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近了！
前來襲擾的清軍輕騎兵越來越近，虎賁軍火器營的士兵們已經做好了大戰的準備。
他們的手指扣在扳機上，等的就是一聲命令。
“射擊！”
終于趙旭下達了射擊的命令，眾人一齊扣動扳機。
但聽一聲聲脆響，彈藥從槍膛中竄了出來，直朝清軍輕騎兵而去。
騎兵尤其是輕騎兵，機動性是其最大的優勢。
說白了，騎兵靠的就是速度。
而要比速度騎兵是不可能快過子彈的。
對虎賁軍的將士來說，讓子彈在空中再飛一會就是最享受的事情。
但對清軍來說這就不是享受而是噩夢了。
強大的火力壓制讓他們不少沖鋒在前面的騎兵直接馬失前蹄。
還有的騎手被射中直接從馬背上翻了下來。
一大批無主馬匹驚亂之下仰了起來，情狀十分之恐怖。
后面的騎兵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響。
不少極速沖鋒的騎手不得不緊急勒緊馬韁來讓戰馬停下來。
這種情況下清軍的陣型受到了極大的影響，一時間人仰馬翻的情況層出不窮。
對騎兵來說陣型想對容易調整，但這種大規模的“拉跨”著實有些讓人難以接受。
加之他們的目的本就不是與明軍決戰而只是牽制，這樣一來反倒是把自己的節奏全部打亂。
“第一排后退，第二排進！”
趙旭并沒有因為清軍的混亂而狂喜，而是冷冷的下達著命令。
他就像是一個莫得感情的機器，要榨出明軍全部的潛能。
不得不說三段擊真的是個近乎完美的發明。
兩三百年前的戰術放到永歷朝仍然適用。
燧發銃的威力更加強大且射速更快，十分適合這種三段擊。
清兵們好不容易才調整過來一些，結果明軍兜頭又是一輪射擊，直是讓人苦不堪言。
他們緊急撥轉馬頭想要避開明軍的槍林彈雨。
這確實有一些效果，不過著實有限。
明軍將火力壓制做到了極致，完全不給清軍騎兵喘息的機會。
這就是冷熱兵器時代一個經典的對抗。
火器部隊可以全方位的壓制騎兵，當然前提是他的側翼有充分的保護。
而明軍恰恰做好了這一點。
狂風暴雨般的射擊下清軍騎兵損失慘重，哀嚎一片。戰馬打著響鼻發出一聲聲的嘶鳴，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痛苦恐慌的氣息。
“第二排后退，第三排上前！”
趙旭仍然像一臺機器一樣發號著命令。
虎賁軍火器營的士兵們在日常的訓練中將三段擊練到了吐，現在卻是發揮其威力的最好時候。
“射！”
又是一輪齊射，子彈飛旋而至將瀕臨崩潰的清軍徹底擊垮。
他們紛紛掉頭跑路，至少這一波攻勢算是結束了。
遠處的洪承疇見到這個景象氣的直跺腳。
咋的這些騎兵這么沒用，甚至還沒有摸到挖掘戰壕的明軍士兵就敗北了？
照著這樣下去，他豈不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明軍把戰壕挖好跟他們打陣地戰？
不行，再派一支騎兵出擊！
這一次洪承疇改變了思路，決定讓兩支騎兵分別從左右兩翼包圍，最后形成合擊。
這也是蒙古騎兵最為擅長的一種戰術，將迂回戰法發揮到了極致。
滿清騎兵雖然不如蒙古，但有些東西還是學到了的。
洪承疇本人也是十分擅長使用騎兵的，在他看了火器軍隊雖然強大，但靈活性上較差。
騎兵如果改為從兩翼包抄，明軍未必會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一時間清軍騎兵兵分兩路再度發起了沖鋒。
只是他們由一個箭頭變成了兩個，攻勢也變得柔和了不少。
他們越分越開，最后劃成兩道弧線，如同閃電一般朝明軍陣地馳去。
“陛下，韃子又來了！”
趙旭雙手抱拳沖朱由榔稟報道。
“嗯，給朕狠狠的打！”
朱由榔現在已經徹底打出了自信。傳說中的滿清騎兵也不過如此，在戰斗力上并沒有過于驚人。
“遵旨！”
趙旭領命而去。
作為一軍之將，他必須根據局勢做出判斷，他的一個決定往往能夠改變戰場局勢。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清兵分兩路來襲，很明顯是想要避開明軍主力火器部隊。
這就需要趙旭及時做出針對性的調整，而且要夠快，畢竟騎兵跑的比人要快。
當然明軍有距離近的優勢。
“變陣！”
趙旭毫不猶豫的下達了命令。
比起一般的兵種類型，火銃手本身并不需要負重太多，是以轉換陣型的速度很快。他們和其他分營的袍澤進行了換位，很快就來到了兩翼。
這種互換位置在日常的演練中也時常進行，為的就是應對各種各樣的突發情況。
從目前來看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清軍由于分到兩翼迂回同樣繞遠。
這給了虎賁軍火器營的士兵充足的時間擺好陣型。
看到麾下將士氣喘吁吁的在他們應該站的位置站定，趙旭長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不管怎么說這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兵，他自然希望看到這些兵表現的更出色。
“裝填彈藥！”
明軍用的是定裝火藥，裝填速度很快。
趙旭下達命令后火器營的士兵便開始裝填，沒多久就完成了。
此刻甚至清軍的騎兵距離明軍陣營還有百余步。
由于清軍和明軍都實行了分兵，趙旭的戰術也隨之做出了改變。
他改三段擊為兩段擊，以讓每一輪的火力更加強大。
與此同時變換陣型時明軍也能更迅速。
對付這個體量的騎兵兩段擊已經足夠了，還能在一開始就給清軍極大的心理震懾。
人都不是銅鑄鐵打的，在遭遇大規模的傷亡潰敗之后軍心都會出現極大的動搖。
趙旭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的擊潰清軍的軍心。
“準備射擊！”
清軍已經進入了射程，趙旭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射！”
下達命令的那一刻趙旭有一種發泄的快感，這讓他十分的興奮。
“砰砰砰”的清脆槍聲中，不時有清軍騎兵被射翻墮馬，熟悉的景象再度出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