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懲戒之壺中惡念胡帕發出劇烈的慘叫聲,這家伙碰見神圣之火就像碰到烙鐵的冰,完全沒有多少掙扎的余地。
李想原本還擔心它會跟劇場版里一樣,拼死招幾只傳說寶可夢出來,真等惡念胡帕被燒了以后才知道是他想多了。
這家伙連壺子都出不來,還談什么召喚?胡帕本體也不在附近,它搞事的機會都沒有。
凄慘的鬼哭狼嚎中,懲戒之壺內的惡念胡帕化作黑氣消弭。
“事情比我想象得還要順利,消滅掉了?”
他看著變回原樣的懲戒之壺,頗感意外。
莫麗娜長老卻在旁邊道:“不,單單這樣是沒用的,惡念終究還會歸來。除非胡帕自身能有所覺悟,了解懲戒的真正含義。”
這……
胡帕還真是多災多難。
明明比它囂張的傳說寶可夢不在少數,咋創世之民就盯著它整呢?
只能說它那手能傳送萬物的金環是真的厲害,亂把傳說寶可夢移來移去,這才引起了關注。
不過能讓胡帕低調點也是好的,后世的聯盟可受不了再多一個恣意妄為的寶可夢。
李想也不太關注胡帕拯救自我的心路旅程,馬上世界末日了,哪有空給他整這些東西?
離開洞窟。
兩人還為走多遠,就看到胡帕被幾個毛頭小子拖拽著,拼死抵抗。
我不要!我要一起去!
力量被封印后,胡帕的智力水平直接降低到了七八歲孩童的水準,當然大胡帕的智力也不是很高,但起碼講話不會大舌頭還帶著奶音。
這會兒估計是好奇心戰勝了理性思維,打算跑過來瞅兩眼作個大死。
可惜被吩咐看住它的那些孩子很是牢靠,它剛走到半路就被攔截了。
而當兩人靠近,瞄見長老的胡帕頓時偃旗息鼓,悻悻然地搓起了手,還露出討好的笑容。
誒嘿嘿嘿……
莫麗娜長老看著它,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能無奈地嘆息一聲。
“接下去幾天,就要拜托您好好照應一下了。”
“呃,嗯……我盡力而為。”
李想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拜托胡帕辦事,總感覺很不靠譜。
但除了它,沒有任何一只寶可夢能一次性運走那么多糧食,說不定去群島地區都需要它幫忙。
胡帕眨巴著大眼睛,你們在說啥么?
“在討論如何請你幫我忙。再次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深海,初次見到你很高興。”
李想第二次跟胡帕打招呼。
后者愣了一下,露出大大的笑臉,小海!
“是深海。”
小海!
“好吧怎么稱呼都可以,胡帕,我想請你幫我的忙可以嗎?我來自一個不太遙遠的地方,但那里很多人都吃不飽肚子。”
吃不飽?
“是的,我需要把糧食送回去。”他誠摯地說道。
胡帕聽聞,嘿嘿一笑,小海想要糧食?
李想點點頭,剛想說點什么,旁邊的莫麗娜長老卻搶聲道:“胡帕!住手——”
出來吧出來吧!
胡帕笑嘻嘻地抬手,腦袋兩側彎角上的金色圓環迅速飛出并變大,藍光流轉之下,大量未脫殼的麥粒從里面流淌下來,迅速將眼前兩人淹沒。
連帶著旁邊那幾個小孩兒也被殃及池魚。
等李想從麥粒堆中冒出頭,又像拔蘿卜一樣拔出那幾個小孩兒,這個家伙還很開心地飛到他面前來。
嚇到了嗎?
“你快我把嚇死了。”他有些無奈地看著這些糧食,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
莫麗娜長老在一邊冒出了頭,表情依舊很淡定,胡帕瞧見轉頭就跑,無奈沒能跑到被一道金光束縛住了身體。
“把麥粒都運回去,還有,記得去奧博那里認罰。”
誒——怎么這樣——
胡帕嘟起嘴,但還是垂頭喪氣地用金圈將麥粒全部運了回去。
“問題兒童。”
他揉了揉腦袋,忽然間想起了什么,從口袋中掏出一枚精靈球打開。
白光閃爍,神情有些慌亂的阿勃梭魯落到了地上。
“啊嚕?”
