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甲咒,純粹的防御性技能,完成暗能公式需要消耗100點暗能,普通人使用之后,足以抵擋近距離之下的熱武器攻擊。
不過,這個技能肉歸肉,但是持久力不太行。
它并不是像體質增強那樣,加持了之后在一個小時的時間內就可以持續生效。
而是生效達一定次數后,加持狀態會慢慢減弱,直到消失。
具體能承受的攻擊次數,會隨著遭受傷害的不同而改變。
此刻,韋斯就陷入到了苦戰當中,他身體上的鐵甲咒效果也在接連不斷的觸發下,開始逐漸減弱。
“唰!”
又是一道寒芒閃過,一只怪物偷襲命中了他的背部,將其抓出一個巨大的傷口來。
“該死的!鐵甲咒已經失效了!米克爾你快點走,我掩護你撤退!”
韋斯大聲對著一旁的隊友喊道。
在他的身邊,數只畸變體已經將他包圍。
一開始戰斗的時候還只有五只,結果越打越多,到了這時候,周圍的怪物已經變成了七只,這還是在他剛才奮力擊殺了三只的情況下。
這可和當初貝魯一人輕易擊殺掉好多只的情況不一樣。
當初貝魯是占據了地利,只要守住面前的一扇狹小門框即可,永遠只需要面對一個敵人。
而且他的旁邊還有颶風小隊的眾人幫他推家具擋著,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而現在,韋斯所位于的環境則相當不利,在這片茂盛的樹林里,怪物穿行于此間變的如魚得水。
偷襲、包圍、強攻,更是讓人應接不暇。
韋斯隨時都需要好幾只怪物的圍攻,還要時刻提防著暗處的襲擊。
再加上要保護米克爾,哪怕是他這個頂尖獵人,開啟了體質增強等一系列狀態,也不免陷入苦戰。
找準一個機會,韋斯撲到一只怪物,而后和它扭打在了一起。
翻滾中,他幾記重拳揮出,硬生生將對方的腦袋給打爆。
“砰!”
不遠處一聲狙擊槍響起,一只準備趁機偷襲的畸變體被凌空打爆,無頭身體掉落在地上,揚起一陣塵土。
“呼呼呼”
韋斯喘著粗氣,他現在臉上滿是血液,有自己的,也有怪物的,看上去格外猙獰。
手中的自動步槍早已打空了子彈,而隨身攜帶的小匕首又沒有什么殺傷力,對于這種不完全摧毀頭顱就不會死的怪物來說,根本不具備威脅。
他現在有點羨慕組織內的覺醒者們所使用的能力了。
如果是真正的覺醒者在這里的話,完全可以召喚出一把玄兵,在這種場合下用來對付怪物,簡直是再合適不過了。
可惜,他現在也只能想想而已,甚至就連這種單純的想法也沒有時間醞釀。
畢竟周圍戰局緊張,他可沒有工夫分心。
“西羅!小心!有兩個家伙去你那邊了!分別在你的三點鐘方向和九點鐘方向!”
韋斯眼中閃耀著銀白色的光芒,將兩只偷偷摸摸的怪物行蹤透露給隊友。
他這番話剛說完沒多久,西羅那邊就傳來了一陣強烈的爆炸聲,兩只準備發動偷襲的怪物中了安娜的陷阱,被炸了個四分五裂。
此時,米格爾已經和另外兩名隊友匯合了,維斯見狀終于是松了一口氣,而后張開雙臂,沖著周圍的畸變體們大聲吼道:
“嘿!孫子們!爺爺現在要離開了,有種的就過來追我!別跟個縮頭烏龜似的縮在樹后面!”
怪物們當然是聽不懂他所說的話的,不過在見到他放棄了戰斗,轉身朝著一個方向狂奔而去的時候,還是本能性的追了上去。
這一下,頓時就有數十只身影竄了出去。
很明顯,許多一直隱藏在樹后的家伙也終于是現出了身形。
這些怪物的速度很快,這是體型上的優勢,它們細長的雙腿再加上四肢奔跑,很輕易地就能追趕上前面韋斯。
韋斯一連幾個驚險閃躲,避開了來自身后身的偷襲,自己也不小心摔倒,整個人到了后面幾乎也是在手腳并用的跑著。
“注意!它們過來了!安娜!成敗在此一舉!這回就靠你了!”
