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間朱由榔瞥到御案上的那方玉璽,一時心癢。
他心道既然來了不妨蓋蓋這玉璽過一把皇帝癮。
思定之后朱由榔走至御案近前,雙手攥緊玉璽重重的向一張白紙上蓋去。
誰知便在這時玉璽四周散發出刺眼的白光,朱由榔本能的閉上了眼睛。
過了良久他才重新睜開眼睛,而眼前的一幕直是讓他驚呆了。
他身處一間陳列室中,屋子里擺滿了無數的老物件,都是十八、十九世紀普魯士王國時期的槍炮火器。
這個地方他再熟悉不過,明明就是他耗費半生心血創立的私人普魯士軍械博物館!
他當初去歐洲留學畢業后就留在了當地,耗費極大精力從歐洲各地收集普魯士時期的槍炮,然后對歐洲友人展出。
所有普魯士槍炮加起來有近千件,還有一部分配套的彈藥。只是可惜這些老古董因為過了幾百年不少已經生銹了。
他順手拾起一枚老古董手榴彈,在手心婆娑著。
作為博物館館長他對其中每一件東西都如數家珍!
只是他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難道說是因為那個玉璽?
朱由榔又想起了那刺眼的白光,心中篤定一定是這個原因。
嘶!
朱由榔不僅倒抽了一口涼氣。
看來這個玉璽應該是一個媒介,能夠讓他進入到博物館的空間之中。
為了印證這一猜想,朱由榔再次蓋下了玉璽。
就在此時熟悉的白光再次出現,朱由榔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隨后是一陣顫麻的感覺,再睜開眼時已經是在寢宮中了。
他的猜測沒有錯,這個玉璽真的是一個聯通博物館和永歷時空的媒介!
朱由榔欣喜若狂,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更讓他感到驚訝的是,那枚他摸過的手榴彈竟然跟他一起出現在了寢宮中!
朱由榔仔細觀察了一番,不由得驚的深吸了一口氣,這手榴彈怎么會變得如此光亮,簡直就跟剛造出來一般。
這還是他熟悉的老古董嗎?
莫非...
朱由榔心中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曾經看過一部科幻小說,其中講到了時空扭曲,同樣的一個物件經過時空穿梭新舊程度會發生變化。
莫非這些老物件經過時空穿梭變成新的了?
若在以往朱由榔肯定不會相信這種事情的,但已經發生了穿越這種難以解釋的事情,還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按照這個理論,這些原先博物館中陳設的老物件都變成了可以直接使用的槍炮!
這簡直是老天爺賜給他的禮物!
如果朱由榔沒猜錯的話,凡是他摸過的老古董都會在他加蓋玉璽后隨著他來到永歷年間,這么說的話他豈不是多了一倉庫的槍炮?
這簡直是大殺器!
槍炮的數量是足夠的,雖然彈藥數量有限,但用來守城也是夠了。
有了這些槍炮,要想守住昆明絕非什么難事!
朱由榔本就覺得一味跑路不是什么辦法,現在更加不想走了。
大明僅剩下滇、川,已經到了寸土必爭的地步!
一夜無話。
翌日一早朱由榔在大朝會上宣布決定留守昆明,不再遷移駐蹕之地。
一時間舉朝嘩然。
經過一夜密謀,馬吉翔好不容易想出勸說天子移駕滇西的說辭,圣上竟然突然決定留守昆明,這是什么意思?
就連一向沉穩的李定國也有些慌亂。
“請陛下三思,如今貴州已破,昆明實非久留之地。”
李定國是一個十分自傲的人,連他都認為昆明守不住了,那難度自然是可想而知。
不過朱由榔卻是信心十足的說道:“晉王恐怕不知朕一年前派人買到一批泰西火器吧?這些火器朕一直沒有舍得拿來用,如今卻是到了使用的時候了。”
李定國聽得一愣。陛下派人去買了一批泰西火器?這事他怎么不知道?
當然這種疑問李定國是不可能在朝堂之上問出來的,那樣豈不是置君父的威嚴于無物?
“既然陛下早有準備,臣誓死追隨。”
思忖片刻,李定國沉聲表態。
永歷帝是他效忠的對象,他與皇帝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
既然皇帝決定留守昆明,他自然不可能棄皇帝而去。
甚至他的內心中還有一些欣喜。一向膽小懦弱的天子這次終于表現出了一國之君應有的勇氣。
“陛下不可!”
馬吉翔見天子失了心智,實在忍不住了。他向外走了一步泣聲道:“陛下千金之體,豈可置于險境。如今滇都實不可留!”
朱由榔臉色瞬時陰沉了下來。
他可不是原先那個軟弱無能不辨忠奸的糊涂皇帝,馬吉翔可是上了佞臣傳的有名奸臣。可憐永歷帝還一直信任他,先是委任他做錦衣衛指揮使,后來甚至直接拔擢他為內閣首輔。
看起來馬吉翔是為了永歷好,實則是自己貪生怕死不敢一戰。
“朕意已決,馬愛卿是想抗旨嗎?”
馬吉翔霎時間面色慘白,他實在理解不了昔日那個懦弱不堪的庸主怎么突然變得乾綱獨斷起來,甚至隱隱有著二祖的遺風。
“既如此,諸位愛卿便不用再準備遷蜀事宜了。朕意已決,誓與昆明城共存亡!”
朱由榔說這話時豪情萬丈,讓本已心灰意冷的群臣復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或許,這次他們真的能夠置之死地而后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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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之后,被皇帝嗆得灰頭土臉的錦衣衛指揮使文安侯馬吉翔召集其弟馬雄飛、女婿楊在商議對策。
馬吉翔哀嘆道:“不知陛下聽信了什么讒言,竟然決定留守昆明,這簡直是自尋死路啊。”
馬雄飛附和道:“大哥你已經盡了人臣的本份,如今皇帝要把大家往死路上引,你可不能坐視不管啊。”
馬吉翔聞言搖了搖頭道:“我能怎么辦?晉王的意思你也看到了,他是站在天子那邊的。我雖然是錦衣衛指揮使,手中掌握天子親軍,難道還能抗旨不成?”
楊在冷冷一笑道:“這天下又不是只有一個皇帝。如今殘明只剩一隅之地,傾覆是早晚的事情。老泰山何不早作謀劃?”
馬吉翔聞言面色一變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楊在既然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挑明道:“大清皇帝乃是天命所歸,我聽說凡是降清的臣子皆能保住爵位。老泰山看那孫可望不就被清廷封了王爵嗎?老泰山若是降了過去,至少能夠混得一個侯爵啊。趁著昆明城還未破老泰山不妨主動聯系清軍大將,屆時清軍攻城時老泰山打開一方城門迎清軍入城,豈不是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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