“看樣子你已經清醒了,這里是創世峽谷內部,很安全的地方。”李想嘗試著與其溝通。
未曾想阿勃梭魯一見到他,就撲過來咬住袖子往別處拽,似乎想帶他離開這里。
李想肯定不會就這么稀里糊涂跟著走了,不過心中也產生了某種聯想——阿勃梭魯被稱為災獸的原因在于它能感知到危險的臨近。
難不成創世峽谷要發生點什么?
“我覺得你可能會錯意了,它只是想帶你去某個地方。”洛托姆的聲音陡然響起。
某個地方。
李想思考之時,莫麗娜長老湊了過來,“真沒想到能在您的身邊見到它。”
“您認識?我來這里的半路上被它襲擊了,干脆順手救了一把。”他轉過頭解釋道。
長老頷首,“原來如此,阿勃梭魯是生活在峽谷附近的一只寶可夢,往日經常與我們交流。但我記得它似乎有孩子了……”
“孩子!?”
李想驚詫,當即便反應過來阿勃梭魯扯他袖子是什么意思,轉頭對其道:“是我疏忽了,我該早點把你放出來的。往哪里走?我們快去!”
阿勃梭魯見他要跟自己離開,當即送掉袖子一馬當先往某個方位跑去。
李想緊隨其后,胡帕看起匆匆溜走滿臉的好奇,卻礙于長老在場不敢跟過去。
“想去就去吧,記得回家的路就好。”莫麗娜云淡風輕地說道。
胡帕聞言大喜,趕忙追了過去,嘴里大喊,記得!
在創世之民的方便下走出光罩,阿勃梭魯一頭扎進山間的林子里,左拐右拐極為靈巧地跳躍前進。
李想靠飛行功能追趕,扭頭看到胡帕嘻嘻哈哈地追上來,有些奇怪,“你怎么過來了?”
因為小海說要我幫忙,嘻嘻嘻嘻。
胡帕隨便找了個借口。
也難為這家伙還能樂出來了,時局艱難,創世之民雖不愁吃穿可日子也不好過。畢竟守著一個隨時有可能釀成大患的壺子。
得虧李想出現,才一定程度上緩解了他們面臨的難題。
希望等胡帕跟他到龍城,這家伙還能笑得出來——或許性格殘忍一點是可以的?
他搖了搖頭,專心趕路。
十五分鐘后。
距離創世峽谷五公里左右的山溝里。
“啊嚕!”
阿勃梭魯站在一塊巖石上,轉頭喊了一聲,而后便像鉆進了某個地方似的消失不見。
他靠過去一瞅,好家伙洞就比他腦袋要大一點,身穿洛托姆裝甲的他是絕對進不去的,只好拜托胡帕。
交給胡帕!
胡帕對他豎起一根大拇指,好奇不已地往里面鉆。
李想派出了由洛托姆操縱的小型無人機,利用頭盔上的投影儀器觀察。
果然。
入口雖窄內里別有洞天,幾只瑟瑟發抖的小型寶可夢擠成一團,中心是一只氣息微弱的阿勃梭魯幼崽。
之所以說幼崽,因為單看上去這只還不到領路阿勃梭魯的三分之一大,明顯剛出生沒多久。
嗚,阿勃梭魯好像很難受的樣子。胡帕飛了過去,雙手舉起讓一枚圓環放大,出來吧!小海!
李想看著面前陡然浮現的圓環,沒有猶豫直接走了進去。
四周的景象從寬闊的戶外變回逼仄潮濕的洞窟內。
他趕忙走到小阿勃梭魯身邊,粗略檢查了一下對方的身體狀況,又讓洛托姆從旁輔助。
“肉眼可見的營養不良,氣息非常微弱,可能患有心臟類疾病?”
李想眉頭挑起,寶可夢大多是得天獨厚的存在,基本上不存在遺傳病這種東西。而面前這只小阿勃梭魯明顯出身不久卻疑似患有心臟類疾病。
屬實是稀缺生物中的稀缺生物了。
他看向有些不安的阿勃梭魯,低聲道:“不必緊張,既然我來幫你了,肯定會負責到底。”
醫療手段創世峽谷有現成的,只要求助創世之民就好。
不過現在的胡帕沒辦法穿過自己的圓環,所以李想還是得帶著它一起飛回去。
丟下它讓它自己走?