另一邊,安娜躲在一棵大樹下,身前放著一臺布滿引爆按鈕的機器。
只見她額頭冒汗,目光透過熱成像儀死死注視著韋斯跑來的方向。
雖然熱成像看不見畸變體的存在,但是她可以通過韋斯來確認怪物的位置,實現致命一擊。
“就是現在!引爆!”
終于,韋斯沖過了安全地帶,那群怪物也緊隨其后。
安娜收到命令,雙手開始在面前的機器上飛快操縱著。
伴隨著她的動作,一連串爆炸聲在樹林間響起,由近到遠、由內而外,所有前來追擊的畸變體,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被炸成了一堆碎肉。
“轟轟轟轟轟轟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徹整片樹林,就連幾公里外的哈赤圖圖爾小鎮都可以聽見。
當煙塵散去后,入眼的是一片狼藉的景象。
前方的樹林已經不成樣子,樹木傾斜倒塌,泥土翻涌到外面,野火小隊一行人更是灰頭土臉,就跟剛剛經歷了一場沙塵暴似的。
“謝特!呸呸呸……該死的怪物……終于結束了么……呸呸……”
西羅從藏身的樹上滑下來,張嘴一連突出了好幾口泥來。
“呼”
另外幾人也站起身來,同樣狼狽不堪。
“安娜,你們先幫米格爾包扎一下傷口,我去看看附近還有沒有漏網之魚。”
韋斯說著便走了出去,在小木屋附近一帶轉了一圈,等到確認沒有畸變體了之后,這才松了一口氣。
用消毒設備處理了一下傷勢,眾人來到那片被爆炸洗滌過一邊的區域,想要看看能不能從怪物的身上找到什么線索。
“咦?這是西札爾么?”
韋斯走到一具還算完整的尸體前,看了看對方身上的衣物,確實是和西札爾曾經穿的一樣。
“果然,他已經變成怪物了……”
安娜也走了過來,看著一地的尸體,說道:
“這些畸變體所穿的衣服,應該都是同一種制服,只有西札爾和他們不一樣,難不成他們之前接觸過?或者是有過相同的經歷……?”
“這些是研究服。”
米格爾掉這個膀子走了過來,面癱的毛病讓他連痛苦也表現不出,依舊是一臉冷酷的模樣。
“白底的布料,特制的口袋,還有衣服上那種三瓣花的圖案,這些人我見過,是古爾代蓋內一家名叫三色堇研究所內的研究院。”
“三色堇?這是一家什么類型的機構?”
米格爾找了一塊石頭坐下,又從背包里取出一瓶水喝了幾口,這才說道:
“三色堇研究所,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是一家生物制藥研究所,成立于十二年前,一直在進行著藥業方面的研究。”
“生物制藥機構?”
一旁的西羅立即便想到了什么,說道:
“我知道了,這些畸變體,肯定就是他們搞出來的!電影里不就是這樣么?一些喜歡作死的生化公司就專門愛搞這些研究,指不定就弄出個什么怪物出來。”
然而,米格爾卻是搖了搖頭,說道:
“我調查過了,三色堇公司履歷清白,并且三個月之前就已經倒閉了……而且,他們是生物制藥研究機構,不是什么……生化實驗室……西羅,你電影看多了。”
米格爾很難得的一口氣說了好多,否定了西羅的猜測。
“嘿,我說米格爾,你就這么肯定這件事情跟他們沒有關系嗎?你怎么解釋這些研究員的制服?你不會是想跟我說這一切都是巧合吧?”
西羅不服氣道。
一旁,韋斯突然開口打斷了他們。
“別爭了,我們現在就去屋子里看一下,找找看有什么線索。”
一行人丟下了這里的尸體,朝著小木屋走去。
小木屋距離幾人現在所處的位置有著一段距離,倒是沒有在剛才的爆炸中被波及到。
幾人走過去,入眼的是一片血腥的景象,動物和人類的尸體混雜在一起,屋子里滿是血跡,這里顯然是被怪物當成了巢穴般的存在。
“這味道……真的是太惡心了!”
