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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陽兆山所,這座看起來有些不起眼的哨所卻是卡在北上前往貴陽的必經之路上。
駐守兆山所的乃是吳三桂十分信任的一名親衛李有辰。
雖然整個兆山所上下只有一百多名士兵,但李有辰肩負的重任絲毫不比其他親衛輕。
因為這條山路是南北互通的要徑,一旦有失且不能及時報告給貴陽府,吳三桂的大軍就將十分兇險。
故而李有辰十分用心,命人一天至少巡邏三次,且保證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都必須有人守值。
這日他像往常一樣召集各個小隊的隊正訓話,卻唯獨不見王富貴,不由得皺眉問道:“王富貴人呢?這都晌午了,他便是前去巡邏也該回來了吧?莫不是他忘了本將軍的命令?”
“李將軍,瞧您說的。這王富貴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違背您的命令啊。再說您這午間訓話的慣例王富貴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不可能忘記的。除非遇到了什么意外。”
崔瘤子一臉諂媚的說道:“不如我率部前去看看,若是有什么發現定然第一時間回來稟報。”
李有辰皺了皺眉道:“好端端的能有什么意外。一定是王富貴那廝打著巡邏的旗號在外面睡大覺睡著了。也罷你就領兵前去查看一番,若是遇到這廝立馬給我拉回來。”
李有辰話音剛落,崔瘤子立刻喜不自勝的說道:“沒問題,李將軍放心好了。有我老崔在一定把事情辦得妥妥帖帖的。”
崔瘤子心道李有辰是吳三桂的心腹,遲早會回到吳三桂的身邊。
如此一來這兆山所的隊正位置便理所當然的空了出來。
如果他能夠在這個時候盡可能的討好李有辰,將來李有辰走的時候動動嘴皮子替他美言幾句,他就很可能接任隊正之職。
崔瘤子這輩子沒有太大的追求,唯一希望的就是能夠做個小軍頭。
若是職位太高他反而駕馭不了,隊正是最合適的選擇。
而這一切都取決于李有辰的態度,畢竟這是他能夠接觸到的最高級別的將領了。
只有充分討好了李有辰,崔瘤子才有可能升遷。
卻說崔瘤子領了十幾個人出了哨所,便往南邊林子里去了。
李有辰見崔瘤子一行漸漸消失在視線中,心中卻是感慨不已。
千萬不要出事啊。他這些日子眼皮一直在跳,希望不是有災禍發生。
“將軍叫我去巡山吶,巡了南山巡北山...”
崔瘤子一馬當先的走在最前,嘴里哼哼唧唧好不快活。
在他看來在這亂世生活就要樂天知命。
心態好比什么都要強,整天繃著一張臭臉除了讓自己不痛快外沒有任何的意義。
別人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絲毫都不會受到影響。
這片林子他已經巡查過無數遍,對林子里的一草一木都十分了解。
譬如林子深處有一方潭水。水源是從再遠一些的瀑布流來的,潭水的周圍是一簇簇的竹子十分的清秀雅麗。
貴州相較于其他地方風景絕對是無與倫比的,青山嫵媚、溪水潺潺。
怪不得歷朝歷代有那么多人喜歡在此隱居。
當然,崔瘤子是不喜歡隱居的。
在他看來在這種地方生活可以,但一定要有一個作伴的。
這樣無聊了還可以有個人聊聊天,不至于悶死。
像他們這樣百余人聚集在一處哨所里的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吃大鍋飯,日常除了巡查就是插科打諢講段子,日子過得一天比一天快。
“崔頭,你瞧前邊。”
崔瘤子正自美滋滋的哼著小曲,趙六突然指著前方道:“前邊竹林里似乎有動靜。”
崔瘤子眉毛登時一挑,仔細定睛瞧去。
只見草叢里確實有動靜,樹葉也刷刷響個不停。
這一代十分偏僻,可以說是深山老林了。
便是出現野獸也不奇怪。
崔瘤子嗖的一聲拔出刀來,仔細叮嚀道:“都給老子小心著點,若是遇到了大蟲不要慌張。咱們人多,便是一人一刀也能結果這個畜生了。你若是心里害怕要跑才是危險。你兩條腿能跑得過四條腿的畜生嗎?真要是被它撲倒了,那定是要被生吞了。”
崔瘤子知道這一代老虎經常出沒,心道他們遇到老虎的可能性很高,便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老虎雖然兇猛,但畢竟都是獨行獸。
他們十幾號人,手中有刀,北上背著弓確實不需要懼怕這等兇獸。
話雖然這么說,但眾人多少還是有些緊張的。
崔瘤子叫幾名手下走在前面,他居中,另有人殿后。
這樣不管老虎從什么位置撲出來,他都處于相對安全的位置,有充足的時間反應。
十幾號人一點點的往前挪,剛剛一進竹林那騷動便停住了。
崔瘤子心道看來是他想多了,應該是狍子野鹿之類的東西。
“去前面瞧瞧。”
崔瘤子心道多半王富貴便躲在竹林深處那方潭水旁睡大覺,便下令朝那個方向走去。
只是他們剛剛向前走了不到百步,便從四面八方嗖嗖的射出無數冷箭來。
崔瘤子雖然早有防備,但那防備是防備老虎等猛獸的,完全沒有防冷箭啊。
一時間十幾人紛紛被亂箭射中,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崔瘤子膝蓋中了一箭,痛的在地上來回打滾。
沒多時的工夫他便覺得脖子上忽然一冷,下意識的停住不動。
他抬頭一瞧,只見自己被一眾兵丁圍住了。
對方渾身披甲,手持橫刀一臉冷漠。
結合李定國發兵貴州的事實,崔瘤子頓時明白了。
自己面前的就是明軍啊!
媽呀,明軍真的殺過來了。
他的運氣也太背了吧,竟然能夠在這里遇到明軍。
那么,王富貴豈不是也撞到了明軍?
崔瘤子越想越覺得就是如此,喉結微微聳動吞了一口吐沫,隨即強自擠出一抹笑容道:“幾位軍爺,不知有何指教?”
“少廢話,來人吶把他們都給老子綁了。屆時老子問一句,你們答一句。如果敢多說半個字,老子就割了你的腦袋。”
劉良祖冷若寒冰,手中的刀子向下壓了幾分,瞬間就在崔瘤子的脖子上壓出了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