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寶閣,十層中。
裴老六見到顏劍通去而復返,手里還多出了一塊古怪的玉牌,便出聲詢問情況。
后者將方才所發生的事情與他說了一番,六爺這才接過令牌,仔細打量起來。
隨著一道靈氣的輸入,那玉牌陡然綻放出一陣光芒,其間有圖案浮現而出,卻是“天元”二字。
“原來如此……”
在沉吟一番后,裴老六終于是點了點頭,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這玉牌乃是使用靈石制作而成,品階不高,也就下品的樣子,其上被人為刻畫了文字,只有當靈力注入之后,才能夠顯現出來,倒也沒有什么別的奇異之處了。”
六爺說著,又捋了捋胡須,繼續道:
“此前掌門給我說過,天元宗在傳承將要斷絕之前,確實是有派出門人弟子出山,尋找過有緣之人,外面那人的祖上,怕就是有過此等機緣吧……”
顏劍通也明白了過來,詢問道:
“那……師尊,我們要如何回應呢?”
裴老六想了想,說道:
“我們既然接受了天元宗的傳承,自然需承擔一定的因果……此人乃是先前天元宗弟子選中之人的后裔,我們正值收人之際,拉他一把也無妨,只是……”
“怎么了?”
“只是我觀此人雖然保養有道,但是年紀恐怕已經不小了,早已過了修真的最佳年齡,恐怕難有作為……”
“這樣吧,你且去問問,他家中可有什么子女,若是愿意的話,可將其子女送來我天元宗修習,反倒是個更好的選擇。”
顏劍通領命而去,六爺卻是叫住了他。
“子淵啊,現在你已經是我天元宗的首席弟子,遇事也不必再全都向我請教,此等小事,你今后自己拿主意便是了。”
顏劍通神色一肅,而后恭身施了一禮,這才退下。
他知道,六爺說這些話,是對自己的器重,這也讓他更為感動了。
邁開腳步,顏劍通飛快地穿梭在眾樓層間,他現在已經進入了煉體七層,實力比起以往來,可謂是天翻地覆。
相信就算是碰上天榜第一的那位,他也能夠穩操勝券了。
只是可惜的是,煉體境終究是煉體境,不像是練氣境界,能夠使用出靈力。
煉體境的修真者即便已經開始了煉精化氣的轉換過程,但也無法真正的使用出真元力。
這一點必須要等到融合期才可以,不然的話,他方才也沒有必要跑這么遠去找六爺了,直接使用宗門的傳音玉簡便可以了。
所以,嚴格來說,煉體境的修行者,還只是一介凡人,算不上是真正的修真之人。
二層間,顏劍通將天元宗的回應告知了景恒,后者聞言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景恒很聰明,從對方的表現來看,他明白在此間定然有著天元宗的其他前輩在此,不然的話,那閣主也不至于特地離開了。
只是,既然對方不愿意見自己,那他也沒有辦法,好在天元宗并沒有不認這塊玉牌,讓他多少也能夠得到一份仙緣。
“仙長,我家中并無子嗣,近日來又有許多要是在身,怕是不能在宗門中閉關潛修……”
顏劍通皺了皺眉,有些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你有什么要求?”
景恒抱了抱拳,說道:
“不知仙長可否賜下修行法門,讓我帶去家中修行,帶我處理完了這凡塵之事,再回宗門潛修?”
他并非是什么沒有子嗣,而是不愿意把修仙長生的機會留給他人。
顏劍通瞇著眼睛看了看他,心道這家伙倒是挺會提要求的。
常人若是得了那仙緣,哪個不急急忙忙趕著上來?
這人倒好,討價還價提了一大堆要求,處理事務便罷了,竟然還向著把功法帶回去自行修煉,怕不是真以為宗門是令他兒戲之所了。
“呵呵,你倒是想的挺美,你以為天元宗是什么地方?你想來就來,想去就去嗎?”
一旁的那名管事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言呵斥道。
顏劍通擺了擺手,目光看向景恒,冷淡道:
“你回去吧,先去處理了俗事,再來專心修行也不遲。”
景恒愣了愣,臉上表情微微變了變,不過還是很快就收斂起來,掩藏住了心中的憤恨。
可是正當他想要再說什么的時候,卻突然發現那位閣主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面前只剩下了那名管事一人。
“可惡……”
他轉過頭去,表情猙獰,心中早已經怨氣沖天。
最終,景恒還是得償所愿,從天寶閣帶回了一本修行功法。
不過這并不是天元宗給他的,而是他花費錢財購買的。
這套功法的名字叫做《歸元真經》,雖然看名字有點高大上,但其實就是一套最最基本的練氣法門罷了,放在以前的修仙界,屬于那種人手一本的爛大街貨色。
但就是這樣的一本練氣法門,在如今的這個環境中,也是千金難求,哪怕是以景恒這個王爺的身份,也買不起這樣一本功法。
不過,就在他失望準備回去的時候,卻意外得知了,自己手里的這塊玉牌,原來是由靈石所做,如果兌換成銀子的話,正好可以補上他所需要的空缺。
所以,景恒最終還是有所收獲的,雖然那僅僅只是一本最基礎的練氣法門,哪怕連靈根都不需要區分,所有人都可以修習。
至于二層中其它的那些寶貝,各種神兵利器、丹藥等等,他也沒有什么心思去看了。
一方面是趕著回去修煉功法,另一方面還是囊中羞澀,看了也是徒增煩惱。
出了門,他甚至連繼續停留參加仙緣大會的興趣都沒有了,徑直和護衛王飛一起,通過特殊的渠道離開了邗越城。
城外,一群騎著馬的黑衣人早已經等候多時,此刻見到主公出來,紛紛迎上前來。
“哼,這天元宗,真的是太過目中無人,等我習得修仙功法,登上皇位,定叫他們好看!我們走!”
一群人快馬加鞭,消失在這風雨欲來的邗越城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