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傳弟子進步神速,普通弟子難以開竅。”
“天生的資質,這是現實。”
齊正言用平淡語氣問道,右手卻緊捏長劍,不似表面平靜。
洛風笑呵呵道:“我給你講兩個故事。”
“有一個資質普通的少年,一套家傳劍法反反復復練了五年,才勉強掌握了大半。”
聽到這里齊正言暗暗搖頭,怎么可能有資質這么差的少年,一套劍法普通人煉三年都能掌握。
這個道人,明顯是夸大其詞,故作玄虛。
洛風不以為然接著說道:“少年很笨,遇到了敵人也不會打架,很是苦惱。沒有辦法之下,他選擇拋棄很多招數,專心練習一招。”
“靠著這一招,他殺了山賊,碰見天命良緣,最終開宗立派,成為一代宗師,渡劫飛仙。”
“這是一個好故事。”齊正言贊美道
符合初入江湖少年們的幻想,可惜齊正言是一個被江湖毒打過的青年。不太吃這一套。
洛風微微一笑,接著說道:“還有一個故事,關于一個和尚,因為家中被送入少林寺,卻因違法寺規被開除,從此踏上了奇遇不斷,造化不斷,風險不斷,外景之時更有四劫加身,被人譽為人皇第二。”
“在歷經暗算,喪偶,沉淪之后,同樣開辟宮觀,證道成仙,成為一代道門高人。”
“你說兩者,誰上誰下,誰比較高明。”
齊正言猶豫了一會兒,坦然道:“應當是無上無下,只是故事總就是故事。”
“現實中,沒有那么多巧合。”
洛風笑瞇瞇道:“前者是天榜第四陸大先生的故事,后者你會見證的。”
“天榜第四。”
齊正言一愣,喃喃道。
“天賦天差地別的兩人,背景宛若不同的兩人,都能成道。”
洛風喝問道:“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居住寺廟,對于佛教耳濡目染,想起了和尚們常常念叨的一句話,齊正言脫口而出:“眾生平等。”
赤色魔帝無愧是如來佛導師,一時間就想到了眾生平等。
“可是如今眾生如何平等。”齊正言捂著腦袋,苦惱道:“名門大派弟子高高在上,出入青冥,散修小派苦苦追求一枚丹藥而不得。”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就算是這花都鄴城,冬日死去的乞丐也不少三位數。”
“難道,佛經上說得都是虛幻,佛祖說得都是謊言?!”
拍了拍,齊正言的肩膀,洛風肅然道:“眾生平等,不是靠佛陀神仙施舍,而是靠自己爭取來的。”
“佛祖說得眾生平等,只是一種可能,在某一條時間線上,某一個未來,眾生皆得正果,人人都是如來正覺,人人都是大羅天尊。”
“這是佛陀的慈悲,卻不是人的憐憫。”
“不要問篝火該不該燃燒,先問寒冷黑暗還在不在;不要問神兵要不要出鞘,先問壓迫剝削還在不在;不要問正義事業有沒有明天,先問人間不平今天還在不在。”
洛風運作神力,浪花滔滔,讓齊正言看到了一個清晰的未來,一個有可能的未來,一個機會平等卻非絕對平等的世界。
齊正言癡了,喃喃一聲:“可能嗎?”
洛風微笑遞過黝黑的鐵條,放入齊正言的手心:“可能是人創造的,你為什么不去做第一個人。”
人皇劍入手,圣德氣息演繹,種種情緒涌上心頭,慈悲,憐憫,自強,公正,無私……
一道道崇高美好的人道精神在呼喚,圍繞在齊正言的四周。
心內卑微的人,仿佛注入了勇氣的藥劑。
一直被忽視,一直覺得自己是普羅大眾之一,一直覺得自己平平無奇的齊正言,感覺自己受到鼓舞,受到一位疑似高人的鼓舞。
自己得到了別人的認同與期望,心情不禁激動雀躍起來,產生了一點點期待。
“我可以嗎?!”
“我可以!”
齊正言自言自語道
一件彼岸神兵入手,自然會受到影響,如果不加以制止,他會變得第二個人皇,人皇復制版本。
洛風卻沒有制止,因為齊正言注定不止一件彼岸神兵。
污穢第一的魔皇爪會選擇齊正言為宿主,這是未來發生的事情,所以注定會在現在實現。
彼岸神兵相對于一尊弱彼岸,已經超脫,諸天唯一。不止是空間上,無量宇宙只有一把神兵,更是體現在時空中,過去未來現在三身一體,未來史過去史皆為當代史。
魔皇爪的主人是齊正言,現在也是能是齊正言。
王道第一的人皇劍與污穢第一的魔皇爪,共存一人之身,可謂萬古難見的大造化。
但也是極其危險,在人族與邪魔的道路中徘徊,被兩大彼岸神兵磨煉。
要么隕落,化作人皇與魔主爭斗的犧牲品;要么,洗盡鉛華始見金,褪去浮華歸本真,在雙重壓力下蛻變而出,化作明珠照破山河萬朵。
人皇終究是人皇,魔主依舊是魔主,任憑他們再輝煌,再偉大,再崇高,再無敵,終究也是他人,并非自我。
天上天下,惟我獨尊,唯有自我最為寶貴,唯有真我最珍貴,洗凈纖塵窺見真靈,才是是赤色魔帝!
“來日在見時,希望你已經得道了。”
“火圣。”
埋下一個種子,靜待發芽結果。
洛風微微一笑,持這長幡,飄然而去。
此為日行一善。
羅教與素女道聯姻,紅布似火,白雪如云,給仙氣縹緲的素女仙界增添了幾分,人間煙火氣息。
處處張燈結彩,掛著紅紙,滿是喜慶的味道。
英姿颯爽的羅教圣子,一襲紅衣,笑意盈盈。
蘇夢琪仙子則是,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
往來賓客無數,皆是有名有姓的外景高人,黑榜高手。
伴隨著草原之主,古爾夕的到來,將宴會推至最高潮。
“娘子。”
顧桑走到一側,直接上手,牽起了蘇夢琪的白皙玉手。
蘇夢琪仙子眉頭一皺,瞪了顧桑一眼。
但是,顧桑臉皮厚,好似聞所未聞,死死拉著不放開。
“忍住,忍住,先讓這貨再囂張一會兒。”
蘇夢琪仙子暗暗告誡自己,按捺住性子人,任憑顧桑玩弄皙白修長的手指。
顧桑見狀眼瞳中閃現一絲笑意,得寸進尺,將下巴放在蘇仙子的肩膀上,呼出熱氣,氣息交叉。
“娘子,時候不早了。”
“待會兒,要……嘿嘿。”
感應脖子間的熱氣,蘇仙子身體一僵,可憐她還是一個雛兒,從沒有男子近身。
顧桑嬉笑一聲,似乎很享受,這種調戲夫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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