多少有點不負責。
李想先讓那些瑟瑟發抖的其他小寶可夢進創世峽谷,又將小阿勃梭魯搬進去,與圓環對面的莫麗娜長老交流了一下,得到對方許可隨后才放下心。
創世之民或許沒辦法救濟所有的野生寶可夢,但只要來求援的,他們不會棄之不顧。
話說回來,阿勃梭魯會出現在創世峽谷附近,就是因為想向創世之民求助,可惜半途上被虛無陰影給陰到了,差點淪為對方的傀儡,生命力被吸干。
“真不知道該說你運氣好還是運氣差。”
李想撓了撓阿勃梭魯的下巴,又對胡帕道:“謝啦,你辦正事的時候還是挺靠譜的嘛。”
哼哼!胡帕!靠譜!
胡帕抬頭挺胸,無比驕傲地說道。
鉆出石洞,倆寶可夢一人啟程返回創世峽谷,可還沒等完全靠近,遠遠地便看到一個人站在光罩之外,而創世之民們則無比警惕地看著他。
李想趕忙拉住胡帕和阿勃梭魯,左右對它們噓了一下,悄咪咪掏出精靈球。
哪知對方如同有反應一般轉過腦袋,目光直接貫穿他隱藏的叢林。
“想哥?是你么想哥?”
嗯!?!?
李想呆愣地看著那個背對光罩的人,他的夜視能力還不錯,盡管只有一點光,仍舊看清楚了對方的樣子。
“林、林楓?”
他沒敢往外走,他可不是那種見到熟人就放下警惕的笨蛋,誰知道對方是不是暗物質冒充的。雖說這個時代的暗物質不可能知道他的真名,但萬一呢?
不遠處的林楓見樹林沒反應,先是疑惑隨即恍然大悟,掏出一枚精靈球打開并大喊道:“青城廠區一條街!”
“打聽打聽誰是爹!我靠真是你啊!”李想看到出現在林楓身邊的多邊獸Z,猛地站了起來。
林楓也驚喜地笑了,小跑過來,“你特娘的!我叫你還沒反應!”
胡帕和阿勃梭魯迷惑地看著他倆,沒搞清楚狀況。
小、小海?
“他是我的發小,呃……就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
他隨口解釋了一句,又朝林楓踢了一腳,“你特么怎么在這里?咋來的?”
林楓無奈道:“這就說來話長了,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你幫個忙讓他們同意我進去先。”
小伙子瞥了光罩內狐疑的創世之民一眼,“戒備森嚴不讓我進啊。”
“人家剛打完一場惡戰,你憑空冒出來能讓你進就有鬼了。”李想審視了他一番。
不知為何,總覺得哪里有些怪異。
但具體是哪里又說不上來。
忽然間,他瞄到了一抹極其熟悉的彩光,來自林楓的口袋。
后者察覺到他的視線,大大方方地掏出彩虹之羽,“是鳳王把我引到這里來的——嗯?你也有?”
“當然了。”李想晃了晃自己那根,“說實話你早點出示這根東西,他們或許就不會那么戒備你了。”
他指了指創世之民們。
這些隱居者瞧見第二枚彩虹之羽雖然感覺奇怪,但卻放下了警惕性,打開光罩讓他們進來了。
有人問道:“深海閣下,這位是?”
“是我的朋友。”李想笑著回應,再度轉頭看向林楓時卻嚇了一跳。
他穿越過來前一天還見過林楓,根本沒這么高,皮膚也沒這么黑!
這家伙,不是跟他同一個時間線來的!
對方似乎也被面嫩的他給嚇到了,卻遠沒有他這么驚訝,反而像確認了什么一樣。
“想……海哥,看來你也明白了,我們找個地方慢慢聊吧。”林楓非常主動地說道,甚至叫起了化名。
李想點點頭。
胡帕跟著他們身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般思考著,小海?想哥?嚇米是嚇米嘛?
等發現兩人已經走遠了,它又主動追了過去。看樣子是打算親手揭開這個謎團。
阿勃梭魯早已跟上,甚至先行一步,它很擔心小阿勃梭魯的狀況。
不多時。
莫麗娜長老的屋前,小阿勃梭魯被幾名傳說之民團團圍住,他們抬著手,不斷有金色的光芒飛出并滲入前者體內,柔和的微風隨之拂面。