西羅捂著嘴巴,受不了周圍的空氣。
“算了,我就不進去了……我在外面幫你們警戒……”
安娜的腳抬了一半,又收了回去。
沒辦法,這里實在是太臟了,完全沒有地方下腳。
三個男人走了進去,開始在這座小屋子里翻找起來。
“法克!這些畜生真是該死!真難想象那些人死前到底遭遇了什么。”
“該死的!這是什么東西!好惡心!”
“啊!我發誓!我這輩子都不會再來這樣的地方了!”
“謝特!如果以后有人在跟我討論地獄的話題,我一定要把他帶來這里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地獄!”
屋子里不時就會響起西羅的抱怨聲,韋斯和米格爾都被他給煩的頭大。
突然,抱怨聲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興奮的呼喊。
“快來看我找到了什么!”
兩人聞言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走了過去,韋斯結果西羅手中的一個小本子翻了翻,驚喜道:
“這是一本日記?西札爾的日記!?”
“哈哈,沒錯,一份日記,就在那里找到的。”
韋斯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入眼的是一片不可描述的狼藉。
他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粘稠液體,頓時感覺一陣惡心。
“法克!”
暗罵了一聲,他也顧不上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了,趕緊打開來查看。
日記的前面都是一些日常的瑣事,還有賞金任務完成的情況,還有一些資金的進賬記錄。
情況一直持續到了十五天前。
“10月21日,陰……今天我在回來的時候發現了一只奇怪的獵物,它流著血,看上去受了很重的傷,我知道這是野火酒館正在懸賞的變異生物,我打算看看有沒有機會能夠抓住它……”
“10月22日,晴……那條蛇的速度太快了,我跟不上。不過我知道它會來找我的,它看我的眼神中只有嗜血的貪婪,它一定會來的……”
“10月23日,晴……果然,我的猜測是正確的,那條蛇真的過來了。它中了我為它精心準備的死亡陷阱,但不得不說的是,這只怪物的生命力真的是太強悍了,在那種傷勢下,它竟然支撐了那么久……”
“10月24日,晴……我聯系到了古爾代蓋的野火酒館,韋斯收下了這件戰利品,我因此獲得了十萬米元的獎勵,哈哈!這個月又可以好好快活一陣了!”
“10月25日,陰……該死的,我感覺自己好像有點不舒服,今天應該是發燒了,吃了點藥還全吐了出去,看來晚上的嗨皮計劃只能取消了……”
“10月26日,雨……今天來了一群穿著白色衣服的人,他們問我要那條蛇的下落,還說有沒有見到一塊印有紅色紋路的石頭,真的是莫名其妙,我怎么可能見過那種東西……”
“10月27日,雨……那群人又來了,他們似乎也發燒了,而且狀態跟我一樣差。他們說他們是來自南方十公里外的一塊秘密基地,正在追查丟失的物品……但是,這跟我又有什么關系呢……”
“10月28日,雨……我感覺自己快不行了,我的視線變的越來越模糊,睜開眼睛只能看見一片紅色,耳朵也聽不清了,我想吃東西,吃很多很多的東西,我實在是太餓了……我不知道我還能堅持多久……也許,那群人是對的,我真的是在不知不覺間觸碰到了一些詭異的東西……呵呵,這該死的世界,這該死的雨……”
日記到了這里就沒有了,韋斯皺眉著看著里面的內容,屋子里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看來,西札爾果然是受到了某種影響,如果按照他日記里所描述的那樣,罪魁禍首就是那塊巨蛇身上帶出來的碎片……”
想到這里,韋斯不禁又回憶起了當初見到那塊碎片時的場景。
那是一種讓他心悸的感覺,當視線與之接觸的時候,他甚至還感受到了一絲的混亂和瘋狂。
好在他當時第一時間就將碎片給裝進了箱子里,并沒有跟它多做接觸。
現在想來,竟是一陣后怕。
如果他當時沒有那么做的話,恐怕現在也落得和西札爾一樣的下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