刻的他們的確非常困頓。
因為這個能上手更多病人提升醫術的期待,而壓制人體本能,某種程度來說,對于那些傷者,的確是好事。
“咳咳。”
亞當輕咳一聲,提醒道:“我們不困,對于他們是好事,但一臉興奮卻是另外一回事,克里斯蒂娜,你要注意一點,別被傷者家屬看到,不然可能不僅做不了手術,還可能挨槍子,千萬別挑戰病人和病人家屬的神經。”
克里斯蒂娜臉上的興奮瞬間消失。
她差點忘了這一茬。
噠噠。
噠噠。
噠噠。
一陣高跟鞋的快速敲地聲傳來立刻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看什么?”
身穿緊身連衣裙的貝利醫生以迥異于平常的裝扮,出現在眾人眼前對于眾人驚訝的目光回以一個大白眼。
“這都凌晨了,貝利醫生還有約會?”
喬治她們垂首搖頭不敢說話亞當卻笑著接了一句。
“今天是我結婚十周年,我下班的太晚只能將慶祝推遲到凌晨有問題嗎?”
貝利醫生拿起一個手術衣,一邊往身上套,一邊說道。
“當然沒問題。”
亞當笑道:“要是我們每一個醫生都像貝利醫生你一樣自律努力,那就好了。”
克里斯蒂娜、喬治、利茲:“……”
馬屁精!
“是啊。”
克里斯蒂娜立刻附和。
梅雷迪斯醉酒后的笑容一僵。
她感覺有被冒犯到。
“別說廢話了。”
貝利醫生嘴角的弧度一閃而逝吩咐道:“趕緊準備好等下會有的忙了。”
然后她才注意到醉貓狀態的梅雷迪斯,眉頭不由一皺:“還有誰喝酒了?”
眾人齊齊搖頭。
“幸好。”
貝利醫生吐槽一句,對梅雷迪斯說道:“格蕾,在這待著,不許接觸病人……”
“那我還不如直接回家呢。”
醉貓梅雷迪斯膽子也被酒精漲肥了搖晃著身子,掛著意味不明的微笑。
“你想的美。”
貝利醫生嗤笑道:“這一輪搶救不連續忙幾個班,你以為能搞定?除非你灌了幾瓶酒不然現在就去吊維生素劑,幾個小時后你就能沒有宿醉感的醒酒到時候立刻給我忙起來!回家?呵!”
亞當等人都笑了。
“其他人跟著我等待分配病人。”
貝利醫生掃了眾人一眼目光落在了亞當身上:“亞當,你自己安排,多承擔一點。”
“是,貝利醫生。”
亞當點頭。
眾人跟著貝利醫生,快步走進了急診室。
整個急診室已經亂哄哄的,到處都是人。
還有源源不斷的病人被醫務工作人員從外面推進來。
“這里有燒傷的懷孕后期孕婦,貝利醫生,我需要幫忙。”
謝普特醫生的妻子,蒙哥馬利醫生招呼道。
克里斯蒂娜、喬治、利茲齊齊舉手。
雖然她們都是梅雷迪斯的朋友,應該唾棄梅雷迪斯的情敵蒙哥馬利醫生。
但病例太香了。
“利茲!”
貝利醫生看了一圈,點了利茲。
亞當此時已經跨在推床上,搶救一個渾身是血、生命體征微弱的病人,被醫務工作人員推著進了病房。
這是一個不出手搶救隨時都會死的急重癥。
等他將這個病人搶救回來后,來不及看系統提示的0.01,直接屏蔽了系統提醒,馬不停蹄的又投入了新的搶救中。
今夜將會是不眠之夜。
期間,他看到一個極為罕見的病例。
一男一女,面對面,被一根鋼管貫穿,坐著推床,有說有笑的被醫務人員推了進來。
亞當雖然心動,但他也剛接手另外一個急重癥,只能看著他們離開。
看片室。
伯克醫生、謝普特醫生被貝利醫生找來,一起為那被鋼管貫穿在一起的一男一女會診。
“……移動鋼管,他們可能都會死,我們只能先將一個病人從鋼管中移出去,然后用鋼鋸鋸斷鋼管,慢慢取出的同時,快速處理傷口,也許能救下一個。”
“救誰?又放棄誰?”
“她傷在大動脈上,生存機會渺茫,如果我們移動她,救活他的概率會大的多。”
“但她還在說著笑話。”
吊著維生素劑的梅雷迪斯忍不住插話道:“我們不能就這么放棄她。”
說話的時候,眼神死死盯著謝普特醫生。
今晚她在喬的酒吧等他,要一個說法。
與其說此刻她想的是救那個可憐的女人,不如說她在說她自己。
謝普特醫生被梅雷迪斯這么看著,話音一轉:“她得傷勢更嚴重,或許我們應該移動他,盡可能將他們兩個都救下。”
“這是不可能的,這樣做只會兩個都救不活。”
伯克醫生反駁道:“現在她的內臟和動脈是被鋼管堵著,一旦抽離,沒人能在那么短時間救下她。”
“不一定。”
梅雷迪斯叫道:“亞當或許行!”
眾人頓時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